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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策之地政第三[1/2页]

武林大会 歆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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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文):地分五方,东西南北中,应以五行,中央为其本,枝叶衍于四正四隅者,应以八卦。正隅与中央,其数曰九,故海内有九州也。大禹治水,分地舆于九州,以土地之优劣,出产之多寡,定赋税之薄厚。舜以冀州之广,割幽并;中州之大,分兖豫,西北鄙远,断西凉。至于秦开疆界,南吞粤越,孝文致书,赵佗纳土,交州成焉;孝武奋兵甲,灭朝鲜以广幽州,西域入于邦国,未列十三州之内。国疆虽时有消长,中土未变也。当此国家处变动之际,更宜光张本土,厚植深固,若不知其山河、田亩、滩涂、泽薮、远近、高下、人物、广厚,何以因地制宜哉?大川有江、河、淮、泗、汉、汾、湘、漳等,大岳有华、岱、太行、崤等,山高耸而水卑下,阻敌之屏障,土地以滋养万物,山海以厚藏财货,国家之宝也。孟子曰天时不如地利,故用地利,名之地政。地政利,一州制天下,地政不利,广大而无益。 共工氏败于祝融,头触不周,天柱倾折,地维崩催,天倾西北,地坼东南,故江河以东下。闻水之好下也,则地高于西北,浅于东南,始有黄帝据河东而胜涿鹿,秦晋霸中国,汉举三秦以伐霸王,孙子曰兵如水势,故据高而得利先也。然依五行之论,东方属木,齐之金铁天下之最也;南方属火,大海浩渺于交州之南;西方属金,雍凉之外大火蔓延,田地焦灼;北方属水,幽燕瀚海之广,为所极也;中央属土,熊耳、王屋多木材。所在者皆为其五行所制,数深宏大,何哉?天所以齐物产也。所得者何?事无足恃,必杂以利害,万物相制,始得安定。祸福之变,孰能预知? 周末之世,楚有巫山、黔中之险以御秦,方城为城,汉水为池,齐桓却步,昭关以绝吴越,国家始安。齐负海衔山,户牖甄、阿,以制燕赵。燕关碣石,塞邪谷,长城绕援辽东,接朝鲜之境。赵连飞狐、句注、孟门以护井、陉,取中山而佑代。韩阻宜阳,闭伊阙,固壶关,蔽上党、新郑、野王之中腹。魏缘西河、洛水筑版,保守晋梁。秦有商、淤、崤、函以观诸侯之争。斯山河之妙也。今兄长有并州,东北有赵长城为屏护,山河表里,三晋之强已在矣,但善用地利,国家难保不盛。舍上党于高干,得河东以相抵,地十三州之一,民实远逊兖、豫、冀、青之州也。八山而二田,并州之土也。北则羌、胡广袤,西则上、朔表里,东则幽、冀平旷,南则河、洛环绕,北迫而东利,南阔而西险也。 农者国之本,地者农之本,何以用之,未有定论也。肥硗九等,多寡又九等,膏腴之地,虽水耕火耨,比岁丰登。薄瘠之地,虽戮力垦殖,荒年时至。虽有圣人之理,不可卒用。并州多山而寡田,水利废弛,若无溉灌之利,旱作不兴,而军民仰食,则祸患立至。老子言天下有道,却走马以粪。而无水利之先导,斯耕于石板也。晋阳左近之渠,文景时有之,然时乖已久,木茂则固其根,国富则固其本,并州如斯,我辈何得不深思而慎行哉? 先顾养民之数,次论民心之固,次取军国之武。论语曰足食、足兵、民信然后可也。无粮则无武,无粮无武而与取民信,非圣人不得而为之。民信为最根本,然不可空而致之,可空而致之不可空而保之,故民信为本,足食为干。