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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塞北初蒙尘,江淮又兴师[1/2页]

武林大会 歆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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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登关塞之上,眼前展开的是宽阔雄壮的战场,人如同蝼蚁一般分散聚合,金铁交鸣,鼓号震天,血腥气夹杂着喊杀声排空而来,箭矢与血肉的飞舞,让人感到目眩神迷,即使经历了多少的混战,吴霜还是感到有些眩晕。 深绿的草地滩泽,以及被马蹄翻起的褐色泥土,流下的血液的凝固造成的黑色,残破的五彩旌旗旄头却蒙蔽了许多泥土与血液,这些都给大地都披上了新的颜色,可是这颜色只给人以压抑的感觉。 更让人感到触目惊心的是下面的战况,一股红色的队伍,在鲜卑人的军队里纵横驰骋,那是并州的军队。刘驰将手下的军队重新按照汉官威仪编制,这支骑兵又是他的主力,因此鲜衣亮甲,全用大汉官军的服饰。这在鲜卑人的队伍中,那些夏季还穿着皮装的队伍里冲突起来,显得更加醒目。可是鲜卑人的大军就像是潮水一般汹涌,而且运动起来如风雷一般,吴霜满心在寻找刘驰的身影,一时倒没来得及看战况如何。 “主公赶到时,我倒是还能够支撑一阵子,”陈锦在旁说道:“因此主公是刚刚杀出去的!” 听了这句话,吴霜才仔细观察,但见鲜卑人的阵形已经一下子被冲乱,不过也在慢慢的调整。 “今日一战,虽说不是必胜,也总算能够保住句注!”旁边一个软绵绵的声音响起,吴霜却觉得如此耳熟,侧脸看去,董昭白胖的脸摆在眼前,连忙说道:“董公也在此,刚才霜一心关注战况,多有得罪!”“哈哈——”董昭一笑:“不妨,大人以为战况如何?” “若不是敌方的主将调动有度,他们一定已经溃败了!”吴霜又看了一阵子说道:“想不到蛮夷中还有如此众多的人才!” “现在看来,胜负未定,我军突然赶到,还不能让敌人溃退,那么只好收兵改日再战了。对敌人来说,也失去了进取的机会。但听说子霖在东面作战,难道是已经胜了?”“只不过是放水阻拦了一下,胜败倒谈不上!”话未说完,只听下面喊声大起,众人放眼看去,却是并州方面一员大将,率一股骑兵直杀入鲜卑中军,鲜卑军由此大乱,中军不得不强行合拢阵营,虽然成功,但也因此退后,众军一见主将退后,纷纷撤退,刘驰在后面几面冲杀,敌军终于开始撤退。 “胜负已定!”董昭笑着看城下战况说道,“若要胜时听从主将调度,败时却各自逃命,这位主将虽然善于运用,可惜却不大得部下的拥护啊。士兵们应该是屈从于强迫,这或许也是克敌制胜的一个可乘之机!”转脸对陈锦说道:“将军难道不下去追赶一番么?”陈锦正色道:“主公奋勇,我等做属下的也不该落后。但是今天要不是主公到来,我等已经战败,哪里还有脸面这时候下去争功?”董昭呵呵大笑,对吴霜说道:“陈将军真有古之良将之风!雁门已安,我们是该计划下一步的作为了?” 吴霜心中彷徨,不明白自己明明安排宋明与董昭同行,刘驰却又把他带在身边是何故。而且现在分胜败,为时尚早,便靠在城堞上看战场变幻,果然敌军纷纷撤退,刘驰稍作追赶便撤回,众人便下来迎接。  “想不到敌人竟然如此狡猾!”步度根率领大军一直逃出山谷后,又狂奔了数里才停下,滚鞍下马,找个高处席地而坐,查点人数,因拥挤而死者,也有千余人,顿时大骂道:“此仇不报,我步度根枉自为人。”左右都随声附和,骂声连成一片。 “不好!军师还没有跟上来么?”歇了半天,步度根猛然想起身边还少了些人,一拍大腿跳起来,四下张望。 “军师没有那么快赶上来!”身旁人说道:“我们现在已经离开山谷数里了!” “赶紧派人去找!”步度根不耐烦地说道:“我们休息一下,等水退了再去打蛮子!刚才可跑的够呛!” “不可以这样!”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非仅是声音的熟悉,第一语言是汉语的,在这里也只有那么一个人了。步度根刚坐下便又跳起来,分开人群去找他的军师,当他看到了那个清瘦的汉人时,上去就一把揪住,大声说道:“奶奶的,你不跟着我们过来瞎跑什么?蛮子杂种们都是诡计多端的,你想死么?”