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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圣朝多阙事,船迟总逆风[1/2页]

武林大会 歆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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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安二年春,刘驰入朝,谒见天子,天子赐封刘驰为右将军,安熹侯,领并州牧。加宋明为阴陵亭侯,张正为雍丘亭侯,其余一行将领,全都加官进赏,刘驰又上表请追赠死于李郭之乱者:韂尉士孙瑞、光禄勋邓渊、廷尉宣璠、少府田芬、司隶校尉张义、射声校尉沮俊等三十余人,天子也全都听从。  当时韩暹为大将军,领司隶校尉,杨奉为车骑将军,都假节钺,杨奉因为和董承不合,在中牟一带屯驻。刘驰当庭献上李乐首级,自请罪责,又参劾韩暹、李乐等人在东迁途中不轨之行三十四条,奏请将韩暹罢官,韩暹畏罪,连夜投奔杨奉去了。天子也就不加追问。  天子听说刘驰是宗室,又查宗谱,认出刘驰是堂兄辈分,便以皇兄称之。自此刘驰在朝中威望更重。  当时刘驰罢朝,便拉吴霜到营中叙别情。  “子霖!”刘驰比见到了真正的天子还激动,握住吴霜肩膀,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  “大哥……”吴霜单膝拜倒,抓住刘驰前裾,痛哭流涕,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虽然早就知道今天将要见到阔别五年的兄长,但是当他看到刘驰的时候,尤其是两人能够有这样一个机会自如说话的时候,哀痛,幸福,喜悦,惆怅……或者什么其他的所有的那些人能够拥有的感情,此刻都涌上心头:“如果知道五年不能见兄长,还不如当初就死了,也免得这许多愁苦!”  “总算有重逢的今天了……”刘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宋明和张正等人,也在旁边揾泪,一行人不知道哭了多久,互诉衷肠,将所有别后事情说尽,已经从中午说到了半夜。  “想不到大哥有这样许多的遭遇,但是今天您已经成为称雄一方的诸侯了!”吴霜不无感慨地说道。  “是啊,我们所有人都重新聚在一起,只差子霖一人!”刘驰指着张正和宋明,说道:“过去的事情都算不上什么,我们都是在磨炼中壮大自己的力量,然后用这些力量追求我们的理想。不知道子霖经历了这么多,还记得我们共同的誓言么?”  “共济苍生,斩除国害!”吴霜振臂答道,经历了这场东迁的浩劫,以及在朝廷以来所有的动乱,他更加清楚当初刘驰的誓言是多么的合乎自己的心意。“以兴邦救民为己任!”刘驰也一把握住吴霜的手,众人都放声大笑。  刘驰已经蓄起了胡须,这让他看起来更有威严,但是脸色却不像从前那样白皙润泽,这一方面是岁月迁延的结果,另一方面也是军旅生活的表征,此时的刘驰,在吴霜看来,已经不只是过去的那个儒生,而变成了更加成熟的将军。  “啊,不知不觉说到了半夜,”刘驰笑着一歪身子,站了起来:“五年内的故事,又都这么具有传奇色彩,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可是不知道大家的肚子有没有感觉饥饿呢?”  被他这样一提醒,大家都感到肚子饿了,本来才起五更就去上朝,辰时朝散,说到现在,要不是大家太过专注,肯定早就不行了。刘驰话音刚落,吴霜就嚷嚷饿了,俨然是个孩子一般。  “把我们的饭拿进来啊!”吴霜爬起来朝着帐外喊了一声,外面就有人端着饭食进来了,每个人一个漆盘,都是一样的饭菜。  “军营中只有这个……”刘驰有点不好意思,朝着吴霜让了一下,“我们的饭菜比普通士兵的好!”  “好在多一个盘子是?”吴霜笑道:“我看过他们的饭菜!”