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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边民走避胡,孺子为大将[1/2页]

武林大会 歆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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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宇的突然发言让大家都感到意外,这个晚辈在众人的面前从来都是恭谦有礼的,但是他又是刘驰所最喜爱的后辈,不知道将来的地位如何,而大家对于刘宇的看法多半是个谦虚的时刻准备向别人学习的孩子,可是此时他能够站出来说话,并且看似还有很多的想法以及理论支持,这就让大家在反正也没有什么好的主意的时候,觉得听听他的意见也没有什么坏处,这个孩子就这样加入了众人的讨论。 “汾水上游是九泽,此乃天然屏障,汾水中游水并不湍急,可渡过之处很多,但是这是对于骑兵来说,对于步兵就很难了。我们战士多北人,不识水性,正可以背水一战。”“可是背水一战正好应该去中阳啊!”聂异不禁插话道:“匈奴人各怀异志,我军只要旅进旅退,奋勇争先,自然能够克敌!” “不错,匈奴人并非难以战胜,”刘宇回答道:“但是骑兵的冲锋我们未必能够抵挡住,如果敌人强行冲乱我军阵脚,我军岂不是自己落水?因此不能硬拼!可以效曹刿退齐之法,待敌军之疲惫!”说着刘宇指图册道:“汾水以西,可沿河上游略布疑阵,迷惑敌军,沿路设伏,骚扰敌军。宋叔叔领主力万余兼程直上汾阳,在敌军到达中阳前侧击敌军,敌军必怒而转而全力进攻宋叔叔,我军伪退至汾水再反扑。可获全胜。” 聂异忽然回头问张正道:“这孩子的说法不错,我看还真的可行啊!”张正本来听刘宇的说法也觉得比较合理,何况在他眼里,总是因为吴霜的缘故更照看刘宇,现在他能够如此分析问题,如何不高兴?但是此时主公不在,自己当然要负起责任做好统帅,那么就不能太过失却威严,便拈须说道:“匈奴也善于野战,我们就这么简单的布置,恐怕还不能成功。” 刘宇点头道:“不错,匈奴人既分三氏族,各怀异志,挛提氏先前大败于我,元气未复,必然不愿意与我们硬拼,应该会动作迟缓,匈奴左翼将因此而软弱。我军应当首先击破这一支!而呼延骨都侯和兰氏未与我们交战过,意气骄纵,当以计谋破之!”又说:“中阳以西将要有大战,宇愿请命先去迁移人民,躲避兵祸。” 宋明在旁微微点头,却正色问道:“宇儿,你虽然心思细密,但是毕竟年纪太小,这迁移人民可不是容易的事情,况且在交战之前,人心惶惶,我看还是让叔同去。”说着转脸看了看聂异,聂异一听说让他去搞动迁,一万个不愿意都写在脸上,只看着刘宇巴不得他死活把任务领过去。果然刘宇欠身说道:“小侄虽然年幼,但是愿意为诸位伯叔分忧。”说完偷眼看了一眼聂异,聂异也是一个眼色回来,两人心照不宣。 张正假装没有看见,笑道:“难得宇儿能心怀百姓,想必能够做好这件事。我们都有自己的事情,实在难以分身去安抚百姓,就交给他!不过宇儿你要记得,安民为本,一切以民心为重,刚柔并济。”一面交付令牌,拨与五百士卒,刘宇自领命去了。 眼看着他去了,张正脸上不又泛起了难得的微笑,以现在的形势如此严峻,他还能够笑得出来,也多亏了刘宇这个精灵,他说的话在众人听来不过是小孩子的纸上谈兵,可是总算是给大家带来了一些思路,即使是些错误的想法,大家也能够从他开启的大门走出狭窄,找到战胜匈奴的正确战略。而且这种乐观精神,完全不同于聂异视死如归的拼搏,带给了大家更多的信心,说来还真要感谢这个孩子,但愿他能够在战争中早些变得成熟起来,然后真正成为主公的臂助。一想到主公,张正心里又不禁涌起了忧愁。宋明却担心地说:“匈奴人近在咫尺,让宇儿去中阳这合适么?”“不妨,我们这就出发,去中阳以西疑惑敌军,匈奴人不会马上进攻。”张正说道,刘宇闹了一通,使得他的头脑也开始清晰起来,只是忧虑地说:“只是迁移人民总不是个好办法,征集船只,迁徙百姓,很容易引起骚乱,但愿宇儿能够处理好,毕竟人的成长,也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聂将军,”张正开始调兵遣将,“你率领三千人马,多备劲弩,虚设旌旗,到中阳西五十里外择险要处落寨,只可保守,不要妄动。”