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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谋臣藏贰志,狼虎又相逢[1/2页]

武林大会 歆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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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浩浩荡荡的淮水,日夜奔流,偌大的一个扬州,撑起了东南半壁江山,以吴楚旧地,繁华兴盛一时,但是这个扬州的首府,却卧在全州的西北边陲,淮河之畔,八公山下的寿春。 寿春城虽然在扬州的边境,与豫州的地界隔水相望,但是却在中原的中央。楚庄王时令尹孙叔敖开芍陂,灌溉千里,将原本洪水肆虐的江淮变成了一个大粮仓。尔后吴国掀起争霸活动,开邗沟,通江淮,这里越来越商旅麇集,人烟繁盛。到战国时楚国旧都郢沦陷于秦,顷襄王迁都寿春,号为东都,楚国的大悲剧,成就了这个城市。之前起源于粮米市的都邑,在短时间内就崛起为一个大都会,这样的寿春城,就以他雄伟的姿态傲立于世。 前汉时代,寿春与长安、洛阳、临淄、邯郸和宛并称六都。长安和洛阳是帝都,邯郸是因为道路交会而兴起,临淄有鱼盐之利,宛则是荆楚地区乃至于全国的冶金中心,这个寿春,却是因为天然河道、运河与水库的纵横交错,以及天然粮仓的靠近,成为了东南地区的最大城市。 袁术到这里来,不过半年,可是这座本来就没有经历多少战乱的城市,不仅不那样的破败,反而因为战争而兴盛。而且以它连通南北的重要地位,将南方的丝绸、布帛、竹木、生漆、大黄、茶叶、毛羽齿革等等都汇集到此,转运向北方;而北方的金铁、马匹、牛羊、药材也是同样的通过这里运往南方。这座城市没有嗅到战争的气味,迷醉在繁华安逸的世界里。 自从中原一败,袁术就退守在这里,这个统领南方军阀的大军阀,从来没有想到过会败在曹操的手中,可是刘表在南方拖住自己的后腿,前面又有曹操猛攻,何况曹操的背后实际上是袁绍,这样三个势力的夹攻,怎么能够不失败? 不过就算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不好,孙策抵押玉玺是自己还远在宛城的时候,现在来到寿春,跨有庐江和扬州,如今广陵也被纳入自己的旗下,背倚着整个江南,稳如泰山,面对着徐州,随时都可以发动。孙策正在势如破竹的平定江南,快要打到吴郡了?严白虎、刘繇……这些不知好歹的庸人,该知道我袁术的厉害了!等到时机成熟,我就北上徐州,西征刘表,孙策强大起来之后,一定会先报父仇的。刘表,我们之间的帐,到时候可要好好的清算清算。 何况这样一个富庶和丰饶的地方,不就是高祖的关中、光武的河北么? 芍陂大泽如昆明池水,西枕淝水,北濒淮河的寿春城,在山水的环绕下,明明交通便捷,却又显得大气而有险固。八公山就在那里,并不高峻,却云遮雾绕的恍如有仙人居住。淮南王刘安就是在这山上与名士八人修道炼丹,这座山才得名八公山。如果帝王之脉不在这里,那还会在哪里呢? 想到八公山,袁术不仅打了一个冷战,淮南王刘安虽然据传说是升仙而去,但是史笔可并不是这样记载。