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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渡河失公卿,邀兵犯天子[1/2页]

武林大会 歆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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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靠山,原来是李傕。  吴霜忽然之间感到朝廷之中,似乎并没有什么人和自己的想法相同,杨彪执意要召曹操来勤王。这勤王一事,是天下诸侯的份内事情,本来叫谁来都没有什么争议,可是现在不是什么太平盛世,当然太平盛世也不至于需要勤王,尤其是在这个朝廷经历了这么多次权臣当道的时候,还不慎重的选择依靠,那么他的覆亡也就更没有什么争议了。  原本吴霜在朝廷中说话也并不是那样的不管用,至少他为刘驰讨要官爵的时候,从来没有遭到什么非议和阻滞,现在只是提出了一个渡过河北暂避李、郭锋芒的这样一个小小建议,都遭到了军政双方的反对。韂尉士孙瑞和司空赵温还是反对仓皇渡河,否则士兵的混乱可能会造成损失。这诚然是不错,但是李傕、郭汜马上就要赶到了,河东的白波军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现在离陕津并不远,如果统驭得当,应该是不会混乱的。如果说两位文官公卿没有意识到战况的危急,杨奉和董承怎么不知道赶快走呢?反而叫自己去与李傕、郭汜佯装议和,吴霜不仅觉得这样去没有必要,更不想去面对李傕或者郭汜,虽然原因是多方面的,但是结果却很简单,就是不想去。  可是董承使用了天子的命令,又有谁能够违抗?吴霜不得已又踏上了向西的道路,乍一面对夕阳的方向,还真的让他有点不舒服,这个营寨的每个人的心,不都是向着太阳升起的那个方向的么?我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原来当时是董卓和李傕的威势,让我做了真正的公卿。从入长安的第一天,张温对自己冷嘲热讽开始,朝廷中的人恐怕从来没有把我看作是同类,虽然他们也都不过是来自帝国各州的官员而已,可是他们能够联结成那样一个网络,我却一直在家中研习学问,没有参与他们之间的交际。我以为我是他们中的一员,但是其实我只不过是和贾诩、胡邈一样的董、李的党羽。在这一点上,我还真的学习了老师蔡邕,像他一样的孤高,以为五年来在朝廷中熟悉了一切,但是其实还是很陌生,尤其在现在这个时刻。  “子霖怎么有空来我这里?”李傕还是那样一副要死不活的神情,可是如果不是他在那里端坐,郭汜早就持刀冲上来把自己砍了。吴霜清楚现在重要的是议和与拖延时间,为那一伙山贼的到来拖延时间,既然来了,那还是把任务完成的好。  “杨奉和董承劫驾作乱,李、郭、张三位将军东来勤王,这固然是好,但是现在天子与百官都在二贼军中,恐怕硬攻会有所损伤!反倒有违几位初衷!所以……”,吴霜还未说完,郭汜早就在旁咆哮起来:“什么勤王?我们就是要劫天子回西京!你来这里难道不是要逞嘴舌,叫我们撤兵的?我看留你不得!”说着便要招呼卫兵将吴霜拿下。  李傕微微眯缝眼睛,看了看张济,张济也点头示意,便拦住郭汜说道:“阿多不要莽撞,或许子霖有什么好消息给我们!”“好消息?能有什么好消息?”郭汜颇不服气,但是也看出来李傕和张济并不想承认自己是要劫驾,心中暗笑他们枉耽虚名,却也讷口不言。  吴霜见他如此坦言无忌,野心昭然,虽然气愤,但是也只能勉强忍耐,又说道:“董、杨二贼势孤力弱,急攻则生变,缓击则自图,况且天子公卿设计,将暂驻曹阳,请诸公缓作攻击,天子好使二人出寻粮米,诸公可就野外击杀之,救出天子,岂不两利?”  李傕回问贾诩:“公以为此计如何?”贾诩说道:“虽不尽善,但是我军出长安而抵弘农,凡七百余里,奔徙劳累,稍事休息也不为过,杨、董二人,还能有什么计谋不成?”李傕微微颔首,郭汜也想道:我三人军马,就属张济以逸待劳,如果真的夺得天子,或许我三人还要恶战,不如早作准备,正好在此休整一番,如果夺得天子,就好好打他一仗,谁也别占便宜!  他既然如此想法,也就没有什么异议,李、张二人也有这样的想法,那就当即答应吴霜暂且罢兵,吴霜看三人神色,知道他们是在互相猜忌,那么几天时间还是能够保证的,使命完成,就告辞出来。李傕虽然还想说什么,终于没有开口。  贾诩追了出来,高声说道:“李将军要我送送子霖!此次一别,或许不易重逢,沙场戎马,子霖多保重!”