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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百战穿金甲,千钧系此间[1/2页]

武林大会 歆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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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斗胆判断,鲜卑人的目标,绝对不是剧阳!”郝昭说道。“而是我们背后的天下雄关——句注塞!” “可是鲜卑人兵锋直指蜚蠊谷,探马来报,步度根也已经帅二万之众向剧阳前进。”陈锦不以为然,“何况吴大人是主公义弟,如果有失,恐怕对我军来说,危害重大。”陈锦不能不考虑吴霜的安全问题,主公将他送到剧阳来,却没有给他增添护卫的兵力,显然是把自己作为吴霜的保护,而以主公的个性,江山也未必比他这位兄弟重要,那么这样的话,坐视不理是不可能的。 “仲文(陈锦字)公,主公已经誓师起兵,而鲜卑人有所动作是必然的。现在从他们的行动看来,用的也是声东击西之策,我军现在虽然出塞,但是距句注并不远,如果有什么急变,可以马上退守,整个雁门不过千守军,无所不备,则无所不寡,得到一个剧阳县,对鲜卑人来说有什么好处呢?现在时候已到五月下旬,麦子已经收割,仓储丰盈,鲜卑人放养的牲畜刚过繁殖季节,开始精细喂养,准备过冬的上膘,不携带大量牲畜行动,就要缺粮,携带大量牲畜奔袭,那就要减产。而胡人惯以牲畜为食,主公北上,就是趁着我军粮食充足,而敌人将要面临两难的处境。鲜卑人也知道大战迫在眉睫,若要长途奔袭,非携带牲畜不可,与其损耗自己的物力,不如入关夺取我们的食物,而剧阳虽主要放养牲畜,但是数量并不多,我雁门附近屯田万顷,是北郡粮仓,不趁着主公大军到来之前先抢占这里,那还会去打哪里呢?还会在什么时候出兵呢?” “末将斗胆,愿率七百弩手,驰援吴大人,请将军速领所部,徙阴馆县钱粮入塞!”郝昭大声说道。 “这……七百人是否太过于勉强了?”陈锦颇感为难,他实在不想吴霜出事,也担心郝昭过于冒险。 “轻车简从,能够从速驰援,战况如火,请将军早断。但要指挥得法,兵不在多,七百人足矣!”郝昭坚决请命。 “好,就依伯道所说!你精选七百弩手,赶赴蜚蠊谷。”  “照这样下去,打上五个时辰都不成问题!”吴霜心中暗想,两千多人虽然不算多,但是相对于一百人来说,可就是几十倍的差距,而这样的战法,可以说看的吴霜眉开眼笑。对方的骑士一旦冲入阵中,不但被石头束缚手脚,常常坠马,就算勉强能够站稳脚跟,却也不容易移动,骑兵的优势丧失殆尽,被围上来的几个步兵砍翻。两边山上的弩手集中了所有的远程武器,在侧翼呼应,使得鲜卑人不能放箭。鲜卑人连续进攻了半个时辰,却一直损兵折将,便稍微收拾阵型,向后略为退却,吴霜也因此松了一口气。 “现在这样说,还为时过早,”法正忧虑道:“敌我双方的对比太过悬殊,只怕难以久撑,我军又疲惫,但求敌军被我吓住,束缚手脚,好多延挨些时辰。”“不错,”吴霜说道:“而且我料援军不会超过千人!” “什么?”法正险些一跃而起,“若不能保证将敌军压制在山谷中,他们跑到了平地上,我们的计策还有什么用处?剧阳完全托付在我们这一百人手中,一千人?哼哼……”他似乎是不肯相信,又怀着极大的愤怒。“以大人的身份,怎么会才派一千人来?” “是我要他们派人不许超过一千人的。”吴霜这句话险些气得法正吐血。“大人不想活着回去与家人团聚么?”“是啊,家人……”吴霜似是有所思,不过即使现在吴霜后悔了,形势也无法挽回了,不过他微笑说道:“孝直以为我们的对手是鲜卑人么?”法正一愣,旋即说道:“这还用说?”不过顿了一顿,又说道:“要说鲜卑人后面没有袁绍撑腰,我是坚决不信的!” 吴霜微微一笑,问道:“孝直以为鲜卑人志在何处?”“哼哼,”法正冷笑道:“胡人的小伎俩,怎么难得住我?