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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多逢尴尬事,误做知音人[1/2页]

武林大会 歆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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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霜面前出现的是一位夫人,墨画蛾眉,绛点朱唇,开襟的衣服露出雪白的颈子,更将她冷漠的神情烘托到极致。只是这位夫人一手捂住鼻子,眼眶里却潮红湿润,泪水几乎就掉了下来。  李傕不过四十岁,他的夫人也就二十六七岁的样子,吴霜心知这位夫人再一次的误会,可是又说不上完全是误会,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夫人不要误会……”“可是我已经误会了!”对方的一字一顿让吴霜没法再说。  “怎么又是你?”李夫人冷冷的说道:“上次不是说过让你不要来了么?难道伏家的女儿不够漂亮?非要缠着我夫君?”  “我缠着你夫君?”吴霜欲哭无泪,你夫君要是吕布那样的英俊魁伟也罢了,可是你的夫君只不过是李傕,那个刚刚在我身上呕吐成这个样子的猥琐的中年男人,他有什么好?再说难道是我缠着他么?吴霜心中有气,虽然看这位夫人眼中的泪水就要夺眶而出,他也知道那是寂寞和委屈的眼泪,可是这难道能怪我吴霜吗?  “很好——”李夫人似乎有些平静了,但是她作出的决定却是不平静的。  “来人!”李夫人愠怒的声音在夜空里回荡,本来就寂静的夜里,有这样的清叱也算是有些刺耳。  “把这位郎君的车烧了!马也砸死!但愿他永远住在我们府中!”她怒气冲冲的离去,留下吴霜也是满腹怒火。  “我是堂堂公卿,夫人不问青红皂白就烧我的车马?”吴霜追上这位已经丧失理智的女子,一把将她的臂膀捉住。  “难道公卿就要来我们家胡作非为?公卿就敢抓住有夫之妇的胳膊大喊大叫?”李夫人轻蔑的笑了一声,甩开吴霜,径自走到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将房门关上。  吴霜每次见了这对荒唐的夫妻,就十分倒霉,现在人家既然已经关上了门,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破门而入,否则就太过于失礼了。尽管刚才抓住她的胳膊,在吴霜看来,也并不算是什么,因为他之前根本没把这位野蛮冲动的夫人看作是一个女子。  现在好了,我一身酒气不说,还添了许多腌臜东西,今天真是倒霉无比!吴霜不禁颓丧起来。坏了!我的车马!吴霜连忙来到二门处,却发现自己的车夫已经被打得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马也捅死在地上,只是车已经不见了,应该是被拖出去烧了!  这些混账!吴霜握紧了拳头,却被冷风吹得一阵发凉,毕竟那些被李傕的汗水泪水还有口水浸湿的衣服,不足以抵挡这深夜的寒冷,难道我堂堂大司农,就这样走路回去不成?  一股光亮照射过来,吴霜回头,却看见了一张年轻俊俏得让人如醉如痴的脸,这不仅仅是美艳,还是一种气质,超越五官搭配之外的一种美丽。  如果他笑的话,那就一定仿佛是天外投来一束金色的阳光来照耀黑暗如鬼魅的世界;如果他皱眉,那就一定仿佛是池塘碧绿的那泓春水被不知道那里来的风吹得微微荡开涟漪。可是他现在没有笑,也没有皱眉,却依然是美丽的。虽然这张脸上并没有什么愉悦之情,但是吴霜还是感受到了温暖,上次的匆匆一见,隔着水雾,吴霜也没有看清楚。