吴霜回身看贾诩,站在大帐之外,却似乎不像以前熟悉的那个贾诩了,不由得微微一怔。  首先,从前这个老头子似乎是不知道什么是忧愁的,脸上总是带着嘲弄般的微笑,可是现在他的脸色沉郁了许多,端正严肃的并不是故意做作,看来人生的磨难终于降临到他的头上了。吴霜搞不清楚自己现在是幸灾乐祸,还是为他可惜,见到贾诩,总是有很多话要说,可是又没有什么机会。  李傕、郭汜这样的人,有贾诩为之划策,都能从逃亡边缘做回到车骑将军、后将军还大司马,权倾朝野,辅政四年。关外诸侯没有人来非议攻战,如果他能去辅佐兄长,那么天下的安定,又有什么困难呢?  吴霜越来越感觉到了贾诩的变化,一直以来对于皇室的忠诚没有任何变化,可是他也曾经说过要忠诚于他的主人,现在深陷忧患的他,似乎变得更加坚定了,士人的可悲也就在这里,胡乱选择一个君主辅佐,不是没有任何代价的事情,除非你不是个真正的士人。  可是现在就算能够把他从李傕的营寨中带走,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多久,还是加速了我们大家的灭亡,那样的话,还不如让他安居在这里,等待着命运的裁判。如果自己没有把握让他安全到兄长手下,然后甘心为兄长效力,那么最好还是不要多说了。  贾诩竟然走到自己的面前,不动声色的低声说道:“子霖请劝圣上,速渡河水!”吴霜惊讶不已,终于冲口说出:“贾公不如潜归銮驾左右!”虽然是冲口而出,还是低声,并没有其他人听见。就算是不管白波军到还是没到,数日之后,李傕等人是一定要发动进攻的,甚至连他们能够等候几天也说不清楚,所有人的命数,都掌握在上天的手中,而贾诩的投奔,其实是没有任何安全保障的,但是吴霜还是忍不住说出了这句话,事情或许不成功,但是总要尝试一下。  果然贾诩微微一笑,说道:“我还不想那么快就送死,何况我说过,汉朝天子对我是国家之恩,董卓对我是知遇之恩,他死了我归属他的后继者,他的后继者再死,我再归他后继者的后继者,我不能朝秦暮楚,子霖还是自己保重!”说罢便转身回帐,不再多说。吴霜怅望半晌,料想让他归奉天子,他都不肯,何况再劝他去投奔刘驰呢?便暗自祈祷将来还有重逢缘分,回来向天子复命。  接下来的几天里,安静得出奇,河东的白波军果然在议和后的第五天上赶到,这支数千骑兵的军队,虽然不太整齐,但是也是征战多年,从河东形势的复杂来看,呼厨泉与这些白波军的勾结,是显而易见的,而这支军队里面的骑兵状况,也是中上状态。吴霜并不知道匈奴此时是什么状况,只知道刘驰曾几次击败匈奴,而并州北部的匈奴,已经退向草原去了,但是河东与河内的匈奴是怎么回事,他倒不清楚。不过现在李傕等人见到河东的援军赶到,吓得后退数十里,天子现在也有了依靠,可以从容的返回洛阳了。  车仗在弘农的山谷里行进,左面是滔滔的黄河,这一带都是松软的黄土,尘埃随着人马的行进而兴起,吴霜坐在战马上,像从长安出来的每一天一样都怀着警惕,而今天尤其感到不安,他就类似一头野兽,敏锐地体验着周围的气息,察看那是否属于危险的范畴。  自己最重要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是天子的安全?是兄长的事业?还有经常忽略的家人的安全,更实际的是自身的安危,在这场大逃亡中,每一件事情都是重要的,可是自己都不知道最重要的是什么了。  地上蔓延的道路,令人产生这样一种错觉,颇似槐树下蚁穴的错综复杂,或者梁檐屋角蛛网的那样四通八达,通向国家各个角落的道路,不管是残破的,点缀着荒草的,还是那些一直都弥漫着烟尘,等待着车马往来的坦途,都一样的没有尽头。  战马粗烈的喷着气,它的腹部已经缀满了血渍和风干的泥块,也没有时间来保证它的洁净,即使是这匹待遇优容的骏马,也不得不忍受着污秽和狼狈。在这一点上,所有的人此时都不像贵族,而都不过是一些可怜的流民一般的人,像是世间最好的讽刺,大汉朝的皇帝与大臣们都和乞丐没有什么明显的区别。  国家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一直处在朝廷中,最清楚不过,地方的力量强过中央,保护天子,这个孩子,究竟有什么意义?  一股寒意从脊柱上升,天子的冕旒就在不远处飘动,我怎么会有这样大逆的想法?  可是话又说回来,杨奉和董承未尝不是要来一场政治豪赌,以弱小的兵力,如果能够让天子逃脱李傕郭汜的控制,那就是最大的胜利。吴霜的思维此时一直都沉浸在是否让刘驰来取代杨、董的地位上,可是这样做,在道义或者实际上,究竟有没有瑕疵,让吴霜难以权衡。  纵然我们是也要控制天子,也比让其他人控制这位天下的至尊强的多,吴霜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妻子,把她托付给岳父和妻舅,也就没有怎么照管,尤其是在混战之中,从来都是把她,放在内心最无足轻重的地方。