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文版)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虽尽善,未尽美。夫天时、地利、人和,鼎足而立,莫可或缺,值则倾覆。若不审时度势、因地制宜、人尽其才,而定天下者,未之闻也。《时政》、《地政》前说备矣,今为之试言《人政》。 黄帝有风伯、雨师之辅,逆蚩尤于涿鹿;尧以有舜,舜以有禹,禹以有伯益,三季之胜也。少康有皋陶,国声中振,汤有伊尹、武丁有傅说、文王有太公,是邦大治。齐桓有管仲、隰朋;晋文有舅犯、赵衰;秦缪有百里、蹇叔;庄王有孙叔敖、苏全、伍举;阖闾有孙武、伍子;勾践有范蠡、文种;孝公有商鞅,皆霸中土。秦皇有李斯、尉缭之任,高祖有张良、萧何之属,卒取天下。斯亦必然之理,无臂助之才,无股肱之任,圣君明王所以不成事也。然辛纣抚有比干之圣,胶鬲之贤,焚于鹿台;勾践沐范蠡之智,文种之略,躬侍奉于吴;怀王朝则见屈平之忠诚,陈轸之计划,庙欺于张仪,战败于蓝田,身死乎国境之外。此国君与重臣不谐,国家因之衰败者也。然悼王赖吴起变法,悼王薨,吴起被箭;孝公以商鞅变法,孝公薨,商鞅车裂;子产治郑,百姓讽之;武帝用弘羊立盐铁,天下苦之。君相虽能合一,无枝叶之蔓延,故法亦不得行也。 故一人执道,起海内之碇,破浪乘风,择其同道者十;十人与之同心,化道为德,教化吏民,扬帆树帜,各举十人;百人与之同心,为法制,理政权,各举三十人;其千人掌军、警、狱、关、税以卫国,千人掌礼仪、祭祀、布告、政令、采风以宣德化;千人掌监查、刺探、御史以核对百官。斯三千一百一十一人可治兆民之国矣。 譬如指掌,无指则不能拘执,无掌则不能依凭。主与重臣,国之掌也,官吏于下,国之指也。故云三公坐而论道,盖此之谓也。文帝问绛侯生死几何,财帛几何,刑狱几何,绛侯不知。而陈平对曰有主之者。斯上无为而下有为,无为而无不为。其君也必圣于臣子乎?夫如是,何臣子为?其君军陈则类霸王,韩信之属皓首钓于泗水矣;其君庙堂如周公,则萧何之伦执刀笔而终生矣;其君明目,离朱如盲;其君聪耳,师旷若聋;其君计算,大禹似痴;其君制作,工捶比拙。战则君王执戟,归则夙夜删阅,举凡礼仪、音律、历法、算术、制作皆出其君,而无大小之辨,臣民如痴如醉,国家不乱者有诸?高祖善将将,不善将兵,斯高祖固不将兵也。齐桓公知其商贾纳税,三千金或三千五百金乎?秦孝公知其亡者,劓或墨乎?楚悼王知其辍耕之民,城旦三日而或五日乎?周勃、陈平之属,知其郡国所存、百姓所积多寡乎?夫如是,则取管仲、商君、吴起、百官以何益?桓公拔管仲于囹圄,孝公起商鞅于布衣,悼王举吴起于敌国,周勃、陈平拣选尚书,而择官吏可也。人尽其责,尽职而不越权,斯国家之正轨。天子设三公、九卿,此国家股肱之臣,通达而明理,正义而庄严,三公择其御,九卿择其属,而后分割权力,摆布网罗。居上位者,忧其人也,指掌之运,存乎心否,何所执,何所置,可矣。上无为,下有为,无为者不畏有为者虐害百姓,窃取国家,谋夺私利,否者所举非人也。 以狼驱羊,不可多之,否者羊虽顺遂,为狼所执,人无所得。以羊驱狼,闻羊质虎皮,亦睹之战栗。以羊驱羊,则团结精诚可致。以狼驱狼,则利器必备。故千羊而一狼,虽然,犹有所亡。以羊治羊,狼若至,不免其害。