多山之国耕作,时力皆耗,作而为难。欲广田亩,而厚求劳力,劳役更增,粱布匮乏,国家困窘。战时需足兵,而不违农时,如此非人众不可,人众则粮乏,此国家之大困也。 霜于朝中为大司农数载,察国事之大,并州口数非众,虽易足食,难足兵也。天下混乱,不干戈以刑世不可定,匪仅难于定,立足亦不可求,足兵布武,国之大事。商君务耕织,修守战,徕三晋之民以强秦,虽非圣人之道,亦以重典克世,我辈处无奈之间,不得不苟全。增加口数,非仅生育所能立致。《春秋》所谓十年生育而十年教训,《管子》所谓百年树人者,言其不可骤致。故深谋远虑,以长期之所谋,述之人政间。今百姓倒县,黎民涂炭,虽欲拯之,不知其可,尽力翼蔽其民,所能为也。曹操取兖豫,得青州兵三十万,袁绍定黑山,虏获百万,李、郭乱关中,死者百万,袁术割淮南,人民相食。鞭策所不及,百姓苦者众,比来关中大旱,无可抚恤,灾民百万,海内不知其数,窃以为兄长可致其民,先取民信,然后足食,然后足兵,再保民信。 并州以宣帝以来,十余万户,百五十万口,然桓帝时不过数万户,六十万人。西河、上郡,本为繁盛之地,然土地贫瘠,胡虏侵扰,人口离落,中兴以来不过数千人。究其深本,被虏祸也。今兄长驱逐匈奴,和好为一,大祸削减,广开其地,国家之福,子孙之幸也。失之上党,收之河东。河东,司隶之所属,故晋国之地,富足繁盛,盐铁相利,美田相属。大善者,人口之众也,灵帝时口九十万,战火纷飞,半数可存,则并州口数七十万上下,而晋阳居其十五万,并州之民,尽在汾水之畔,斯土地十有未用,而民蹇促于破碎之地,国家何以待哉?三辅之民,三百五十余万,董贼徙洛阳之民以数百万计,贫病交加,榜楚并至,十损七八,然数十万之存亦有。李郭虽残暴,士人名流未如其意,贾诩、杨彪、士孙瑞等国家股肱体恤,未经大丧,所失者户籍也。年来关中大战,然后大饥,若兄长得以入关纳民,授以食粮,全以身家,徙民河东,虽暂解一时之困,然云集响应必矣。此民信也。 并州地广人稀,上郡、云中、朔方、西河、定襄无主之地甚多,并州牛羊遍野,可训作耕牛,恢复铁官,严以约束,农具易致。一岁垦荒,终岁仰于官,二岁有获,劳役以偿责,通沟洫,兴水利,半仰于官。三岁自给,废劳役,四岁得赋税,虽非立竿见影,长治久安也。一半岁之粮草,三载之赋税,换得长治久安,并州巩固,百万增殖,养其利益,大吉。此足食也。 “不违农时谷不可胜食也。”人口增长,土地窄仄,虽广开水田,草未大垦。若广开草田,虽有人众,投诸田野,战时无农夫,耕时无士卒,大窘。山虽不利于耕,利于牧,并州素多牛马旃罽,以牧之利也。牧牛可为耕,可为畜力,器械之用半矣。千群之羊,丁三人,犬四十只,足矣。百取一牝,薄于三十税一,牝者繁衍,利过于十一,他种亦然,牛、马、驴、骡、羊、驼不胜其多,肉、禽、卵、乳、皮革、筋索、畜力不胜其用,府库充盈,土地大用,百工兴盛,劳作者少,征战者多。斯为足兵。 足食、足兵,然后民信,国家之兴可待矣。 马,国之贵兽也。匪特价高,利于国用也。胡人之所以猖狉,赖有其群。主父胡服骑射,割陉、代,燕王驱东胡,却朝鲜,长城延伸千里,辽水为神州之属。有马者,盖以服远人,况乎我辈处并州,撄其锋锐,被其甲兵者耶。弓骑者,战斗之利器,有马乃有骑,有骑乃有爪牙干城。步兵利险,车利平原,骑利坦荡,我辈东临袁绍,其土旷阔,北邻胡人,驰骋于大漠,南濒曹操,步卒之众,则以骑兵讨四边,上上之策。仲尼言:“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欲求胜者,仁义智计固先,器用亦不可落后也。 昔武帝征匈奴,京畿之内马匹数十万,掌者不足,求之于关东。