刘安参与了七国之乱,结果被皇帝赐死,连他那八公,也仅有雷被一人幸免,其余都被处死,这可是一个富有野心而又覆亡的前车之鉴,现在我袁公路还要在这里,在这个虎踞龙蟠的地方,兴起自己的霸业…… 不过我是真命所归,难道会和刘安那个倒霉的人一样么?这个一心要用黄老治国的诸侯王,在吴王和楚王的逼迫下造反,又在景帝的逼迫下自杀,他不过是历史的河流里,一粒沉底的沙子而已。而我袁公路,才是真命天子。昔日王莽篡汉,时有谶言云“刘秀发兵捕不道,四夷云集龙斗野,四七之际火为主”,后果然光武帝刘秀荡平四海,安定天下。所谓“四七之际火为主”,前面这“四七之际”,乃是说光武帝刘秀于王莽地皇三年(公元22年)起兵,高祖于高祖元年(公元前206年)灭秦称汉王,由高祖灭秦至光武起兵正好是228年,合于四七二十八之数;而后面的“火为主”三字,说明五德流转,汉为火德。可见谶纬之学,绝非荒诞不经!而恰恰是透露天道的一门学问。 谶语说:“代汉者,当涂高也。”我袁术名字公路,涂者途也,岂不正应其谶?何况我家世出陈地,为陈大夫“辕涛涂”之后,当涂高,只能是我袁氏!又是大舜之后,位居当中,应属土德。秦属水德,故高祖起于泗水,力诛暴秦,是五德相克,所以建国而属土德,土生金,故有王莽篡位,光武克王莽于昆阳,兴火德,火克金,是为后汉,而现在汉家气数已尽,海内鼎沸,我正该从汉托生,火生土,正应着五德循环。还有玉玺在手,这天子位置我不来坐,还轮得到谁坐? 现在连天下最勇猛的吕布都要来投奔了,袁术虽然并不因此而感到有什么激动,毕竟吕布这个人还是太具有争议了。 当年吕布刚刚从关中逃出来的时候,自己还在南阳,对吕布闭门不纳。吕布在河北和中原兜了一个大圈子,终于又要投奔我来了,他受过了这么多的挫折,应该知道收敛锋芒了!袁术冷冷的笑着,自言自语地说道。“这就是我当初不接纳你的原因啊,还带着天下第一勇士的光环,顶着诛杀董卓的荣誉,在我的手下,你会服服帖帖的么?但是即使是现在这样,也还需要一个下马威,才能让吕布真的为我所用。” 想到这里,袁术站起身来,临着望台的栏杆,远眺淮水茫茫,说道:“袁本初,你虽然善于笼络人心,但是你却未必如我这般敢于用人!你做梦都想不到,我能够在这个时候,把吕布收归旗下!” 城中正中,正在大兴土木,建设宫殿。宗庙社稷,也都在建设之中,不久寿春城就会变成一片金碧辉煌的大成王朝的首都。 袁术浮想联翩,但是却没有丧失理性,这时他转身对身边的近侍说道:“去宣王师父来!朕有事要问他。” 这位王师父,便是京城的武学大家王越,自从洛阳陷落,他的基业被程普、韩当摧毁得一干二净,他便周游全国,最后凭借着和袁术的非常关系,在寿春又办起了他的武馆。袁术年轻的时候,也向他学过武术,所以尊称他一声师父。王越借着他的庇护,在寿春重新兴起,而袁术的禁卫,又多半出自王越的教导,间谍密探,也都是王越训练,所以王越俨然成为了袁术的耳目。 “启奏陛下!徐州牧吕布使者陈宫求觐见陛下!”外面的侍官奏报道,打断了袁术的思索。 “吕布是哪门子的徐州牧?谁封的?”袁术从鼻孔里哼出一声,他深知自己的住所深广,自己现在身在这露台之上,陈宫到来,肯定在偏殿侯旨,这个消息经过三四十人口传,才到达这里,所以他就算痛骂吕布,也不必担心陈宫会听到。何况陈宫就算听到了又如何?袁术可是向来不怕在吕布面前折辱他。 外面的侍官如何敢回答是吕布捧的是大汉的印信?因此不敢多说,只得跪拜在地,浑身股战,惶恐道:“臣罪该万死,望乞陛下恕罪!” 