他叽哩咕噜说的又极快,张源根本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也听不懂。其实刚才步度根倒是听懂了他的话,说实话,这位军师倒是常常说这句不可以,他听得多了,也就懂了。 张源一脸茫然的看着翻译,翻译迟疑着说道:“大人是担心你……”他的汉语其实也并不精熟,更兼不懂谦敬之别,不过张源倒也习惯了,只是一笑,说道:“只是用盾牌稍微阻拦一下洪水,多为大军撤退争取一点时间罢了。不过看来还是安全的撤离,这就好,是我多虑了。”“何必呢?”步度根说道:“留个小帅负责就够了!军师你冒这个险干吗?”张源一怔,淡淡说道:“我不留下,没有人会留下,敢上战场的人还有必要怕死么?” “刚才你又说什么不可以?”步度根想起了这档子事,问得倒也直率。 “这水一时半会退不了,不如撤回平城,然后会合诸路大军缓进,想现在句注也该夺下来了!刘驰大军就算来了,只怕也只能在雁门交战了。”“行行行,反正我说什么都是不对,军师总是对的!”步度根也不耐烦,既然你认为是对的,那就这么做不就完了! 张源颇为惶恐,听步度根的语气,再加上翻译,总是觉得步度根有些不快,连忙说道:“属下只是分析情势……”“好了好了,本王没说你不对,反正我糊涂的次数太多了,显得我都没脑子了!”步度根说完,看着张源,忽然又咧开大嘴大笑:“只要能打败他们这伙蛮子,我不管那么多!” 张源感慨万千,不爱面子的人真可敬,就算是仪容粗陋,举止疏狂,也胜在坦诚,还有什么能比这样更让人愉快呢? “这次轲比能都来帮我,我已经很有面子了!”步度根一把搭上他的肩头,搂着他说道:“否则扶罗韩那家伙,怎么会这么起劲?”这话乍一听好像是他看透了张源的心思,不过张源很清楚那不过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至于话题契合,碰巧而已。但是步度根的大胳膊跨过来,他还是有点不自在,一面推开一面说道:“轲比能大军未到,已经率亲卫赶来,有他指挥没鹿回部,敌人应该没有什么机会了,句注塞一定会落入我们的掌握之中。我听说并州的汉人们得罪了袁绍大人,只要把刘驰压迫在雁门以南,并州的主力就会被我们牢牢钉死在这里,上党的高干大人,以及冀州的袁绍大人也会乘势攻击他们。然后我们再乘机取利,并州的财富,就任我们取得了!” “财富虽然重要……”步度根似乎有所思索,“我祖父两代人最想做的是进入中原,我虽然不肖,要是这次趁着机会,能够在并州取得一席之地,作为稳固的前哨,那可以说死后也能对得起祖先了!” 张源目瞪口呆,他没想到过这个人,如果居住在中原,充其量也不过是个豪帅,竟然能够以这样严肃的神态说话,说话也不奇怪,最可怕的是他的想法,看来自己一直以来都是太小看他们这些胡人了。说好听的步度根才能并不算出类拔萃,说难听的就是很差,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寻常人,也有这样的志气,这或许是文化的隔阂所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袁绍大人把女儿嫁与蹋顿,但是对于鲜卑却没有什么动作……”步度根似是在抱怨,“而刘驰一向结好匈奴,我们也只有对并州有所动作了!”“大人这次联合整个部族南下,必然会有非常之威望!”张源又似乎是在安慰步度根。 “轲比能狼子野心,我怕我兄长扶罗韩不是他的对手,”步度根慨然说道:“毕竟是血亲,就算我们之间有什么不合,总不能让那些杂种和河西那帮子人得志!军师认为这个轲比能胜了之后,对我们会有好处么?” “属下倒以为这个事情可以从长计议!”张源说道:“轲比能素来学习汉朝制度,掳掠人众,接受文物,他自己又是个英雄,悍勇善战,我恐怕鲜卑人中没有人是他的对手……”“那我们……”步度根急了,吞了一下口水说道:“内外都是敌人,还不如痛痛快快打一仗!”“这就是大人不如轲比能之处了,没有永世的强梁,现在就猜忌别人不是好办法,没有绝对的把握时,不冒没必要的险。现在大人兵强马壮,足以自保,又没有把握歼灭轲比能,外敌是刘驰,他们打算灭绝鲜卑,你又何必到处树敌呢?” “我听说刘驰很厉害,就连匈奴人都不是他的对手,不过也或许是那些人久居汉地,已经变得娘儿们气了!”步度根开始还有些忧虑,说着说着就大笑起来,毕竟匈奴与鲜卑也算是世仇,说起他们的衰落,总还是有些幸灾乐祸。 “大人这个时候说这个就是失策了!”张源冷笑道:“如果畏惧敌人,可以一开始就和好,现在已经宣战,就要打出个结果然后才能退或者进,左右动摇肯定是不行的!