儒者以羊治羊,法者以狼治羊,其也信然与?百姓性柔弱而善,羊也。无明君贤相,无贪官污吏,皆逆来顺受,顺来顺受。而水者至柔,风者至薄,水溃堤岸,风卷高楼,其力见也,则陈涉、吴广可亡秦。当其不可忍,动地惊天,当其可忍,无声无息。当其不可忍也,不可收拾,若黄巾之乱,以至于此。重轻之治,虽慑百姓,而何以惩重?若窃与谋逆共诛之,取谋逆而舍窃也。文帝欲族窃七庙圭玉者,虑及无可惩戒取土山陵者,止。老子云: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迫而毋急,辄风生水起矣。 故变羊为马,此可待乎?马,置之田野而奔,笼以缰辔则驱,识真主则无叛,怒则蹄抉。用以犁耕,气力虽亏,速度杳然。当敌有勇,无可退避,主人薄之,将有腹诽,锥策相指,未必屈就。若人民类此,则审时而度势,慎择其君,虽力时有分散,然得道之主驭之,国家则日新月异。无虑狼戾不仁之官,无虑虎视眈眈之敌,无虑君王失策,则下达于上。人民善智,君主易治,德才之士众,国家之政作。造父御八马而有术,未闻其鞭策混淆者,国之主君何忧虑不及氓隶仆役哉? 治国向以民为本,户口此之重大者也。今国家遭难,民众流离,四海空旷,田野荒疏,野兽栖于美田。无民则无君,无民则无国,无赋税之纳,无包茅之贡,无劳役之献,无军兵之戍,危矣!《地政》述所以徕民,此述所以生民、赋税、徭役、工商之论。勾践十年生育,而十年教训,以亡国之续,破中原之长。高祖初戡海内,人口丧乱,百姓离散,至文景有近五十年,方可恢复。生民,无三五十载不可致,而休养生息之术,无非轻徭、薄赋、省刑而嘉赏诞育。然不可速为之,百姓所虑者,养生丧死也,有子女者,可活之否,年事既高,可死之否。 先问存民与否。当此时也,诸侯四布,五百里之外是敌国也,相为攻击,折矛于垄亩,飘橹于河川。战也其民,死也其民,执枪棒则置耰耒,负生死于沙场,忍饥寒于乡里,曝于外而不得还顾,夫妻相别,无以繁衍。虽得子嗣,无以抚育。田亩中何人?老、弱、妇、孺,婴儿悬于炊釜之上,或有野兽饥馁,窜入村舍,此亦成长之危厄,而苟全之于乱世,或十五载历艰险而冠冕,一朝死于疆场,不亦天下之悲怆乎?不息武止戈,民何以蕃?便得牧牛南山,放马桃原,徭役之兴,卒令亡秦。百亩之田夺其时,是罔民也。百姓不得繁衍,而户口不得增殖,国家之兴,无论矣。 然后乃顾生养,百姓得养生,足劳力,则慎战而轻徭,有余力得养生,始有国家之盛事。古人云:幼有所养,老有所终。固仁人之言,而不利于户口之蕃。父母之有儿女,严慈之外,有养老之怙。而尝困窘于多子,故国家养之幼儿而不顾老者。老而无靠者,则百姓多养育以备,减其养育之费,百姓多子女之蓄。管子曰:百年大计,教育为本。国家养育其儿童,故可申之以孝悌。以孝悌治天下,而国本坚固,民众协和。不可不为之虑。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下之版籍,归之于天子,而国家常窘迫,诸侯有封疆而不听令,王室衰微而不知大义,何哉?所居者天子之地,所役者天子之民,而天子出乎西极,无立锥之地,无户室之奉,何哉?天下大祸,莫过于兼并。大汉初兴,萧何之功,不过八千户,后因他者,益封两千户,不过万户之侯,尤问取病瘠之地,不敢益求。而后世豪绅,田连阡陌者,乡间比比皆是,万户侯又何尊贵?而彼之田亩,又何得而益增? 