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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心术应常运,宝刀固时新[1/2页]

武林大会 歆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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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军现在已经聚集了近四万兵马,”在句注塞的主营里,刘驰正在召开军事会议。宋明率领主力赶来,也使得并州方面的力量壮大,但是与此同时发生转变的是鲜卑人也集合了万人的队伍。虽然说是上百个部落聚合起来的军队,但是完全不能用乌合之众来形容,毕竟主力全都是来自步度根和扶罗韩的部落。 “但是敌军也聚集了相当的力量,眼下形势如此,不知道各位有什么办法破敌!”刘驰只不过是主持召开这个会议,待各人申明意见讨论之后作最后的决定,因此也不过是在挑起这个话题,等待着手下部将的畅所欲言。 法正已经坐进了这个行列,而且直接坐到了右军师的位置上,地位仅在董昭之下,剧阳的一战虽然没有能让他名扬天下,但是可以让吴霜和刘驰相继看到了他的智谋,这样一来,经由吴霜的推荐,他便成为了刘驰军中的右军师。而吴霜自从抛弃了大司农这个官位以来,在并州还没有什么官衔,而且担任了剧阳守,更不能说是有什么功勋,不过刘驰还是把他提升为中护军,以便他在战争中能够名正言顺的做事,参与到决策和战斗中去。 “我军虽然人数不足,但是精锐有度,此时出塞,正可以与敌军正面交锋!”吴霜首先说道:“同时联结匈奴出侧翼,只需他们出两万人马,就能直捣云中,阻断定襄,如此则敌军可破!”“不妥!匈奴人自河曲上郡一带北上,则只能在九原渡过黄河,九原距云中尚有三百余里,如果这期间内出现什么差错,而我军已经与鲜卑交锋,绝对没有必胜的把握!”董昭在旁立刻反对道,“如果我军贸然出塞,恐怕敌人将要分兵出汪陶等地,钞略雁门,断我军后路,这绝非万全之策。” “那我们据守此处如何?”刘驰问董昭道:“我军虽然远离根本,但是年景丰饶,粮秣充裕,也足以据敌。鲜卑人猝合之众,其心不一。急攻既然不可,那不如缓图!一旦敌军松懈,或者有变,便可以取利!”“属下正以为可以如此!”董昭点头说道。 “恐怕董公之言,尚未尽善!”法正在旁开言道:“如果将军北跃千里,却不过是深沟高垒,那又何必如此?而假若将军不能破敌,即使全师而退,边境的祸患也不能挽救,那么虽然是保证万全,却失了民心,这才是得不偿失啊!” “孝直何妨再说详细些!”刘驰显然是听进去了,毕竟征讨鲜卑,所要考虑的不仅仅是战斗层面上的东西。 法正站起身来,长揖说道:“正本为逃亡之吏,幸将军不罪,护军恩宠,能够忝列虎帐,谋议远邦,但只恐怕才浅德薄,言语失当,有负将军与护军大人厚爱!”刘驰说道:“孝直不必多心,言者无罪,在座各位都是一样。你尽管说你的看法便是,这些繁文缛节,虚比浮词,还是省却为上。”说着瞟了一眼吴霜,吴霜眉毛微蹙,嘴角掀起一丝冷笑,却也没有说什么。 “既然如此,正便放肆了。”法正清了清嗓子,负手说道:“将军招讨北疆,横戈宇内,上崇天子,厥尽臣节,为了什么?无非是保民平乱,光耀家室,那么现在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并州是国家北疆,南近京洛,地域广大,山河险峻,对天子来说,这是北方的屏障,而对于将军来说,这是唯一的根本,任何事情,也不如并州重要!”说到这里他不由得顿了一顿。 众人都以为他还会有什么超凡之论,想不到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不过是说了一堆废话。冯武率先大笑道:“果然是好见识!”众人也纷纷哂笑。刘驰皱眉看向吴霜,不过他心中却是想到了另外的一件事,或许把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是种虚弱的表现。 法正神态自若,继续说道:“主公此刻最应该小心的是来自内部的危机,而绝非外敌的侵扰。匈奴也好,鲜卑也好,暂时不会有大事,原本我也以为应该一扫胡虏,清平塞外,但是现在看来,形势未必允许。” 这样文不对题的话,让刘驰一时无所适从,不由得问道:“孝直既然认为并州局势不稳,那么你指的是什么事情呢?”