可是当他端起饭碗的时候,发现已经冷了。  刘驰仿佛根本不知道的一样,自己端起了饭食,一面让其他人,其他人也都准备开始吃这顿迟到的饭。  “兄长!”吴霜手中的食箸指着饭碗,“你就这样吃冷的?”  “我们已经错过了吃饭的时间,那就只能把前面落下的吃掉,这餐饭,是我们的午饭呢。不过晚上又热过一遍,但是现在……”刘驰无奈的笑道:“还是冷了!”  “可是你是一军的主帅,怎么能够不爱惜身体呢?现在就不能再热一下么?”吴霜只是感到痛心,虽然隔开了五年,兄长好像也是有变化的,但是两人之间没有变化的,还是互相关心以及共同的理想,一如在兖州时的那段短暂却又永恒的时光。  “如果没有特别的事情,过了掌炊的时间,就不能再举火了!”宋明在旁解释道:“这是为了防火,主公军令严明,自己也不能随意更改。”“更不能为了我一个人,随意变更!”刘驰带着笑容补充道。  眼泪从吴霜的脸颊上滑过:“对自己这样苛刻,究竟为了什么呢?”这句话既像是询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这不是苛刻啊,和战士们在一起,就该所有的一切都与他们平等。”刘驰还是带着笑容,放下木箸,起身走到吴霜面前,蹲了下来,按着吴霜肩膀,说道:“也没有什么大道理,我愿意这样做,这样让人感到自然!只是委屈你了!”  “是啊,没有什么大道理!如果兄长说是为了人心,为了士卒,为了军纪,为了天下,或许听起来还是很堂皇却显得虚伪,兄长说自己是愿意如此,这个理由是最能解释清楚的,兄长就是这样的人,宁可对自己苛刻……”吴霜声音已经哽咽,端起饭食就向口中进食,冰冷的粗粟加重了他的哽咽,让他不由得用袍袖遮住脸面,挡住了咳嗽和泪水。  忽然他又笑了起来,咽下了口中的食物,说道:“想我与兄长初识,兄长为一文士,我为一武士,现在刚好相反,世事变迁,也正如此!”众人都笑,都各自吃饭。  一时饭罢,吴霜神情凝重,说道:“兄长此次入京勤王,虽然是怀着正义而来,但是恐怕京城也未必就那样清静。可要做好准备迎接狂风骤雨才行!比如今日殿上参劾白波余党,恐怕就惹起了一些人的猜忌,而追封死士,不恤生者,还要有所龃龉。兄长初来,虽然有安定王室,击退叛军的功劳,还是要收买人望,才能立住脚跟!”  刘驰正色道:“我来京城,是为了安定王室,赏有功,伐罪过,难道还要遭人非议不成?”  吴霜笑道:“朝廷之中,文武荟萃,想法各不相同,更何况经历这样大乱,都添了几分私心,谁知道会出什么事情呢?”  “不知道贤弟以为,我们的当务之急是什么?”刘驰肯定要面对这些事情,虽然天子没有给自己什么显赫的官爵——这当然是相对于董承杨奉这些人来说——但是也称得上过蒙拔擢了,何况还有当朝认为皇兄的殊荣。他要考虑的是如何能够多为汉家天下,也就是他们自己家的天下多做些事情。  “那要看兄长是要留在洛京,还是要返回晋阳;是自己返回晋阳,还是要带着天子和朝廷一起返回晋阳了。”吴霜此时似乎是已经胸有成竹了,以他对于刘驰的理解,他应该不会猜错刘驰会选择如何,但是问题要说服他,或者说服现实才行。  “自然是留在洛阳了!”刘驰说道:“朝廷好容易才脱离国贼的掌握,内不宁,外不安,王政不举,黎民饥而且寒,我怎么能够擅自离开?又或者妄自迁徙朝廷去北疆呢?”神情中带着的不是坚决,反而是惋惜和无奈,显然他知道留在洛阳要付出的代价。  “不知道兄长的军粮能够支撑多久呢?”吴霜转换了一个角度,“供养朝廷,与供养军队又有不同,恐怕兄长还没有这个力量?”  “不错!”张正插话道:“我们的军粮,也就能够支持两个月,这次出兵,其实十分匆忙,好在并州有多年的粮食储备,但是并州也多半是牧业,粮食并不多,且道路漫长,转运不便。牲畜又难以渡过河水送抵洛阳……”  “如果不能供应充足的粮食的话,怎么在洛阳立足呢?如果其它诸侯也入关,将我们四面封锁,不仅救不了天子,安不了汉室,反而连自己都很危险!”吴霜此时也没有什么顾忌了,把问题再一次尖锐的提出来,虽然其他人也并不是一点都没有考虑过。  “现在刚刚开春,我们不妨在洛阳周围屯田,以军垦殖,只要能捱到秋天,也就能站住脚了。我们当初在并州不是也一样的曾经面临这样的困难么?