聂异领命而去。“王使君,你率轻骑千人巡弋汾水,调拨东岸船只,准备接应中阳民众。”王凌也衔命而出,张正又令温恢整备各地军队,安抚民心,对宋明说道:“公耀啊,现在是我们出发的时候了!”宋明点头,他们两个再一次的像在北海时共同为这一个目标而并肩。 可是当他们率领主力一万八千人潜往左匈奴的营地时,呼延氏已经越过吕梁山脉主脉,向着富庶的晋中前进,左匈奴虽然地近汉族聚居的区域,动作却异常的迟缓,虽然战士们已经早就准备好了向南面的中阳进攻,但是左右贤王的命令还没有到来,战士们只能等待。 “刘驰的军队在中阳附近扎寨,看来是准备在那里迎战我们了。”挛提乌兹向自己的父亲和堂兄禀报,匈奴的大帐在日前的纷乱中毁坏,现在左右贤王都居住在一个简陋的帐篷里,当然是相对来说的。“不管前日来闹事的怪人们是什么来历,即使是袁绍派来的,也不能说不是一种帮助,”挛提豹放声大笑道:“这一仗最好是两败俱伤,不过起码会有一方被消灭。” 刘宇端坐在战马上,虽然第一次上战场却一点也不紧张,这次的行动严格意义上来说还是政治行为,他甚至没有穿盔披甲,只是一件月白色战袍,白衣白马,如果将手中的长戟换成麈尾,就俨然是一个富家公子的郊游了,但是现在也不过是富家公子的打猎。十五岁的将军?五百步卒跟在身后,刘宇首先想要做什么呢?自己从战乱荒芜的烽烟中走出来,在繁华却又充盈着血泪的长安挣扎,自从遇到了吴霜生活才开始变化,而现在刘驰,这位既像父亲又像叔叔的人,给了自己所有的外界条件,那么究竟能够如何,接下来就该看到自己的努力了。“叔父!你一定不能有事!你回来还要看到宇儿,和宇儿所作的一切!” “匈奴人还有多远?”刘宇问道。“禀公子!呼延氏前部已经接近西河外五十里处。距左匈奴营地还有一百七十里!”“看来我们最少还有一天的时间,呼延氏怎么会路过左匈奴营地而不入呢?”刘宇自言自语道,一面传令:“全军速进中阳。” 中阳距离汾水不过十数里,但是距渡口却有三十多里之遥,刘宇正午出发,来到中阳已经是夕阳西斜,炊烟四起,匈奴人就要打来了,难道这些百姓不知道么?刘宇一面叹息,一面调拨人去传檄,通告城中百姓匈奴将要进攻,晋阳典军校尉刘驰遣部将刘宇携百姓东迁,以避兵祸,行文所到之处,各家各户准备收拾细软,当晚子时动迁,所有乡老、里正、亭长、属吏、衙役协同组织迁徙,不得威逼勒索,乘机敲诈抢掠,有为乱、喧闹、恐吓、谣传者立斩。 军中都不知道刘驰失踪的消息,而这些百姓就更不知道了,如果他们知道了介休的领袖已经生死未卜,而现在匈奴也以前所未有的力量集中,准备来袭击并且复仇,那么他们会有怎样的慌乱?刘宇不敢想,他只要把这个秘密保守到迁徙之后,过了汾水,只要张正他们打了胜仗,彻底把匈奴们挫败,虽然这不过是十之二三的希望而已,那么事情就简单的多了。刘宇再三告诫手下:“不可扰民,若有不愿搬迁者也不要动粗,趁现在还有时间,有不肯迁移者立刻来报,”刘宇停了一停,缓缓说道:“我亲自去劝说。” 可是榜文所到之处畅行无阻,根本没有任何阻碍,中阳的三万百姓有秩序的按照要求,默默的收拾着财物,准备踏上新的土地。 乱世,这些都是家常便饭,还有人来组织迁徙,已经是超乎想象了,这个乱世什么时候是终结呢?而我们有自己的安定生活已经成为了奢望。但是现在至少有一点希望,介休的刘驰是个保障,在他的光环下,汾水两岸的百姓可以安居乐业,可是为什么又和匈奴打仗了呢?刘驰也不过是另一个外表和善的野心家罢了,官人老爷们的事情,不是小老百姓能想到的,而百姓的事,也不是官人老爷们思考的话题。 夜色深沉,没有月光,她要下半夜才能够出来,虽然今天已经是三月十九了,但是月光一样可以帮助行军。百姓的绝望和苟且偷生的情绪也感染了刘宇,因为他自己也曾经是那其中的一员,一条四处流浪的野狗而已。中阳一直是聂异在镇守,这里的两千兵力全都是他一手调教出来,一些百人长刘宇也认识,到了这里迁徙百姓的工作他们也帮了不少忙。匈奴人来挑衅,这里将会成为战场,在双方的军队主力没有到达的时候,士兵们还不急于整备。因此整个中阳城正处在一种懒散而又紧张的时刻,这是乱世中每个城市都要准备好面对的情况,没有什么好忧伤和担心的。 一切都准备好了,可以启程了,这个城市将会成为一座空城。刘宇满怀着忧虑和惆怅,准备下令离开!可是忽然一阵牛角号的声音,似乎从并不遥远的地方传来,难道是匈奴人?刘宇将信将疑。 “报告公、公子、匈奴人来袭!”片刻之后,探马来报,刘宇头脑一阵空白,登上城楼只看到一片片的火光像地毯展开,蔓延过来。 