这不能不让他感到深切的自责,一个国家在悲剧中沉浸,那么小家的兴衰,乃至完整与否,都无暇顾及,这固然是难以避免的,可是妻子在内心中不知道会有怎样的怨恨,虽然她从来也没有说过一句责怪的话。  喊杀混杂着马匹的嘶鸣,从背后的群山中传来,背后军马打出的郭字旗号已经表明了他们的身份,现在有了援军,该来的总还是会来。  李乐、韩暹、胡才三人,以及杨奉、董承及其部将,都匆忙间掉转头来抵挡追兵。骑兵在仓促回转的过程中,发挥不了冲击的力量,而侧翼的李傕和张济的军队,也在此时出现在战场上。  兵败如山倒,叛军早就劫掠了弘农,而今又来追逐天子,一方面兵力不占优势,另一方面是没有任何的准备,白波军虽然是此时的主力,可是也陷入了混乱。吴霜一面护卫天子车驾,一面关注着战场上的局势,眼见胡才想要逞勇猛,率先冲上去,却被郭汜军中的部将崔勇一刀斩落,三面夹击,以白波军的战斗力绝对不可能承受的住,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走为上。  董英和徐晃,在后面拼死断后,喊杀的声音,已经震耳欲聋。叛军山呼海啸而来,看这情景,应该有不下十万之众。  可是奇怪的是冲在最前面的仿佛都是些百姓装扮的人,面上都带着绝望和恐惧,一种悲愤忽然冲上来,吴霜只是感到眼前一阵黑雾,耳中轰然作响。  李乐率领数百骑赶到天子的车驾前,这位农民战争的头目,用他称呼山贼们的嗓门大声喊道:“情势危急,请皇帝上马逃命!”不过在乱军之中,这样的呼喊的好处就是能让人听得清楚。  天子此时虽然已经接近了崩溃的边缘,被劫虏对他来说不是什么新鲜事,但是每一次逃命对他来说,都是最危险的事情。如果这次逃掉,只不过是可以继续逃命,这诚然是个悲哀;但是这次逃不掉的话,那就永远的不可能逃掉了。等待着自己的应该是老死在李傕郭汜的控制下?或者等不到那一天,就像哥哥弘农王一样了。这怎么能够不让他恐惧和惊悸呢?  声音虽然颤抖,眼泪已经流下来了,稍有良知的人都懂得珍惜患难相扶的同伴,更何况是一位天子?  “我不能丢下百官独自逃命!”说出这话时天子已经准备好了下半生与李傕、郭汜周旋了,虽然生命的十六年就算成了上半生,有点残酷,但是谁知道呢?孝质皇帝不是才九岁就过完一生了么?  李乐不能管那么多了,拦住了车将天子抱上战马,向北逃窜,那些公卿、宫人、杂役、吏士们,如果还有力气的,就都一面哭喊,一面跟随着天子的马奔跑,这种场面,真不知道是何等的壮观。  “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听到天子的话!”吴霜心中暗自感慨,在乱军之中,即使有武艺,也不敢保证一定能够活着回去,可是就算要死,皇帝与自己,与百官们同在,他不肯为了自己逃命而舍弃百官,虽然有点迂执,但是不能不感动,他可是瞥见那个素来被称为硬汉的杨彪,老眼中也有了泪水。  政治的利益或许不那么重要,单为着这种情谊。战场上的片刻,都把人们紧密地联结在一起,尤其是誓同生死的激烈壮怀,这胜过和平年代的几十年的交情,当年和兄长,不就是因为同仇敌忾,才让我与他有了五年的分别,却还一心相向么!这里有天子,有公卿,有仆役,有杂兵,但是只要互不相弃,就都是抽象出来的生命了。  何必要斟酌保卫天子是否划算,难道我们每一个大汉的臣民不都应该这样做么?为了皇帝的安全,献出自己的安全!忠诚在瞬间燃烧到了极致,不管这个天子是扬眉立马那样的威武,还是仓皇急迫的困窘,他是我们的皇帝,大汉的核心,这不是顺理成章的么?  人在安定的环境下多半受的是理性的控制,而在这样危急的环境下,吴霜慷慨激昂的本性又露出来了,羽林军应该去保护天子,而自己,也应该做点什么。他拨转马头,向张济,也或许是郭汜的阵营冲去。  已经不是第一次上战场了,可是这样的战争还是让人不免尴尬,吴霜本来只是想要多杀伤一些敌人,可是眼睛所能看到的全都是老百姓而已,这让他的枪不知道该向谁的
      身上刺去,可是如果你认为老百姓没有杀伤力的话你又错了,即使是这久经战阵的马,也被他们漫山遍野涌来的气势吓得不知所措。  畜牲就是畜牲,吴霜暗暗骂了一句,但是就是他自己,也不由得为这种气势弄得彷徨无比,这些人背后的才是敌人,可是却没有办法越过这些人来冲到西凉兵的面前。身边的人都是杀红了眼的,不管是白波军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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