还是坚持过来了!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外面还有并州为援助,应该能够熬过这个困难的春夏两季。”刘驰倒也不是一直都没有考虑,但是他心中担心的更多的其实恐怕是洛阳周围的物价飞涨。  “拥立天子,而不劫天子,还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在这个残破的洛阳。”刘驰又继续感慨,这个曾经的大汉朝的心脏,现在除了杨安殿之外,基本上都是瓦砾,还是刘驰提供了不少帐篷,才让公卿们有了居所,这未免让人,尤其是有着强烈的对国家的忧患意识的人们,绝对是个不小的打击。  “有崔季珪整顿粮草,我们应该不止能够捱过两个月,但是问题是我们是否应该用天子的名义,向邻近的诸侯求取一些粮食!”张正皱眉说道:“河内的张杨,兖州的曹操,还有荆州的刘表,尤其是兖州和荆州,军粮应该还是充足的。”  “这也未尝不可……”刘驰话还未说完,外面有人求见。  “主公……”冯武匆匆的走了进来,看见吴霜,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吴霜自然是认识这个人的,但是他的记忆中这个是西凉一剑,宋明不等他打招呼,抢先说道:“此乃主公帐下骁将冯安国!”说着给吴霜使了个眼色,吴霜心中怀疑,却没有任何其他的表示,只是互相行礼。  冯武向刘驰献上一封书信,说道:“主公!董承暗中派遣家将,携书出城,被某截获,是下往曹孟德处的!”  刘驰非常惊讶,接过书信,看还没有拆封,信封上写着:汉卫将军董付曹兖州启。拿起书信,摇了两摇,问吴霜道:“贤弟可知道这书中写的什么?”  “必然是邀请曹操入京!”吴霜脸上淡淡的,既是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没有什么好说的。不过如果刘驰就用这个参劾董承,恐怕也不能扳动这个阴沉的将军。毕竟他还是皇帝的丈人,皇子的外公,这一路的逃亡,董承总算也还是尽心尽力。  “公卿都不肯轻信,谁为推心置腹?”刘驰将书掷在地下,慨然长叹:“难道就认准了我刘驰是来劫驾的?”半晌无言,刘驰平静下来,又对冯武说道:“安国,你把这信交给董承的送信家将,叫他该送给谁就去送!我刘驰刚来朝中,又不是廷尉、御史,也没有什么权力阻拦将军的信件!也不能说谁的军队多就听谁的!”  “可是主公……”冯武怎么能够接受这样的命令?这董承明显是要勾结曹操入朝,刘驰怎么还能任由他去?  “兄长难道是要赚曹操入关?然后吞并他?”吴霜故意问了这样一个显然不成立的问题。  “不是!”刘驰回答道,心情沮丧已经到了极点。“那兄长为什么还要引狼入室?就算曹操不是狼子野心,朝中有董承与之勾结,外面又拥兵戈,恐怕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又何必意气用事呢?”吴霜字斟句酌的说道,生怕让刘驰再感到无趣。  “公卿们如此猜忌我,也总要解决,何况曹操兵精粮足,来洛阳正好可以辅佐天子,我们大军在此,谅他也不敢轻举妄动。也可以证明我没有僭越和专横的意思!”刘驰说话的情绪很平静,没有什么波动。  兄长显然是要收买人望,这对于一个刚刚进京执政的外地官员来说是必要的。吴霜尝试着说服自己,董承如果知道刘驰已经截获他和曹操勾结的证据,还是放过了他,那一定会感到不安的,也就不会恣意妄为,必然有所收敛。曹操素性多疑,知道兄长有准备,也未必就敢贸然入关,这样看来,似乎就是把信使放还,反倒是个好办法。  想到这里,吴霜朝着冯武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按照刘驰说的去做。心中却在犹豫这个人为什么在隐瞒身份,而宋明竟然也帮着他在隐瞒。冯武一方面对吴霜的配合态度感到很欣赏,另一方面也早就知道刘驰对他是言听计从,现在他授意自己可以这样做,那么也就没有什么好怀疑的了。为了相信刘驰的缘故,也为了吴霜能够信赖他的缘故。点点头就出帐去了。  “时候不早了!”