我可以给您透个底,刘驰所能调动的军马,加上雁门守军,不过三万之众,如今我们打过句注塞,夺取他北面的雄关,他不能守城,就只有野战,扶罗韩大人在侧翼进攻,轲比能的军队作为前锋,大人聚合各部落,缓缓前进,步步为营,刘驰如何能逃得过这一关?就算他今日的水攻令我军小有损失,也不能抵挡我如此阵势。匈奴人屡败于刘驰,大人已经重重贿赂他们,要他们不出兵帮助刘驰,也算得上是并非过分要求,等到刘驰知道匈奴已经持观望态度的时候,战况已经明朗,他就回天无力了。又有什么好怕的?就算不趁着吴霜失政,也一样可以置敌于死地,大人还犹豫什么?”  “想不到兄长来的这么快!”吴霜迎接刘驰上关,两人携手交谈,“否则还真不知道今日之围如何能解!”旁边陈锦也说道:“今日若非主公突然赶到,末将恐怕真的守不住关塞。”说着单膝跪下说道:“末将谢主公救命之恩,另作战不利,愿请责罚!” “哪里?”刘驰扶起陈锦,摇头笑道:“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并州将士都喜欢受责罚一般。”转脸对董昭笑道:“董公劝我不要去救子霖,看来是有道理的!”董昭颔首微笑。 “哦?董公怎么如此薄情寡义?”吴霜笑道:“亏你还与我共事一主,原来是个见死不救的人啊!” “你打得过就打,打不过还不会跑么?”董昭也反唇相讥,不过怎么看怎么像是在开玩笑,“丢了剧阳可以夺回来,丢了句注塞麻烦就大了!”“哼,摆明了就是不把我们剧阳的死活看在眼里。”“剧阳方面是疑兵,这面来的才是真的。”“疑兵?董公你怎么不去试试那些疑兵?若不是法孝直,恐怕我小命就交待了!”吴霜虽然嬉笑,话语间却是针锋相对,倒让董昭不好回答。 “法孝直是何人?”刘驰不禁问道。“这次剧阳能够保全,多得此人之力,”吴霜答道,说着便把法正治理剧阳的事情简要说明,再补充道:“此人可堪大任!”刘驰沉思道:“此人名字熟悉,似是在相府内做过丞官,后来不辞而别,怎么会在这里?”吴霜笑道:“与人不合,自然离去!”刘驰摇头叹道:“险些失一贤人,幸好天不弃并州百姓。” 董昭在旁不以为然道:“与人不善,无礼而退,恐怕是有小才而无大德?”吴霜笑道:“恰是失小节而具大才,江海之大,不让小流,而何况汉襄之水?”董昭笑而不答,众人已经来到关上主营,各自落座,校尉以上官员尽在,商讨对敌之策。 不一时探马来报,说鲜卑白日攻城军队都驻在离城十里处,步度根大军已经返回马邑,准备即日南下,各路鲜卑渠帅也纷至沓来,逐渐与之会合。刘驰转脸问道:“我这次北上,已经准备和鲜卑决一死战了,现在我军有进无退,诸位有何良策?” “敌军主力毕集,我军主力还未到,属下以为应该固守。从塞外入并州有两条路,”董昭首先起身说道:“一是取道雁门东北,但是此时已经为洪水所阻,短时间内难以进兵。另一条路就是这句注塞,塞外鲜卑此次集合数万,我军不过万人,正是集中兵力,等待敌人分散的时候。眼前的句注塞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雄关,经过今日一战,敌军也知道没有绝对的把握,是不能硬攻的,不如多守。”此言一出,众人纷纷赞成。陈锦也说道:“敌军声势浩大,又都是屡经战阵之众,双方实力悬殊时,的确不宜轻动。” 刘驰转脸看向吴霜,吴霜笑而不答,却把眼光移向别处,似是在看着帐幕。 “将军!”郝昭出列说道:“请恕属下妄言!以某看来,敌军大军也没有齐集,因此才有军队盘踞在句注塞之外,为的就是防范我军突袭,这是为了掩护他们后面的联军。”“哦,”刘驰点头道:“郝将军请尽其言。”“鲜卑人部众分散,又无帝王,不相统属。自步度根即大人位以来,威信低落,崛起只不过是最近之事。而这次主公北伐,鲜卑人之所以集结,不过是为了抵抗外敌,而步度根首倡联盟,但是究竟是否主盟,还未可知。刚才主公与敌交战,也看到敌军组织有度,但是这支军队是没鹿回部的窦银的部队。没鹿回部从属步度根,却屡受河西鲜卑侵扰,虽然久历战场,但却并非强盛而有度,何况窦银此人才能中庸,所以属下斗胆揣测,主帅一定不是没鹿回部的大人,或者另有其人,或者是他们也得到了高人的指点。敌军如果不是怕我们突然袭击本据,又何必扼守住毫无险要的必经之路。” “以将军之意,我们到底该何去何从呢?”董昭出言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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