袁术走出来,没有理会那个叩头如捣蒜的侍官。仕女们将帘栊挑起,自己却跪拜在地,前呼后拥之中,袁术说道:“摆驾平宣殿!”待他走过,侍从们次第起身,宦官们将旨意传达下去,让陈宫到平宣殿侯驾。 陈宫虽然曾经到过京都,也见过天子的宫阙,但是他一个县令,怎么会看到这样奢华的场景?尤其是在现在这个混乱的世道,到处都是饥荒、疫病、破败、炊骨食人的时代,竟然还有这样的富丽堂皇的景象。陈宫目不暇接,在那些宦官的指引下,穿越一个又一个院落,走向这个等待接见的偏殿。 江南的细布,浆染成绯红姹紫,从屋梁上倒垂下来,把一个大殿遮掩的层层次次,恍若一个迷宫。两边的铜鹤,口中还在涌出袅袅的香烟,那股松枝的香气,让陈宫觉得有点头晕。而脚下红毡的尽头是镏金的阶陛,丹墀之上,似乎坐着一个人,他身旁环绕的仕女,一幅如画的场面,配合着那些羽扇、如意、红绡的围绕簇拥。陈宫心知是袁术,连忙低头,目光不敢斜视,小步来到面前。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陈宫拜倒在地,山呼万岁,虽然是为形势所逼,但是也更多的成分是在这样的威严肃穆之下,上面端坐一个神仙模样的帝王,令人情不自禁的顶礼膜拜。 袁术心里十分舒畅,知道这陈宫素来是忠直,现在也拜倒在自己的面前,形势逼人强,不管你是不是出于自愿,反正你要承认我是大成王朝的皇帝了。 “爱卿平身!”袁术懒洋洋的答了一句,“奉先派你来,说他要将徐州献上,可有此事?” “吕布确实要将徐州献上,不过现在徐州并不在他手里。”陈宫起身回答道。 这诚然是实话,袁术比谁都清楚,徐州北半片在王铎手中,南半片在自己的手里,吕布来献徐州,献哪门子徐州?但是吕布就算是空身一人来投降,假若他是真的投降的话,也不比得到徐州差多少。 当年董卓引飞熊军三千入京,半路遇到当时的少帝和现在的天子,平定了十常侍之乱,陈留王,也就是当今的天子,和他十分亲厚,当时是抱着董卓的脖子,坐在他的怀里回到京城的。董卓深知这个孩子是董太后所宠爱的,而且他也确实觉得这个孩子和他比较合得来,更重要的是夺取权力的需要,要推举这个孩子做皇帝。 可是丁原身为并州刺史,屯兵孟津,手下兵马数万,也对朝中大权虎视眈眈,董卓如何能够跟他抗衡?因此结连吕布,许诺共分天下,吕布才阵上反水,斩杀丁原,自此董卓大权独揽,成为了不可一世的权臣。 可以说,董卓的天下,一半是董卓自己的努力,另一半是吕布的馈赠,这两个人的战略联盟被王允破坏之后,吕布就流落到山东,如果这样一个人,真的是诚心投靠的话,那将是一个多么强有力的臂助?可惜呀可惜! “大胆陈宫!”袁术决定要吓唬一下这个小小的县令,他从来都是站在自己的对立面,袁术本来看他也不是很顺眼。“既然徐州本不在吕布手上,还要说来献徐州!胆敢欺瞒于朕!来人,将他拖出去,金瓜击顶!”两个武士手提金瓜,应声而入,身上甲胄因为跑动而叮当作响。 “冤枉!”陈宫大声喊道,跪倒在地,他深知袁术此人心高气傲,最忌讳用反话相激,只能顺着他的意思说。自己不能死在这里呀。“是吕布在欺瞒陛下,并不干我事情!”陈宫大声说道:“若陛下因此杀臣,臣死不瞑目!” “这么说来,你和吕布不是同谋了?”袁术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匕首,金柄铁忍,犀角为鞘,看起来寒光闪闪,锋利无比,在手中把玩,却又为陈宫的话所触动,尽管表面上还是那么不屑一顾。 