法正看了一眼董昭,没有马上回答。宋明却在旁说道:“可是我军出塞,本来打算收偷袭之功,现在胡虏有备,大战势不能免,则必须谨慎!不宜轻出!先求不败,然后为胜!”吴霜一听,微笑颔首,在旁笑道:“是战是守,现在还不能定论,我军已经大派谍报,还是再掌握一点敌人的动向,然后决定该如何应对为上。”刘驰心中一动,便点头道:“现在就决议,实在是有些困难,不如稍晚些时候,再做决断!” 一时众人散尽,刘驰问吴霜道:“子霖又有什么鬼心肠了?”吴霜看外面无人,便神色凝重,长叹一声,说道:“法孝直的话似乎寄托深远,兄长难道就没有什么动心么?”“子霖还是在怀疑董公仁?”刘驰又复坐下,摇头道:“疑人毋用,用人毋疑,我以诚待他,他总不至于还要心向着河南?何况将来如果天下归一,能够扫平四海的绝非我兄弟二人,只要能安定下来,又何必争个你我呢?” “我正是要说兄长的用人之术!”吴霜一敛衣袖,正色道:“这错处主要在我身上!”说着他也跪坐下来,与刘驰膝盖相抵,“法孝直本是逃亡之吏,现在能够因材拔擢,位列高显,兄长以为如何?”“天下扰乱,正是用人之时,有能者居其位,正是好事。”刘驰奇怪道:“此人不是子霖推荐的么?难道子霖认为他不足以为军师?” “不是不能做军师,是很适合做军师,但是不是现在能做军师的!”吴霜耐着性子说下去:“天下士子,德、才、名三者都具备的,这样的人并不多,桓、灵两朝乡选为官宦豪强把持,民俗所谓‘举茂才,不识书,举孝廉,父别居者,比比皆是。而后宦官执柄,倒乱纲常,士林清流,腹诽于野,于是有品评人物,足论高下之风蔚然。”说到这里吴霜愤然起身,双手一摊,说道:“兄长与我,也都出身大族,对这些事情,心知肚明,但是天下人才,难道都出于高门么?舜发于畎亩之中……前人述之尽矣,寒门非无长才,赖以定分,天子取材于四海,而豪强垄断于其间,上欺下侮,中隔道路,天下由是重门楣而轻德才,这样对于国家是有好处的么?” “子霖,现在外敌当头,我们说这些,是否有些文不对题?”刘驰拉了拉自己的衣袖,身上的甲叶作响。 “我并没有跑题,”吴霜稍稍压抑了一些自己的激昂情绪,继续说下去道:“但是世间重门楣名望,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解决的。除去这些,还有资历、功绩等等,兄长抚有并州,弹压豪右,外不可谓无敌国,内不可谓无恨者。并非不能拔举寒门,提携后进,但是必有非常之功,特异之勋,才能如此。我与兄长故往深久,贫贱相交,生死相许,处此位尚且不安。先有伏议郎之株连,次有治剧阳之亏损,并州人对我,或许并无好感,只不过托兄长之恩威,礼仪尚全,至于法孝直起于忽微,拔于刀笔,且一亡吏,怎能安心放志,坦言得失?这样并州诸君岂不以为我吴霜一言,足以左右兄长之意,则日后再有得恩信者,或比周朋党,上下勾连,祸患从此始矣!” 刘驰敛容正色,说道:“既然如此,是我考虑不周了!但是法孝直能为画计,早晚建功,怕只怕他心急,反而不美,子霖该时常提点他,不要贪功冒进,欲速则不达。他心怀危惧,那也是有自知之明,这样很好。” “兄长说的不错,若论识人之能,举并州无如崔季圭者,而且端庄严肃,不畏强梁,可以为兄长拔擢人才。”吴霜低头说道。 “可是崔公现在袁绍处,不知还能不能见到他!也不知道袁绍有没有为难他!”刘驰心中惆怅,不禁慨叹道。 “崔公不会有事,我刚才想说的,还有第二层意思,就是德与才,若不得而两全,兄长愿意先取何者?”吴霜把话题又引导回来。 “自然是先取德!”刘驰正色道:“天下扰乱,皆因小人当道,君子无名,若无论大小之官,皆有德者摄之,怎么会乱到这个地步?” “如此,则小人将去,国家何来许多的君子来摄政?”吴霜不置可否。“子霖的话是德才不能两全,则取德者居于才者之上,不是顺位么?《楚辞》云:‘黄钟毁弃,瓦釜雷鸣,谗人高张,君子无名。这正是国家的大忌!天下从来不缺人才,缺的是道德,我们为什么不取仁德以为表率呢?”“但是现在并州官吏中,除开你我兄弟,便是论资排辈,后进者又无功而居高位,试问兄长举贤,究竟是按照德呢?还是按照才呢?”“这……原来子霖是在这里等着我呢!”刘驰的确无言以对。 “吴子霖虽礼仪端平,士林门第,然尝无功绩,而窃居高位。徐公明虽沉着刚猛,豪气凌云,然降臣虏将,曾为叛军。张文端政略为善、宋公耀勇毅无双,然皆家仆出身,名声微弱。崔季圭雅望非常,熟知经典;陈长文经邦济世之才,冯安国勇冠三军之士,此三人却来路不明,或者他人不知,尚算可以。