譬如并州牧马,万千之数易得,而马掌不得,则不能致千里,不耐久战者,不若无之。斯铁亦国家之贵货,匪仅蹄铁之用也。器械铠甲,无铁则不能削割,将受其害;犁铧锄耒,无铁则不能开錾,将受其灾。晋阳之大陵有铁山,河东亦有铁矿,可以锻冶。然铁者,不可任其制作,世事纷乱,下克其上,执于人则执于敌。洪炉高耸,百人起之,大叶鼓风,千人曳之,石炭千钧,万人致之,器物成尔,亿万活之,此集天下之大用、大利、而大作,宁不掌于国乎? 盐与铁相类也,虽为国用之增补,然国可与民争利,亦可与民不争利。复若盐官、铁官、酒榷,则整肃官吏之事必矣。拔擢其道德而明理者主之,商贾辅之,方可竭尽其才,丰厚其用,而避其危害。驱商贾于百业,而万姓以富饶,国之制作,得用而大壮。由此而见,河东、晋阳,国家之重也!国之本在农,农之本在土,田亩集于汾水之滨。而晋阳、河东多铁,解池之盐,国家之宝货也。山东食海盐,山西食盐卤,河东之盐,足给并州,行销三辅、河西。苟能得利,富裕国家,苟不得利,收取民心。朔方之盐,可以稍待,平阳之布,人民仰赖,此皆并州之大事也。 幽州有鱼、盐、枣、栗、马匹、毡罽之饶,冀州有车骑、铁器、谷、丝、绢之富,兖豫有桑、漆、器用之工,雍凉有谷物、牦牛、宝石、美玉、牛马之用。三河虽地狭人众,出产寡类,但国家之肝胆,天子之宅院,供给用度,则商旅辐辏,肩踵相摩矣。唯并州之所薄出,治世无可获利。然海内动扰,朝廷播越,诸侯大者不过居一州,盗匪盘桓于路,偶有商旅,亦遭关卡林立,呵斥盘查,行事索贿,大为挫折。董贼盗铸国币,小钱飞行,币制崩坏,宝货难通。欲市其所望,非钱币不能,于是物物相易,抱布贸丝,为通有无而不能举商,商贾之困至矣。非大贾不能取利,而并州诸物仰于内,不求于外,地之所出,民之所用,无奢侈之物,无盈余不足,此亦前人云:“彼且恶乎待哉”也! 中国心腹之患,莫过于胡。周臻大定,胡人远避,东周衰微,诸戎肆虐。迨至秦一扫,驱长车十万,带甲三十万北伐,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楚汉相争,山东列国复辟,胡人嚣顽再起,以致高祖有白登之困。其军非不多也,兵器非不利也,高祖用兵非不善也,久战之师非不精也,陈平、娄敬之计非不多也,而困于白登,重贿女子,破晓雾狼狈以出,何也?武帝初临大宝,太仓之粟陈陈相因,钱腐布朽,国家大为富庶。当此时也,破朝鲜、取百越、争东瓯,开西南夷皆顺利,唯屡败于匈奴。卫、霍之师北进,兵数十万,钱千亿支,每战死伤马匹十数万,缴匈奴之神器,封于狼居胥之山。兼吞河西,斫其膀臂,进取朔方,刳其心腹,外联西域,断其援助,此国家之大胜。然则彼遁于大漠,恍若消弭,不得而诛之矣。如秦之世,我强则逐之,彼强则侵之。示以刀戟,则退避,收其兵甲,则掳掠,边庭不胜其苦,何也?干、越、夷、貉亦异类也,纳之王土,服其礼仪,征之易举,抚之能安,何匈奴之凶狡至此极?东胡、扶余、月氏、乌孙、康居、大宛之属,皆大国广土,而服于匈奴。当其衰微,乌桓以大破之,匈奴半入穷荒,半流汉土。我大汉之盛,不得而灭匈奴,彼东胡余种,亡国之徒,何破之易也? 匈奴逐水草而居,典章制度之异于汉也。居无定所,无城池之依凭,无田亩所守卫。无散地、无绝地、无攻城、无对阵、胜则呼啸而来,败则散佚而去,难于执,殆于围,疲于逐、惑于待,牧而前进,无粮无水,不登高而鼓,不列阵而击,不改其根本,将何以平之?汉人耕田列地,固守城垣,冲车陷阵,步足继之,行伍然后进,胜则垦草筑坞,败则闭门待援,汉人之不能离土也。而能围之,能截之,能扰之,能间之。