虽然主力强出剧阳,但是真正的目标恐怕是雁门郡,否则剧阳之下,还有汪陶、阴馆等县,一个个的打下来,面对着句注塞,还不是只有干瞪眼的份?”“所以我怎么能因为自己的缘故,调动雁门本来就有限的守兵呢?”“可是如果这边战败,鲜卑人还是会长驱直入。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法正在剧阳,就不能让剧阳成为牺牲!”法正说着冷眼看吴霜,虽然知道了援军不会很多,但是仗已经打到这个份上了,想跑也不可能了,又说道:“何况胡虏要从北来,必须渡过桑干水上游,正修筑圩堤数月,又逢雨季,上游河水正深,即使开堤放水,水流湍急时也不宜过渡,自然能两全其美,首尾兼顾,阻挡敌人南下之路。又何必杞人忧天?” “水流湍急,不过一时半刻,孝直难道真的以为这个能阻挡敌军?”吴霜慨叹道:“并州南北贯通,东西阻塞,就如峡谷一般,此次鲜卑在北,高干在南,袁绍真的是准备对我们动手了么?”“不会不会!”法正在旁说道:“要是真准备动手,崔季珪就不会被软禁了!用好言抚慰使者,把人按礼节送回来,然后突然一击,并州还会有防备么?就算有防备也无所谓,三面夹击,我们就不用跑了。袁绍还不是想让我们并州感到恐慌而不敢轻举妄动?他必然是有其他的动作。”法正停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不论如何,我们将要面对的是敌人的主力,这一战必须挫败敌人,大不了我们在这里坚守到水来为止,跟敌人一起被淹!”他虽然这样说,但是心中还是期盼着雁门的守将顾虑吴霜的特殊身份,自作主张多派援军来。 吴霜看他口中说着要与敌人同归于尽,眼神中却没有任何就死的决心,便笑道:“若是陈将军身边,有郝昭在,他们一定会审时度势,按我说的去做的。”说着漫不经心的瞟了一眼法正,似乎在说:“你那点小心思,我还看得透!” 暑气蒸腾,山谷里的空气更是仿佛被烧灼过一般,鲜卑人的小头领浑身如同被水浸过一样,再加上地上腾起的烟尘,皮肤上裹挟了不少的细泥,但是似乎却并不是天气的炎热让他如此狼狈,敌人的狡猾,实在是生平所仅见。不过二百敌人,就让他付出了接近五百人的代价,还仅仅是歼灭了一半的敌人。要是不趁着大人还没到来赶快解决,恐怕就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了。不要说关内的财富没有他的份,就是自己也不得不受罚。一想到步度根大人因为发怒而涨红的脸,他身上就冷汗直冒。 可是一个人越怕什么,什么偏偏就要发生,正当这位小帅准备稍事休整,就展开他们新一轮的攻击时,山谷中已经开始响起号角声。贺需觉得所有的血液都涌到了脸上,紧张压迫得他简直要喘不过气来。一时慌乱,不知道是该进还是退。 “终于来了!”吴霜默默念道,“不过我们需要马上面对的是眼前的敌人发起的一场进攻!” “大家打起精神来!”法正在提醒着所有人的注意,接下来必须要做出大牺牲了,法正也正是在等待这一刻,不管来多少人,都要放水,那么敌人来的越多越好,只要在洪水到达之前,能够守住谷口就好了。而眼前见得这位鲜卑的小角色,也要做挽救他自己的尝试了!而两千人,对于自己一百人,还是太多了。援军又那么少,法正还真有点担心。 “全军集合,向着这个方向冲锋!”贺需指着一个比较宽敞的方向,以最快的速度整合了一下阵形,向着法正发起冲突。其余的骑兵开始列阵放箭,现在不是计较牺牲的时候了,最后的机会必然要把握住。法正令旗一指,两旁山中弩矢齐发,薄甲单衣的鲜卑人伤亡惨重,但是冒着箭雨仍然向前冲突,转眼就冲到了石阵面前。 这样的冲锋虽然不只一次,但是却是首次这样规模的,战场上的敌手并没有仁慈,只不过是不计牺牲的敌人最可怕,当带着箭伤的骑兵冲到面前时,步兵们只能依靠位置的变化来造成优势,而阵法的妙处也多半在于使得士兵能够依赖它而以少数的兵力,形成车轮战术。虽然是久经沙场的战士,处在这样的劣势上,也不得不以损伤来换取时间。 吴霜拉过法正,躲避在一块大石之后,以让开那些飞蝗一般的箭矢,但是却因此看不清最前线的战况。弩手们最主要的任务是牵制骑兵,因而后面骑射的鲜卑人肆无忌惮的发射着手中的箭矢,部队伤亡惨重,不仅仅是剧阳的军队,连冲入阵中的鲜卑人也难免遭到误伤。