陈宫见他拿出刀来,更加惊恐,虽然说袁术要杀自己,根本用不着自己动手,但是看着他拿那东西比划,总还是有点心慌。战战兢兢地说道:“吕布手中有残汉的徐州牧印信,便自立为徐州牧,现在兵败势孤,想要以此为进身之阶。但是吕布天下勇者,陛下何妨趁此收为爪牙?” 袁术听他把汉朝称为残汉,心中得意无比,纵使你手下一干人等不同意我代汉自立,自有人会支持我,这就是真命天子啊!业心让袁术宁愿相信陈宫这个天下智者,和吕布这个天下勇者,能够都来投靠自己,在自己的帝王基业上,浓墨重彩的涂上一笔。而陈宫这样的人,还不是被我一吓,就变得屁滚尿流?天下的书生意气,都不过如此,我们世家大族,才是这个世界真正的贵族!于是冷笑道:“你还算明白!但是吕布一向反复无常,你空口来说,让我如何相信?” 他说着却将手中的匕首向前面几案上一丢,冷眼看着陈宫,想知道他如何回答。 两边拿住陈宫的武士也松开了手,陈宫松了一口气,伏地惶恐说道:“吕布纵然有桀骜之气,奔波关东诸侯之间,已经磨砺殆尽,何况现在陛下天威隆重,吕布兵败式微,如何敢不听从?待其归顺,可以威逼利诱,徐徐去其羽翼。而吕布狼戾不仁,性情反复,张辽、臧霸、郝萌等人都有不满之意。到时候陛下只要盛以威德,厚加爵赏,分其兵势,养吕布三载,消磨其野心,众将在外,各有升迁,必定不计吕布旧情,而感念陛下大恩。吕布则可以为君所用!”他一口气讲完这番话,连脸上的汗水肆意奔流,都来不及擦拭,说完便俯在地上,不敢抬头。 “哈哈哈!好一个消磨其野心!”袁术放声大笑,推开周围的仕女,站起身来,踱到陈宫面前,说道:“公台,你我也算是旧识!如果吕布有什么不轨的举动,公台知道该怎么办?”陈宫伏地说道:“臣定然不负陛下所倚重!” “只要如此,你的前途富贵,朕是不会亏待的!”袁术又踱回自己的座位,说道:“现加吕布为大成前将军,领兖州牧!陈宫为骁骑校尉,武平侯!各赏金百斤!”陈宫没有想到袁术竟然如此给自己加官,连忙拜谢。又进言道:“吕布新投,陛下宜亲召见之,以示亲厚!”袁术笑道:“这个朕自有分寸!爱卿可以去见吕布,宣读封赏,命其屯兵京师之外,帅众将入觐!”陈宫称谢而去。 陈宫刚刚走出大殿,迎面一个老者便走进来,带着怀疑而又陌生的眼光扫了一眼陈宫,可是陈宫却认识他,这个留着花白胡子年近六十的老者,正是当时洛阳赫赫有名的一代宗师王越。看见王越,陈宫只是感到岁月催人老,想当初自己在洛阳求官的时候,王越的家门可是车水马龙,络绎不绝。谁不知道他是皇帝老师?要是托请他代为转达,不仅西府的官爵可以便宜,甚至还有可能是不花钱就当上官。那个时候,至今不过十年,王越却已经鬓发斑白,虽然因为一身的武艺,让他精神依然健旺,但是总还是难以遮掩岁月的刻痕的。 “来者可是王先生?”陈宫深深施礼,他似乎对这个王越很有兴
      趣。王越停住了脚步,带着诧异的眼神盯着陈宫。 “老夫现在是太仆,不知这位先生是什么身份?”王越一开口,还是当初在洛阳时,陈宫所熟悉的那官腔,对他来说,虽然有两年在外漂泊,但是现在还是在都城之中,尽管这个都城,除了袁术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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