兄长亦冀州之大族,家中婢夫千群,童仆塞门,一呼而数千军队备,力量俨然。霜尝为北海豪绅,田籍倚叠,垄亩连缀。快马奔驰,由辰至午。则王土之上,王臣列居,土地之广,民众之胜,不知有天子,而只知有主人。或上达于官,或隐匿于私。而天下新遭丧乱,冀州、青州、兖州、幽州之土,无主者甚多,流民四散,不知依附,王廷不振,金玉无光。或有庄主,高树壁坞,训练兵甲,私铸刀剑,自取食粮,越不知有王法。寻常之人,知其将死,有搏命之作为。饿殍于野,饼饵怒温良;焦渴于路,杯水雄懦夫。土地归于私人,而聚无命之徒,此不为可畏乎? 列国之强,自主版籍,绝兼并,塞侵吞之路,下不克上,国家始安。子曰:有国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盖均无贫,和无寡,安无倾。民未尝怨于贫富薄厚也,未尝仇富也。其所仇者,乱法以为富,凌弱以为雄,暴寡以成功者,非仇富者也,仇富而不仁者也。由此观之,乃仇不仁者也。仲尼言爱人,而先以人为恶,然后爱之,不亦谬乎? 山也突兀,水也卑下,天之不公乎?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乎?峭崖刚硬,可以挺拔,水流柔弱,可以荡漾。江河不能悬于天,山峰不能流于地,非天也使不平,自处也。世间千人千种,智者勤者德者富贵,愚者逸者不肖者为贫贱,此可怪也欤?而劳逸同食,人皆辍耕而高卧;智愚同衣,人皆蒙蔽而昏愦。堑山湮谷,则天地止于死者。无智愚贤不肖皆等同,则人世止于死者。万物皆死,人皆浑噩,而一国尚可望乎? 而今之世,非勤耕力织者有高粱锦帛,非昼寝辍劳者以蔬食藁褥。田亩之农夫,织机之工女,锤冶之匠人,城旦之力役,寝则入梦,兴则劳作,俭以近苛,家徒四壁,茅檐绳牖。此为人不勤劳者欤?而贫贱之,不知君子将以为何如?今有此等人,四体不勤,骄奢淫逸,愚而无用,广占田亩,勾连污吏,豢养无赖豪侠之人,夺粮米于农夫,取布帛于织女,略金铁于匠人,以山田所出之故。而继之以兼并,开鲸吞之口,享饕餮之餐,以广其田产,充其仓廪,增益仰食之民,而得不痛恨切齿诸?非仅痛恨切齿,以有粉其身碎其骨,而上报国家,下安黎庶矣。此上欺天子,下祸人民,非仇富也,仇不仁也。“不狩不猎,胡瞻尔庭有县特兮?”其有为之辨者欤? 我兄弟亦此之类也,稍具人心而未尝非为,亦有所罪恶。非彼时恶而今日善也,此虑及国家之故也。曹操为陈留豪强,斫强于戡平兖州之后,无豪强而不立,得地而转锋刃,此何者?虑别者崛起之故。刘表以戮荆襄之士,袁绍以斥河北之强,是此理也。国家与豪强,可以两力而不可两利。非其人也恶,非其心也奸,所处之境使然。兄长不宜暴之,而不可不阻其兼并之路。否则富者谈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而国家处风雨矣。 故翼蔽百姓于国者,必先知户口,其所以纳赋税,献劳役者。一曰口赋,次曰田赋,三曰更赋,余者无论。高祖初定天下,乃轻徭薄赋,要之以省田赋,而百姓之田少,豪强之田多,田赋之轻薄,非以俭民众之税负。口赋重则户籍不申于官,百姓逃亡山野,依附豪强,国家之困始矣。今一人违法,一死则已,人固一死,不得再三,刑罚虽令百死,岂有以为?而今五口之家,岁入十万,勤耕力织无过于此,而课税五十万,虽深重而国家不可因此而富,何哉?