不过看来他们的头领已经根本不在乎这样的损失,抱着两败俱伤的想法,从战略上来看,那么最吃亏的还是剧阳这方面。 “怎么办!”法正大声呼喊道:“军队伤亡惨重,如果我军现在崩溃,一切都成为泡影了!”这样的局面,超过了他所能承受的限度,以一百人伤亡,换来杀敌五百人以上和拖延了两个时辰的战斗,已经是个极限。而敌军此时这样不计牺牲的冲锋,才真的是难于抗拒的势头了。身边的将士一个又一个跌倒,能够站在自己身边的战友越来越少,一介书生在战场上的无力感终于开始蔓延了。 “我们能够后退么?”吴霜问道:“此处离谷口已经不远,还有险要之处可以把守么?”他紧贴着石头,如果没有那些弩手来掩护,冲杀过来的骑兵将会更多,不过要是弩手们能够打乱后排弓箭兵的阵型,守住石阵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可是毕竟弩手们人数太少了!法正摇了摇头,看着吴霜,眼中闪出一丝寒光,忽然放声大笑起来。 “孝直难道有破敌之策么?”吴霜握紧双拳,不时的探头出去观察战况,一面问道。“破敌之策没有,不过刚才差点铤而走险!”法正摇头说道。吴霜略一沉吟,也笑道:“孝直想要生擒我,恐怕不太容易。”“大人果然明察秋毫!”法正毫不掩饰的说道,“何况夷人最叵信,此时我等皆为瓮中之鳖,恐怕就算捉住大人奉献也难逃一死。”“孝直果然是这样想的么?”吴霜似是有些不相信,“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难道我现在还有必要欺骗大人么?”法正倒是坦诚,说了这几句话之后,紧张的情绪却也因此而舒缓,大凡智者看到了形势的来龙去脉,对于祸福都能够释然,因此即使身处危险之中,似乎也没有必要恐惧了。 “现在能够救我们的,只有老天了!人算已尽!”吴霜倒不为法正的坦言背叛感到别扭,手中握紧了长枪,说道:“要是有机会,就只能死战,或者当奴隶,准备逃亡了。”说着嘴角出现了一丝笑容,法正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按说吴霜也不会再有什么办法,可是他却说的如此轻松,他倒既能死战,又或许能够逃亡,我呢? 急促的号角吹起来,整个山谷里的喊杀声都被淹没,谁也不知道接下来战况会向什么方向发展,可是贺需小帅听到了这样的号角声,却瞬间就变得面如土色。 一骑在山谷里奔腾,他背上的旗帜,已经证明了他的身份,一直来到了贺需的面前:“大人已经到了,要你立刻整顿部下去见他!” “可是,我还没有歼灭敌人!”贺需说话的时候,声音已经开始发抖了。 “大人能在这里遇到您,已经不指望您歼灭敌人了!”传令官的声音冰冷。 “撤!”这一声嘶吼已经充满了疲惫和绝望,什么事情,也总该将领负责,其实如果自己早一点下决心多做牺牲,也就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说到底在这场战斗中,自己还是犯了错,因此不管有多么大的遗憾,还是挥了挥手,示意撤退。  “要是敌人再攻击一阵子,我们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吴霜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轻轻的吁了一口气,不过他也清楚,更多的敌人还在后面,而且很可能马上就会到来的。法正也忙着查点伤亡,石阵中还能够战斗的成员,不过三十人,这一场强势的进攻,要是早就展开的话,也就坚持不了这么久。经过今日一战,法正才明白,有的时候,运气在战场上还真的是重要的决定因素。 “不清楚敌人为什么突然撤军。”法正一面修补阵势,一面重新布防。吴霜则在旁检视伤员,为他们包扎伤口。 “应该是为了组织更大规模的进攻?”吴霜苦笑道:“不过这个其实已经用不着了,只要轻微的进攻,就会使我们全线崩溃的。” “援军怎么还不到来?哪怕只有一千人,也能够稍微缓解一下我们的压力!”法正无奈的叨咕道,“敌人又没有进犯句注,何妨调军队来援助剧阳呢?否则我们也不至于这样辛苦的支撑了。”