农人不能骑射,商人不得舞戟,工匠不善驾车,兵卒始与交战,则虽有翻天覆地之能,不知何以聚,不知何以用。 故欲取其蛮夷,而得长治久安,必变其根本。子孟子曰:“有恒产者有恒心,”则我以汾水之畔为农,之外为牧,剽悍其民,雄厚其军。朔方、云中、雁门之北,宽阔平畴、大河蜿蜒,水利富饶,可以垦草。教匈奴以稼穑,获利必多于牛马,不多田于并州,地利之故也。变更敌之根本,习之以典章文物,外去国家之患,内获经营之利。推行得法,则化敌为友,三十年之外,匈奴为国家之长城。我颠倒其作为,耕种于戎羌,畜牧于内土,强汉而富夷,畏之以武,服之以文,抚之以德,则外患定矣。 (今文)天下分为五方,东、西、南、北、中,分别对应着五行。中央是五方的根本,支系衍生出四正四隅,对应着八卦。四正四隅加上中央,一共是九,因此海内分为九州。大禹治水,把国家划分为九州,再用土地的优良,出产的多少,制定了赋税的薄厚。舜帝以为冀州太过广大,分割出了并州和幽州;中州的过于宽广,分割出了兖州和豫州;西北难于治理,分割出了凉州。到了秦朝开疆拓土,南面吞并了山越和百粤;孝文皇帝一纸书信,让赵佗奉还版籍,形成了交州;孝武皇帝屡修兵甲,消灭了朝鲜,扩张了幽州,西域各国归属汉廷,还在十三州之外。国家的疆土虽然一直在变化,本土始终都是中土神州,现在国家处在混乱分裂的状态下,就更要从本土着手恢复了。如果不了解国家的山河、田垄、滩涂、泽薮、人物、高下、广厚、远近,就谈不上因地制宜。 天下的大江河有大河、大江、淮水、汉水、汾水、渭水、湘水、漳水、辽水等等;天下的大山有五岳、太行、崤山等等。山高耸而水卑下,都是阻拦敌人的好屏障,土地是一切财富和力量的源泉,山海的埋藏出产,是国家和百姓的宝货,孟子说天时不如地利,所以如何利用地利,称为地政。地政有利,则一州可以制天下,地政不利,则虽广大,也没有什么好处。 当年共工和祝融大战,共工氏头撞不周山,让天柱折断,地维崩摧,天向西北方倾斜,地在东南方断裂,所以江河全都从西北流向东南。听说水势是从高就下,那么西北的地势高,东南的地势低,所以黄帝据河东能够击破蚩尤,秦
      晋相继称霸中国,汉以三秦之力伐霸王,全都取得了胜利。孙子说兵势也如水势,所以从高就下,在地利上首先就取得了优势。 根据五行的学说,东方属木,但是齐地铜山铁矿却是最多的;南方属火,但是交州以南却有茫茫的大海;西方属金,但是雍凉以西大火蔓延,田地为之焦灼;北方属水,但是幽燕一带沙漠横亘;中央属土,熊耳、王屋上树木葱翠,兖、豫一带漆、桑葳蕤。所有的地方都有克制他们五行的东西,而且数目并不在少数,这就是上天在平衡各地的物产,让事物变得更加稳定。给我们的启示就是这样:没有什么东西能够绝对的依靠,必须灵活起来运用。凡事有他的利,必然会有弊,要想处于稳固的状态,首先要驳杂完善,让各种事物互相克制,达到一种微妙的平衡。 战国时楚地有巫山、黔中的险阻抵挡了秦国,方城、汉水的拦截使齐桓公退步,昭关是防范吴国的隘口,有了这些才保证了楚国的稳固。齐地背依大海,左靠泰山,把甄、阿作为出口,防御着燕赵等国。燕地关塞碣石,堵截邪谷,城墙绕往辽东;赵地联接飞狐、句注、孟门;韩地填塞宜阳,关闭伊阙,把守壶关;魏地沿着西河、洛水筑城,保守晋、梁;秦国用商、淤、崤、函抵挡诸侯,这就是山河的宝贵之处啊。 现在兄长占据的是并州,并州有战国时赵的长城作为防御,正好是山河险固的地方,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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