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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征尘连日起,干戈四周兴[1/2页]

武林大会 歆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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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雁门句注塞外的马邑城,在并州北部的两道长城之间,因为当年聂壹为武帝献计伏击匈奴闻名于世。那一战也是汉廷放弃和亲政策,向草原宣战的开始,现在刘驰的军队都驻扎在马邑,威胁着定襄、云中甚至弹汗山王廷,背后翼蔽的是整个并州。因此只要击破了这支军队,并州就在眼前展开,剩下的事情,那都是容易的很了。鲜卑的大军此刻就在缓缓的靠近马邑。 “为什么要让轲比能去阻截刘驰的后路?”步度根对于张源的调度很是不满,“我们正面突破,谁都知道并州军队精锐,现在又是危急存亡之际,都准备好了拼死一战。想要从正面突破,那我们还不知道要损失多少人马呢!白白的让轲比能拣了便宜去,你心里是怎么想的?”说着他不以为然的撇撇嘴,马鞭子一上一下,连带着腰中的长刀,“现在我们精锐尽出,里里外外八万人,这阵势,就是把刘驰围住,也未必不能,你怎么偏偏就想了这么一个笨法子?万一轲比能他又没堵住刘驰,让他给跑了,我们不又是白忙活了一场!” “哼,大人是怕轲比能截住刘驰呢?还是怕他截不住刘驰?”张源乜斜了他一眼:“你就这么犹豫不决,不知其可,早晚在犹豫中就断送了!刘驰有什么好怕的?我们汉人有句话叫狐假虎威,就是狐狸走在老虎的前面,野兽们都畏惧,难道刘驰是可畏惧的么?可畏惧的是他麾下的军队!要是能把刘驰的军队一举击溃,他就是毫发不损的回到晋阳,并州也再无可以抗衡鲜卑大军的力量,并州的原野将要在鲜卑铁骑的脚下展开,想想那些肥壮的牛羊,无边的牧场,还有繁盛的人口!你还算是无所收获么?还算是白忙一场么?” 一席话数落的步度根低头不语,张源冷笑一声,又继续说道:“敌军如果败退,自然是一心求生。要真正的收到劫杀的效果而自己又不受损害,除非旁敲侧击,但是现在我们派轲比能去阻挡在刘驰撤回的道路上,两军锋锐相对。就算刘驰是败军经过,面对着拦路的轲比能,他们一鼓作气,也一定会让轲比能大为受损,大人可以趁此机会将轲比能治战败之罪,将他杀了!轲比能残兵败将,也兴不起风浪,他的部众,又远在幽州上谷一带,不足为虑。若不这样做的话,恐怕后患无穷!”张源手中的扇子一抬,遮住了强烈的阳光,在他的脸上投下了一片阴影。 “这正合我意!”步度根拢了拢坐骑的缰绳,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腰上跨着的宝刀。“轲比能是个英雄,我们怎么能容他继续留在草原上?” “扶罗韩大人会很高兴的,当他看到轲比能的下场时。”张源轻轻抚摸着颔下的胡须,虽然并没有多少,但是总还能捻住,“不过我想在我们和刘驰对阵之前,最好还是有一个详尽的计划,否则未必能够收到最大的效果!我军以弓骑为主,列阵之后必须一鼓作气冲入敌阵,将敌人打垮。所以这场战斗,虽然事关重大,但是必须要在一个时辰之内解决掉!大人以为我们应当采取什么打法呢?” “你是军师,我怎么知道该如何打?照我的意思,一股脑冲过去砍他个落花流水!”步度根倒是直率,引得张源哭笑不得。 “为什么要结阵冲锋?因为汉军主要是百姓,他们的武器也是弓弩干橹,要结成阵势,发挥集体的力量,才能克敌制胜,他们在生活中各自耕种自己的土地,但是为什么偏要在打仗时结成行伍呢?论起单独肉搏,他们绝对不是我们的对手。可是鲜卑军队都是草原上的牧民猎手,他们在生活中彼此呼唤,围住兽群然后狩猎,能够做到协作,在战场上却为什么偏要散兵作战,各自拼杀呢?”张源不是没有对阵的方法,只不过是想借此引导步度根的思路,让他锻炼一下头脑,可是步度根没有领会这种用意,依然我行我素的大而化之。“这是因为汉军有称之为散地的地理环境,就是说军队处在被称为散地的地方,就会逃散,他们需要有严密的组织来确保军队的纪律。