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吴霜接口道:“剧阳有孝直,已经胜过三万精兵!”“如大人抬举,我法孝直也抵半个并州了?”说不上是高兴还是沮丧,法正总觉得吴霜这个人是既天真又阴沉,看上去就是一滩浑水没有深浅,不知道哪一张脸孔才是他的真面目。 一个远遁边庭的人,还是对天下势态如此清楚,甚至连并州的实力也估量得准确,吴霜看着法正,觉得他是继贾诩以来所碰到的最有意思的角色。法孝直,你又自负,企图心又强烈,碰到了你无法超越的人的时候,会不会感到挫败呢?在并州不会有人在兄长心目中地位高过我吴霜,这是你凭借能力也达不到的高度,嘿嘿,何况在能力上我也未必就会输给你!将来我吴子霖也会像你一样,坐镇指挥,运筹帷幄,丢下这身铠甲。吴霜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也许是法正指挥战斗的从容镇定也让他神往的缘故。若是一味的冲突,对战场的形势反而判断不明了,我不能总是像只无头苍蝇,在战场上乱撞。 “这些身受重伤,无法再战的将士们,还是赶快回到县城中去,或者还能逃得一条生路!”吴霜指着地上躺着的重伤员,阵后还有不少马匹,完全足够驮载着他们逃生。“孝直,我看我们不如这样……”
      “大人……”贺需跪在鲜卑大人步度根的马前,有气无力的说道。 “这就是英勇善战的河西鲜卑的风采么?”步度根正值壮年,华丽的衣甲装饰以及繁多的护卫簇拥,显得更有威仪,语气中带着不屑一顾的嘲讽,他以河西鲜卑的军队作为先锋,正是要让双方的锋锐对试,果然不可一世的河西鲜卑受到了这样的挫折。这次会盟是步度根首倡,连小种鲜卑首领轲比能和与自己一向明争暗斗的族兄扶罗韩都给面子来参加,河西鲜卑竟然只出三千人帮忙,连个像样的首领都不派,再加上居住在云中一带的没鹿回部,是自己保护的对象,却屡次受到河西鲜卑的侵扰,自己也曾经派兵去征讨,无奈河曲上瀚海辽阔,地理不通,不仅无功而返,甚至有的时候还要受到攻击,这次要不是看在袁绍的面子上,能不能轻易的跟自己结盟也不一定。现在正好,高傲的河西部受到了这样的打击,那真是不幸中的幸事。 其实步度根还做好了另外一个准备,如果他们不听从号令撤军,那就先歼灭他们,然后再向剧阳进军。 “拉下去,枭首!”步度根冷冷的说道:“余部编入各营!”说着驱马从跪倒的贺需身边走过,并没有继续看他。 “大人!”一个汉人衣冠的人策马走上来,此人三十多岁,生得倒是清瘦,胡须不多,眼中忧愁逸散,但是语气却相当温和:“山谷中不宜久留,我看还是赶快歼灭前面的敌军为上!”说着转身看了看翻译,翻译如实将此话转达。 “军师,这些河西鲜卑虚有其表!”步度根傲然说道,手中鞭子随之挥动,“我听说敌军不过二百人,这三千先锋,硬是被阻拦了近两个时辰,我倒想看看敌军是什么样子?要不是三头六臂,那个狗奴才死的就太委屈了!哈哈哈哈!”“可是……”军师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不如我先去看一看究竟。”步度根略一沉吟:“一起去!” “就凭这几块烂石头,就能阻拦我鲜卑大军么?”步度根一看见法正军队的阵势,不由得大怒,喝骂道:“来呀,给我冲!” “慢!”被称为军师的人上前来,手轻轻一摆,说道:“这阵型不对,似乎是有玄机!”那个翻译也不清楚玄机该如何翻译,嗫喏了半天,步度根焦躁道:“有什么好看的!石头也能杀人么?”军师却没有说话,只是低头沉思,看一下石阵,又皱眉深思。 “大人如何知道稍加改动,就能够吓住鲜卑人?”法正悄悄问吴霜道。他把石阵稍稍改成为有破绽的形式,造成一种高深莫测的状态,但是蛮人怎么会上这种高级计策的当呢?不过鲜卑大军壅塞山谷而来,却果然在这一座小小石阵面前停脚。 “我最近听说鲜卑的步度根得到了一位军师,这为军师极通军略,步度根之前在大漠中也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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