虚名而已。故侵夺百姓,无益于国家千秋之安,睫下之利堪数,况乎百世之毒? 课税以户口,非仅口数欺瞒,生育因此而省,而国家之口数受害。豪强者,国家之大敌,故斗胆乞罢更赋与徭役,并废口赋,而收之于工商百业与田赋。农夫取其地之所出,也不必十五税一之薄,牧者取蓄养之所殖,商人取出入之所值,工匠取制作之所货,庄园纳垄亩之金,豪强献山泽之赋。此外无苛捐,而岁入不减,百姓亦不为之贫。 谱天下之民,五年一轮。约期以百姓自申报之,入编而为编户,荷赋税之捐,受国家之佑,得国家之田。失期则无可入编,五年之后可也。阻挠他人入编者,斩立决。而百姓自愿入编,豪强弱矣,人固爱己而轻人,税负得当,民也必无怨。谱天下之田,五年一轮,约期以地主自申报之,入籍为籍田,荷赋税之捐,受国家之佑,得国家之执照。约期与邻人乡里检举申报不实者,果然,其多者半入官,半归检举之人,一人检举,一人独占,十人举报,十人瓜分。税负得当,民也必不履险。 如此者,非得人不可用之。上令如斯,下有非议,而百姓愚蔽,为小人所欺者,古今皆然。上屡趣之,而下怨弥重,故变法以变官为先,用事以用人为主。也必三令五申于百姓,令其知上意,达下情,兑现承诺,昭之于百姓,事外之人监督彻查,百姓始知新法之便。非仅变法,更以治国,此人政之真髓也。明赋税,立法令,国之所征,毫厘无差,国之所禁,毫厘无犯。有苛捐杂税者,官吏为之则诛,乡老为之则戮。蔑视国家之威重,形同谋逆也,天下扰攘,重典以刑之,百姓也必无怨哉?此其一,谓之明法。宣之城邑,告之乡里,不令百姓受欺于豪强,举奸猾,发恶情,此其二,谓之广告。设监察,备刺史,选官以巡游地方,资费出于台省,暗访于乡里,不闻于州官。设选暗刺,何谓暗刺?州县之官吏,每郡县三二名,互不相知,分别呈报,以绝州郡之官受害于督察,或者表里勾连,互为伥虐。此其三,谓之刺奸。观民风,考政绩,绝官吏之勾连。属吏多为地方豪强,其虐或重于官,有数十年不更差役之县,唯训斥教育,多考善评,有怀百姓之忿者,立革之,为政不知勤勉者,惩处之,此其四,谓之肃吏。厚遇官员,严督其孺人妻子,家中有为官者,市田亩者以付有司监督而为之。厚其利禄,嘉其待遇,其为官者,珍视而不为过,其卸任也,富足而无饥馁,此其五,谓之整官。 桓公好衣紫,而紫襦贵于齐市,楚王爱细腰,而饥馁充于楚境。人非皆好衣紫而饱食终日,上行下效之故也。位居于上者,其有不如履薄冰、谨言慎行者乎?国策虽备,行者未必。举天下之官吏,非尽善类,亦非尽恶类,东阿与即墨并致。而今齐威王烹东阿,奖即墨,齐以大治。故主君之颜色,臣子之所凝视。兄长固醇厚仁爱,而嫉恶如仇,彼之怀奸邪者,亦将有所收敛。小人败于忽微,君
子上居高位,国家其庶几乎?斯可待也。 (今文版)孟子说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这样说是不对的,天时、地利、人和都是同等重要的,好比鼎的三足,缺一就要倾覆。如果不审时度势,不因地制宜,不人尽其材,就安定天下,还不曾听说过。前面谈到了《时政》和《地政》,下面就要说说如何用“人政”。 黄帝得到了风伯、雨师,在涿鹿击败了蚩尤;尧得到了舜;舜得到了禹;禹得到了伯益,三代天下都治理的很好;少康得到了皋陶,国家才能够中兴;汤得到了伊尹;武丁得到了傅说;文王得到了太公,国家就大治;齐桓公有管仲、隰朋;文公有狐犯、赵衰;缪公有百里、蹇叔;庄王有孙叔敖、苏全、伍举;阖闾有孙武、伍子;勾践有范蠡、文种,都成为了战国的霸主;孝公有商鞅;秦皇有李斯;高祖有张良、萧何,就取得了天下。