可是现在即使是在夜幕的笼罩下,李府的大院落里,手中一盏孤零零的灯笼,放射出橘黄色的光芒,映照着那如画的脸庞,让吴霜一时忘记了自己的愤怒,一时忘记了自己的烦恼。  “崔……崔永清……”吴霜失声道,因为上次他的自戕的确让吴霜吓了一跳,而刚才李夫人的无礼,也让他防不胜防,如果这位娈童再有什么出奇制胜的举动,那吴霜今夜可也真是难熬了。一朝的公卿,却在这所充满了荒唐、迷乱、以及混账的宅院里,有些举止失措。诚然失措并不是吴霜的本意,也不是他的能力不足,但是面对这一系列的不可理喻,吴霜还是感到无力的。  “你还要做什么?”吴霜感到有些不寒而栗,虽然自己身怀武功,也知道自己随便一抬手,就可以让这个虽然俊美,不过除了俊美没有其它的男子倒在地上。他向后退了两步,就像在这个深夜遇见了鬼魂一样的惊恐。  崔江眨了眨眼睛,转过身去走了几步,回头看吴霜还不动弹,便用灯笼画条弧线,向前一引,吴霜才明白他是要自己跟他过去。  “难道他也是喜欢我?”吴霜心中猛然一凛,“或许刚才李傕的话也被他听到了。”“难道他要害死我?可是凭他的能力怎么能害死我呢?反正此时也没有地方可以去,不如就跟从他去看看!”吴霜还在犹豫徘徊,却看见崔江在朝自己招手,便提衣襟跟过去。  两人穿花绕树,来到了一个别院,这个单独的院落里,种满了花草,时候才早春,而且还是在夜里,许多花儿都没有开放,但是院子里还是有一股淡淡的香气,应该是梅花……  崔江将灯笼吹灭,放在了回廊上,自己则推开了帘子,让吴霜进去。吴霜犹豫了一下,还是举步进入。  才一进屋,就觉得这屋子里的香气与众不同,既不像那些公卿,当然也包括自己,家里面的那种檀香,也不像一些女子出入的地方的那种椒兰的气味。“这屋子里点的是什么香料?”吴霜转身问道,旋即想起这个崔江是聋哑之人,怎么可能回答?不过不回答也不要紧,自己本来就跟他没什么好说的,如果他能留自己住一晚,那么天明自己就可以见到李府前面有自己的马车了,毕竟夫人会派人来问的。可是在此之前,我不能在寒风中顶着这件脏衣服茕茕孑立!想到自己还一身腥臭,吴霜不禁向后退了一步,似乎并不想冲突这屋子里的香气。  崔江一笑,温情在脸上微微泛起涟漪,原来世间美丽的不仅仅是女子,如果男子好看,也还是有可看之处的。吴霜这样想着,可是他在李傕面前,恐怕笑得更多,这种笑是否是经历了长久反复而又多次地训练呢?往下?吴霜不敢再想,只得礼貌的回报了一个笑容,不过自己都觉得皮笑肉不笑实在太不舒服,那看的人,估计就更不舒服了。  他还在思前想后,崔江又向他招手,不过这次是向后堂走去。  吴霜迟疑了一下,还是跟着他走过去,看看他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而这个不能说话的人,也把吴霜急得够呛,看来人如果不会说话,那真是世间最大的不幸了。可是转念一想,面对着李夫人这样的悍妇,似乎会说话也没什么用处。  可是他哪里知道,这位悍妇此时也正在烦恼着  “把那个死鬼扔到他屋子里去!”大发脾气的李夫人对家丁怒吼。  直到看见了李傕被抬到他自己的房间里去,夫人才慢慢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可是这个霎那,她有一种哭泣的冲动。坐在了床前,把酒倒向那酒樽,淡黄散发着清香的液体,化成一条晶亮的水线,倾倒进了另外一个容器。李夫人截住了那流动,将另外的一樽酒,全都倒进了口中。润滑的液体流向了咽喉,可是咸涩的液体马上就溢满了眼眶。  是啊,一个丈夫却只喜欢男人,任何一位妻子都不会舒服的,哪怕她根本不爱她的丈夫,也不会舒服。何况她曾经是被李傕从羌人中抢出来的呢?如果不是身体里流着羌人的血,这位夫人第一不会如此魅力,第二也不会如此狂暴。曾经她以为李傕把自己从族人那里抢出来,是因为爱自己,后来才知道,这位将军不过是为了展现他的勇力。可是羌人就是这样,女子从夫,不管你是聘来的还是抢来的。  “夫人!”李夫人连饮数杯,刚刚用手按住自己的眉心,企图以此来缓解内心的压抑和绞痛,外面就传报进来:“后将军来访!”  “打发了!”夫人想也没想,没好气地说。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必要想,李傕醉酒在床,无论如何也是不能起来接见的,郭阿多也真是的!这么晚了还要来访,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这不是纯属没事做么?  “等等!”夫人忽然睁开了眼睛,“请他到后堂去!准备点酒菜!”她瞬间就改变了主意。  郭汜本来是为了吕布封扬州牧的事情,连夜来找李傕商议的,可是在后堂左等右等,也不见李傕出来。不由得破口大骂,好在李傕已经醉倒,否则听到他的这些话,非要跟他火并起来不可,虽然他们俩的火并是常事。不过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等待的是个女子,否则怎么会等这么长时间呢?这些女子不化好妆,是绝对不会轻易出来见客的。  “他在做什么?怎么还不出来?”郭汜猛地将手中的酒杯摔在地上,酒杯是青铜做的,即使砸在地上,也没有什么损坏,只不过里面的半杯酒洒在了地上,三脚的酒爵滚到了门口。落在一个人的脚下。  “阿多怎么发这么大的火啊?”夫人的声音响起,郭汜沿着声音看去,一个中年的美妇,就风姿万千的站在门口,连忙起身说道:“嫂夫人!我在等……”  “久等不来,着急了是么?”李夫人的声音轻柔婉约,完全不是郭汜日常所见到的样子,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你们都下去,不叫你们,不许进来!”众家丁就退了出去。李傕平日里不治家法,家丁都是听夫人的,而且都是从西凉来的,自然也就没什么大规矩,家里作风荒唐得很,虽然郭汜和夫人男女独处,一来因为他们是家主,没人敢问;二来也觉得就算有什么不轨之事,也是正常的很,因此就更没有人多说,都恭顺的退了出去。  “嫂夫人喝退家人,要和某单独相处,莫非是内心寂寞?”郭汜本来就是酒色之徒,哪怕对方是李傕的夫人,也毫不客气的调侃,何况此时只有二人在堂。  李夫人正是要来勾引郭汜的。上前坐在郭汜身边,抚他衣衫冷笑说道:“你就没有一句好话,全都是在戳我的心!”  “有我来了,嫂夫人怎么会再寂寞呢?”郭汜说着,手就已经开始不老实了,沿着李夫人的衣服向上爬升。  李夫人轻蔑的一笑,没有再说话,李傕,你这么久对不起我,也别怪我做今天这样的事情!  郭汜将李夫人抱上床榻,放下帷幕,他早就对李傕这位美人垂涎三尺,要不是她平日里不苟言笑,还总是像烈马一般难以接近,再加上自己的夫人管的又十分严格,怎么能够有今天到手时这般激动?也没有想到今天竟然如此容易,还捡到了这么一件好事。  “今夜你不是你,我也不是我!”李夫人的眼中闪着泪光,脸上却带着得意的笑容……  吴霜跟着崔江走进了后面一个密封的居室,里面竟然是一桶浴汤,热气腾起,上面漂浮着五色花瓣。崔江转过身,抱来了一迭衣服,虽然不似吴霜的朝服庄重,但是也是做的精巧,何况崔江似乎有意挑选了几件颜色郑重的式样,放在那里。  他为何这么快就烧好了一桶浴汤?难道他是要害我?吴霜心中的第一反应,这水里或许有毒。吴霜迟疑着,没有动身。  崔江指指那水,又指了指自己,看着吴霜,双手摊开一笑,便自己出去了,将门轻轻推上,外面便只听见他的脚走在檐廊中的声音。  总不会是他算到了李傕会吐在我身上,而夫人又恰好将我的车马烧了的缘故?吴霜这样想道。他必然是自己准备沐浴的,既然我这么狼狈了,就先让给我了,回头他再洗也就是了。眼前的这一身肮脏,吴霜已经快要受不了了,就连忙将衣服除下,放在浆洗之处,自己跨入桶中,准备好好洗掉这一身污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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