董公仁智计百应,然居心未定;法孝直脱颖而出,然醉心功利;此外聂叔同闾里屠户,王彦云亡命之徒,温曼基破落之家,我并州人物,大抵若此,无累世名望之辈,无忠义节烈之属,无经天纬地之才,若无出世之功勋,将何以致天下之望?有时是义而无名者居高位,有时是才而不德者居高位,有时是故旧为先,有时又刚好相反,可以说是制度混乱,标准不一,兄长究竟要如何用人呢?天下英雄,又会如何通过这些来看待兄长,然后选择他们该何去何从呢?其他的事情,大可开诚布公,与众商议,唯独驭人之术,只能以密议,而不能在高堂大庭之中放言,所以我在这里说这些话,也请兄长仔细思量。” 刘驰半晌无言,然后说道:“子霖每每向我提出中肯的意见,却都要在不合时宜的时候。子霖的话我都听进去了,并州对人才从选拔到任用上都存在着问题,责任也在我。可是子霖,即使我现在想要改正,也总该将外敌击退,然后才能全心全意治理内政,轻重缓急,子霖为什么不多考虑一下呢?” 吴霜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低头笑道:“我是有些心急了,不过今天扰乱决议,倒也未必真的是过错。” “既然偷袭的计谋没有达到效果,那么鲜卑人如何行动,才是我们行动的依据。”刘驰点头说道,“可是我也觉得这场战争不能拖延下去,否则会有意想不到的危险,毕竟敌军不是小数目,想要取胜,也不是那么轻松的,稍有不慎,对我们来说都是难以挽回的。我还记得子霖为我谋划的方略,以夷制夷,是我也赞成的好办法,但是我们也并不能把赌注都压在别人的身上!” “兄长如果和鲜卑人长久纠缠下去,并州以外的诸侯们,都会为这个消息而感到高兴的!董公仁诚然是不希望兄长败给鲜卑,但是恐怕他也不希望我们这么快就结束战斗。我听说袁绍已经派遣使者到步度根的营中,他们会有什么样的交易达成,恐怕我们也可以推测?但是在这样做之后,我还是希望我们能够得到确切的消息,然后再决定该如何行动。”  鲜卑人的军帐连云而设,毡房处处,尤其在晚霞明艳的风中,混合着连声吹角,更有一种悠长而古朴的音调,让人心神荡漾。 “想不到鲜卑人竟然如此成气候了!这样看来,并州岌岌可危了。”一个年轻人坐在马上,任由着身躯随着坐骑,按照那样不紧不慢的节律上下波动,一面看着斜阳中如云的旌旗旄头,和牛马践踏掀起的尘土。后面约十骑,三百军卒,抬着沉重的箱子跟在他的马后。 “使者到——”毡帐前用辕木组成的大门敞开,一排排数尺长的号角举起,呜咽地吹响,一些类似鸾铃的乐器或者是礼仪用具,也在有节律的奏响着什么声音,不过使者似乎也并不太清楚这个是什么。虽然家族久居西凉,但是这位使者本人却没有在那里居住过,只是策马缓辔,从他们的门口踱步进去,好在匈奴人的军营中,并不是禁止骑马的。 鲜卑大人的大帐外,一行人簇拥而出,步度根头戴牛角冠,腰挎长刀,威武无比的走出来,来自冀州的使者,他也不能怠慢。 步度根等人迎接出来,但是一看到是一个年轻的使者,都是一怔,步度根首先冷笑一声,拂袖而去,众人也纷纷跟随,把使者一行人晾在了大帐之外。半晌一个扈从走出来,态度倨傲,操着带有胡人口音的汉语高唱:“冀州使者觐见!” “这分明是以国君自居了!”使者面含不豫。“大人,我们怎么办?”旁边一个随从问道。 “能怎么办?不至于把这些东西再抬回去?”使者翻身下马,招呼几个人抬起一部份箱子,跟随着自己向步度根的大帐走去。 才一走进大帐,使者发现这里其实很是宽阔,但是鸦雀无声。 步度根高高地坐在上面,手中始终把玩着刀剑,他的左边是扶罗韩,和他面容多少有些相似,头发披散在背后,而头顶却光着,伸出一只脚踩在脚踏上。右边的轲比能就没有这么张扬,正襟危坐,态度虽然谦恭,却掩藏不住身上一股英雄气。四周武士罗列,剑戟森严。 “大将军袁帐下别驾辛毗,奉恩主之命,见过诸位大人!”辛毗上前行礼。 “大将军好抬举我们!”步度根似乎是从鼻子里哼出了这句话:“不说找个有威仪的,也别太不像样子!怎么派了个宦官来出使鲜卑?”左右翻译了这句话,险些把辛毗鼻子给气歪,强自忍耐道:“在下只不过年龄尚浅,未蓄胡须。” “哦,原来如此,尊使不要见怪。”步度根忽而又执着礼节,但是旋即又问道:“我听说乌桓叛乱,大将军以鲜于使君致书于
      辽西,又约为婚姻,送女北上。论起来,乌桓与我们是同种,一样的受你家皇帝册封,只不过他们掀起叛乱,待遇何厚,到了我们这里,使臣年幼,待遇稀薄,看来我们这不叛乱的,还没有那些作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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