我们并没有这样,或者精确的说,是很少有这样的危险,骑兵的攻击范围不广,但是活动范围需要很广,弓箭正相反,站在一尺方圆的地方不动,就能够攻击到百步之外,所以汉人常常结阵,我军常常一股而上,却各自为战。敌军如果是结阵抗击,我们散开冲锋,就形不成冲击力,如果敌军拥有投石、火矢这类的武器,进攻一次,就能够大量的杀伤对方,我们密集结阵,反而要遭到更大的损失。所以不论结阵与否,成规都是有道理的,而道理都是很简单的。战争中没有一成不变的方法,要看敌我双方的条件处境,然后才决定如何进攻,如何防守,如何退却,如何推进,大人拥众虽多,在鲜卑各部中威信却并不尊崇,也是因为不善战斗,只懂得逞匹夫之勇的缘故啊!”张源几句话说得语重心长,步度根向来把他当作老师,此时也垂首不语,但是脑海中还是没能涌现出如何对敌的方法。 “很简单,来到鲜卑的两年多的时间里,我一直在研究骑兵的战法,虽然之前我不过是个文弱书生,但是现在……”张源微微笑道:“两年的征战总算能够锤炼出一点东西来。双方对攻的时候,由于阵势的变动,战局的演变,以及调动的空隙,才会产生破绽,真正能够把握这些破绽,并一举击垮敌人的人,才是得天命的统帅。大人能够凭借血气之勇,冲入敌阵,但是有时会胜利,有时会受挫,胜负在天不在人,这样的话,又何必要统帅呢?” “军师的意思是……”“这场战斗由我来指挥!”“这……”“不必担心,大人只要一切全听我的,指挥战斗的还是大人,我只在旁边提建议而已。” “那……好!不过我首先要树立一下我自己的权威!”步度根一招手,传令官便跟上来。 “传我命令:现在我鲜卑大小数十部联军在此,共破汉军。胜了,财富土地大家都有份,败了,财产、妻子、自身性命都不保!全军要精诚团结,上下如一。部落不论大小,全都听我一人指挥,全军步步为营,比联而进,如有贪功冒进者,不论胜败,一律处斩!先把命令申明在此,谁要违反了,别怪我不客气!去!”传令官略一点头,一振手中旄头,飞也似的奔驰而去,宣读命令的声音回响在军阵之中。 “大人——马邑城的蛮子们出动了!”一骑飞来传报,到近前下马单膝拜倒:“敌人似乎是倾巢出动,大约四万左右。向着雁门方向而去。” “好呀!刘驰终于顶不住了!看我如何让他们丢盔卸甲!”步度根的战斗意志瞬间燃烧起来,准备下令全军追击。 “慢!敌军未曾败过,为何要不战而退?就算敌军真的是归心似箭,我军基本是骑兵,如果追赶起来,有快有慢,战线拉得太长,如果敌军回头猛扑,很可能各个击破!”“那……”“不必担心,轲比能大人已经率领七千人马前往阻截刘驰归路,如果他行军够快,两军将会在路上遭遇,只要轲比能可以阻挡刘驰半个时辰,我们就能够好整以暇的进攻。刘驰这次一定插翅难飞!全军转向雁门方向前进,各部互相照应,不可脱离阵营独自前进!” …… “大人,我们非要赶得这么急么?” 轲比能冷笑一声,微微紫红的面庞上只有坚毅,什么也没说,只是一挥手。意思是全军继续前进,众人也没有什么意见,快马加鞭向前冲去。 “步度根、张源,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够置我于死地么?”轲比能紧紧地捏着缰绳,心里却一点也不平静。我轲比能来到这里,并没有任何其他的愿望。我既不是看在袁绍的面子上来的,你步度根或者扶罗韩的面子就更不如,以为我是怕了你们的力量么? 地方已经渐渐接近雁门关的北门句注塞了,那绵延的山岭仿佛是踊跃的屋脊,远近狂风吹出的土堡,似乎是汉人土地的门卫,一望无际的绿色的毡毯在脚下铺开,看马蹄踏过的地方时,又发现它们是在飞速的后退过去。 “我是来寻找属于我的荣誉的!”轲比能勒住坐骑,广阔的天地在关隘的入口处骤然缩小,通过这不到三十里的窄道,里面就是句注塞,从这里入并州的主要路径。刘驰正在向这里靠近,我要把他牢牢地阻止在这里,直到大军赶到,我轲比能将会在鲜卑人中得到我的荣誉与威望。 人生不就是战场么?没有常胜的将军,也没有万全的把握,但是有勇气和拼搏,事情做得好,那就是好,事情做得不好,那就是不好。我们可以拥有荣耀和更为实际的利益,但是也要准备好为之牺牲,今天在这里,就是要不惜一切争取胜利! “所有人在这里列阵,准备迎击敌人。”