这样的事情是必然的,没有得力的助手,圣明的君主也不能成事。 但是商纣有比干、胶鬲这样的贤人,却依然败亡;勾践率领着范蠡、文种在吴国受辱;楚怀王每天上朝都看见屈平、陈轸这样的智者,还是受到张仪的欺骗,这是国君和重臣不能协调,而使得国家衰败的缘故啊。 楚悼王重用吴起变法,楚悼王薨,吴起就被射死;秦孝公用商鞅变法,秦孝公薨,商鞅又被车裂。子产治理郑国,老百姓很不理解;孝武皇帝用桑弘羊设立盐铁,遭到天下的非议。这是君主和重臣虽然能够同心,但是却没有得力的助手形成体系的缘故。 所以说一个人掌握着道,把握着最大的方向,选择十个同道之人;十个人与他同心,把道阐发为德,用德来教化官吏和百姓,补缀各方面的细节,选拔正直贤明的人才,每人各选拔十人;一百个人依据这些来制定法律,用法来理政,每人再选拔三十人;一千个人分管军事、警卫、牢狱、关卡、税官用以守护法律,一千个人分管礼仪、祭祀、布告、政令、采风用以宣传法律,一千个人分管监察、刺史、御史用以监督法律。三千一百一十一人就可以治理千万人民的国家。 譬如人的手掌,如果没有手指,就不能把握事物,如果没有手掌,手指就失去了依靠。上面的君主和重臣,就是手掌,下面的官吏,就是手指。所以古人说三公坐而论道,就是说的这个道理。孝文皇帝问绛侯生死几何,财帛几何,绛侯不知。陈平对答说有人主管他们。这就是上无为而下有为,无为而无不为。国家的君主真的是要强过所有的臣子么?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还要臣子来做什么呢?如果君主上阵就像霸王那样的勇猛,那韩信这样的大将就要终生在泗水边垂钓了;如果君主治国就像周公那样的条理分明,那萧何这样的贤相就要终生在沛县做小吏了;如果君主善于观察,离朱这样的臣子也等于盲人;如果君主善于算计,大禹这样的臣子也等于愚人;如果君主善于听辨,师旷这样的臣子也等于聋子;如果君主善于制作,工倕这样的臣子也等于笨人。那么天下要打仗了,需要君主上阵,要治国,一切等着君主的指示,君主上马要打仗,下马要治国,国家的礼仪、音律、历法、制作全都要君主来主持,事情没有大小的分别,统统交给君主,臣民无所事事,变成了一群行尸走肉,那么这样的国家不混乱才怪。高祖善将将,不善将兵,是因为高祖本来就不用善于将兵啊。 齐桓公真的需要知道商人要交三千金还是三千五百金的税么?秦孝公真的需要知道逃兵需要割掉鼻子还是耳朵么?楚悼王真的需要知道不耕种的农民要筑城三天还是五天么?周勃、陈平这样的人真的需要知道每个郡国的库存有多少么?如果这样的话,那要管仲、商君、吴起、百官来做什么呢?齐桓公需要把管仲从囚车里释放出来,秦孝公需要把商鞅从平民拔擢为左庶长,楚悼王需要任用外国逃亡来的吴起。周勃、陈平需要把选拔官吏的人选择好,然后由他们去选拔官吏,再由选拔上来的官吏分担帝国的各个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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