该怎么办才好? 战斗?还是逃跑?现在必须作出一个决断了,刘宇头脑中回放的是几个月前的一个孤城前的场景,也是衬着夜色,也是漫山遍野的匈奴人,一场战役成为了一个人的起点。那些沉默的山峦,汹涌的河水,已经枕藉的死尸,成为了所有荣耀的发端。虽然这样想并不好,但是现在自己也是面临着如此相似的情景,自己该怎么做呢? “公子,”中阳的都尉陈锦上前说道:“我等死守城垣,尚能阻挡敌军一阵,请公子保护百姓先走!” 暮春的夜,还是有一些寒意,手下兵不两千,将无一员,要战恐怕还是不太容易。刘宇长叹一口气,说道:“现在逃走,恐怕绕城而走,迟早都会被追上,我奉命来迁徙百姓,却到底不能完成任务。”来回踱了两步,说道:“现在只能据城守备,冀望于援军了!” 陈锦还要再劝,刘宇一挥手,“陈都尉,现在敌骑遍野,实难奔命,宇身受叔父之恩,不能不为之分忧,已决心死战报偿,你不必多劝了。眼下该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他忽然严肃的问道。这个问题提的十分尖锐却又必要,陈锦一时难以回答,按理该由刘宇指挥,却又担心他年轻无知,遇事不够理智,看看城外,又看看刘宇,张了几次嘴,只是说不出来话。 “这些匈奴人究竟是哪些人?”刘宇顾不得等待陈都尉的回答,向那些探马发问道。 “敌军打起的是涂翟单于的旗号。估计有万人左右!”旁边有人回答道。 “原来是兰氏等不及集中进攻,来抢头功了!”刘宇冷笑道,但是旋即又陷入了忧思:“这两千人如何能够抵挡万人?” “野战当然未必能够胜利,现在事实已经把我们逼到了绝路上,我们固守城池,敌军就算能够攻入,也不得不耗费更大的力量和付出损失?”刘宇含笑自言自语着说道。现在敌军距离不过数里之远,料想应该已经开始侦查城中情况。 “所有将士上城!多点火把!”刘宇拔剑道:“再安排守城器械,全都听我将令!开启东门,城中老弱妇孺先行退至汾水,可以乘船渡过汾水,其余人等全部留守。如有乘机骚乱者,立斩!”所有人开始紧锣密鼓的忙碌,刘宇刚才所提出的问题就这样被事实解决。 “陈都尉!”刘宇忙而不乱的说,声音中带有一丝激动,“这些将士不会有问题?”陈锦被这话问的一怔,不知道他所说的问题是什么,但是旋即理解了刘宇初上战场的紧张心理,他只是需要一个鼓励和自信的源泉,军队士气的稳定对他来说是很重要的,一支队伍至少要不会在强大的敌人面前自动崩溃,才能够通过坚持而最终走向胜利,起码是超越自身。自己的经验就该无偿的提供给这个年轻的“统帅”,必要的时候也可以代替他发号施令,因为他的胜利是共同的胜利,而他的失败也是全部的失败。 陈锦一旦想到了这些,便拍着胸脯说道:“这些战士都是百里挑一,绝对不会有问题!” 当全部人的火把照亮了整个中阳城上方的天空时,所有人的信心都随着火焰的跳跃而高涨,即使这里只不过是以寡敌众,即使这里孤悬于汾水西岸,但是有刘驰和介休城在身后屹立,难道还要担心这些匈奴人么?当日不就是在众寡悬殊的情况下战胜他们的吗?何况聂将军率领的军队,正在附近。 除了刘宇,这里没有人知道聂异不会来救援中阳,这个在战略中是被放弃的城市,歼灭匈奴人的主力,才是张正的战略意图。而且刘驰已经不在介休,这也是其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的事情,现在能承受这一切的人,在这里只有刘宇一个。 匈奴人的马蹄声音越来越接近,快到三里之外了,刘宇命令:熄灭所有火把,全军不得出声。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为逃走的妇孺争取一些时间。 匈奴人来的比想象的要慢一些,他们也并没有马上就攻城,先头的部队看见城中漆黑一片,和刚才在三里之外看到的灯火通明,耀如白昼,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一时拿不定主意,便一面勒住马观察城中动静,一面派人飞驰去报告单于。 刘宇心中的紧张感油然而生,握着剑柄的手在颤抖,从一个奴隶变成了战场上的将军,他发现自己还是对于那些打家劫舍、烧杀抢掠的兵匪们,有着深深的恨意和恐惧,这似乎是根深蒂固的东西,却又因为眼下的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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