张正和宋明起身说道:“我们先回帐去了!”两人也看出来了刘驰心情没有最开始的那样完美惬意了,便双双起身告辞,吴霜也要回自己的帐幕,刘驰一把挽住,说道:“我兄弟五年不见,不如就同榻而眠,何必再走?”吴霜也没有什么异议,就在刘驰帐内歇息一夜。  次日刘驰升帐点兵,命宋明率本部西守函谷关,遣陈群赴河内,以厚币遗张杨,言共辅汉室之意,张杨听说天子认刘驰为兄,自然另眼相看,没有异议,又得财帛,更加喜悦,自然好言以对,约为盟友。  剩余兵马,分为三路,轮流训练,余者在洛阳城外开垦田地,种植麦粟,以备秋获。又在城内兴建小宅,安顿公卿。众人见刘驰谦恭守礼,渐树口碑。董承知道自己下书与曹操之事为刘驰所知,出入谨慎,不敢动作。  且说曹操先在山东要征伐吕布,却听说李傕、郭汜在关中混战,荀彧进言道:“天下纷争,兖州疲弊,不如屯田垦荒、广积粮秣,以备天子之需!”手下众人或有反驳者,说天子失威,汉家倾颓,正是征战夺地之时,荀彧说道:“昔晋文公纳周襄王,而诸侯服从,汉高祖为义帝发丧,而天下归心,将军不奉天子,则必有诸侯代之。若无充饷之粮,征战之卒,将何以奉天子,安天下?”郭嘉也说道:“吕布无谋,若奄有淮南,必不知抚恤,不数岁则江淮皆病,再讨不迟!”曹操用其言,便不急于征讨吕布,而以韩浩等在许昌屯田,开殖稻稗,厚积粮草。  后来又闻天子在安邑遇到刘驰,现在已经进入洛阳,而刘驰拥立天子于东都,曹操长叹道:
      “刘驰素有才名,现在先我入京,必然能安定天下,我辈复何为也?”时郭嘉在侧,便劝道:“明公不必灰心,料杨奉、董承、杨定、韩暹之流,皆在明公之前入京,然李乐授首,杨定逃亡,韩暹避诛,杨奉外据,董承藏蛰,岂先入者辄为主乎?时局尚未定论,不必过早踌躇!”  曹操笑道:“奉孝有所不知,刘驰非寻常人,非杨奉、韩暹之流可比,今固守关隘,内拥甲兵,又天子认为皇兄,如虎添翼,更非李傕、郭汜之乌合,如之奈何?”  郭嘉笑道:“明公入朝,但缺一名分而已。刘驰远自并州,粮草不济,如何能比明公近在兖豫?因此不足顾虑!”  “奉孝特知操也!”曹操大笑,“但是名分何来?”这又让曹操陷入深思。  正这时,外面传报:京城有董承使者来。曹操连忙命教进来。  荀彧带着董承的投书使者,走了进来,但是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高兴,曹操也不得不端正了些态度,等着这信,以及信上面的内容。  寒暄几句,曹操展信阅读,果然是请自己入朝的事情,当即回复使者道:“请君代覆董公,我与董公,有同学之谊,上为国家,下为私交,敢不尽心竭力?来日便选兵马,进京保驾!”  不料说过这番话,使者不但全无喜色,反而转忧,曹操正自奇怪,旁边荀彧说道:“明公,刘驰已知董公暗中招明公入朝之事了!”此话一出,那使者便拜倒在地,不发一言。  曹操一怔,旋即说道:“不必担忧,如果是别人,曹某还有所怀疑,如果是刘驰,那我们就径直入朝便是了!必然没有阻拦!”荀、郭二人力劝,曹操只是不听,说道:“刘驰乃德厚君子,我入朝辅弼天子,岂有阻拦之理?”便点兵二十万,以夏侯渊、夏侯惇、许褚、典韦为先锋,留曹洪守许昌、于禁守东郡、曹仁守陈留、程昱守兖州,四方安排既定,自己则带着荀彧、郭嘉、满宠、荀攸、吕虔、毛玠等人入京。  当时刘驰听闻曹操起兵上京,径向山东地界上,叩虎牢关而来,便上朝奏明天子,天子故作不知,向众人问道:“诸位以为如何?”董承出班奏道:“王畿之内,不宜屯兵过多!现在李傕、郭汜未平,军粮靡费,右将军所率并州军,已足拱卫。陛下可以降诏,不许曹操入关,若有心王室,可以献纳粮食、祭礼,等候诏命!”  刘驰听了不由得大为诧异,其实诧异的也不止他一人,所有知道一些内情的人都感到很诧异。不明白董承为什么又反对曹操入京了。刘驰还是说道:“既然曹孟德有心王事,何必阻隔其王路?”吴霜急得不行,他就怕是董承故意这样说反话,然后好让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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