轲比能指着逐渐缩窄的路径,他们要在这里阻挡刘驰撤退的步伐,“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多,敌人撤退得比我们想象的要快,现在你们跟着我,将会获得一个什么样的明天?就看今天的表现如何了。” 天空是黄色的,大地是绿色的。才列好阵势,地平线上已经奔腾起了烟尘,刘驰的军队就要来了。 大地在震动,仿佛什么东西在掀动着这块绿色的氆氇,更为恐怖的是,这怒啸的潮水声音,与震动的源泉,似乎都是从背后的山谷中发动。 “大……大人……”一些胆小的士兵的声音中虽然没有带出哭腔,但是已经浸透了绝望和恐慌。 轲比能脸色惨白,敌人怎么会从背后大举杀出?而且来势这么汹涌?但是他很快的镇静下来,刘驰的军队恐怕还有十里地的路程。“先对付背后的敌人!”他缓缓地拔出了刀,却不是袁绍送给他的那一柄,关键的时候,他还是宁愿和自己的老朋友共同战斗。 “慢!”轲比能仔细想了想,眼前的形势似乎又不对,山谷中的敌军冲出来之后,他看清了那旗帜和装束,也同自己的军队一般,只不过对方的身份,是匈奴人。他们怎么突然杀出来了?看来这场战斗,真是混战!“我们现在不能后退!否则一定会被匈奴人的先锋冲乱!敌军的第一波进攻不会超过四千人,顶住这一波进攻!”他大声招呼道,一挥手,旗帜就飘扬起来,而军队的阵形也在变化,后队全都变成了前锋,准备抵御匈奴人的突袭。 ※※※ “大人!曹操遣其部将曹仁、夏侯惇北上,二将率兵渡过孟津,野王已经失陷。”一个小厮跑进花厅,向着一位富态的大人禀报。 这位被称为大人的人,中等身材,生得红红白白,虽然算不上风流俊逸,也称得上端正。可是听到了这个消息,却没有那么镇定了,手不禁按住了胡床的扶手,目光游离,显得有些心慌意乱,起身问道:“军中众将有没有什么反应?”“一点没有!” “怎么曹操忽然会派军队到我河内来呢?难道是听说河东有叛乱,准备趁势割取河东?”这位大人听说军中众将都没有什么反应,转而猜想或许曹军根本不是来对付自己的。“要是董公仁在这里就好了!”他轻轻抚摸着唇上的髭须,野王过去便是轵道,箕关又是出入河东的咽喉之地,难道曹公是准备趁刘驰鞭长莫及之际,以雷霆之势占据河东?如果这样的话,河内将要何去何从,可真要好好计议了! “大人!朝廷的檄文到了!”“念!”张杨安居在河内数年,从来不曾有过什么祸事,除了去年协助天子东迁,河内也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不过他今天隐隐觉得,河内此时将要成为天下瞩目的地方了。“等等!怎么是檄文?难道圣上竟然下诏讨伐我么?”张杨忽然醒悟,勃然大怒,一把扯过朝廷的公文,展开看时,确实是天子责备他当初勾结杨奉、韩暹,如今河东、弘农两处叛乱,他张杨不发一兵一卒,诏令丞相曹操讨伐。 张杨一字一句读完,怒不可遏,大声道:“我是天子下诏册封的大司马,不说是国家的股肱之臣,也算是小有功劳,难道就这样对待我么?天子在患难中,难道没有看到我的忠诚么?怎么会下这样的诏书!”他的双手捧着这道诏书,还在颤抖不已。 左右说道:“曹公胁迫天子,下这样的诏书来讨伐不肯顺从他的人,实在是太过于正常了。大人还是赶快准备,或者向其它诸侯求援!” “先出奇兵,然后宣战,简直无耻之尤!”张杨抓起手中的诏书,恨恨道:“既然是矫诏,圣上休怪微臣无礼。尔等给我号令三军,准备与曹军交战。等我亲自修书两封,一封送去上党,请高元才来救,一封送去淮南,请奉先公出兵曹公背后,为我呼应!”说罢扯碎诏书,拿起笔来将两封信一挥而就,付予两个信使,嘱托再三,吩咐二人去了。 张杨佩剑在腰,信步走出花厅,准备再一次的迈上战场,现在他要到军营中去。他经营河内数年,但是偏巧水旱连年,四周又兵凶战危,原本有黑山军就在左近,后来又有臧洪和袁绍交战,张杨能够以并州的余部,力保河内不失,也算是为之不易。但是现在,他的对手是天下闻名的狡猾的曹操,不知道河内的上空,将来会飘扬什么样的旗帜。不过对于曹操这个人,张杨是怀有敌意的,从护送天子返回东都的时候,张杨开始觉得朝廷已经要倒向曹操和刘驰了,不过他宁愿坚持自己的原则,只向天子尽忠,不谋夺私利。可是现在自己将要成为受害者,那个当初并无人尊崇的天子,反过来要伤害真心保护过他的人了。这都是曹操在弄权,挟天子以令诸侯,真是一个悲哀的王朝。张杨嘴角撇过一丝冷笑。 以河内的力量,不过万余军队,即使曹操只是派了一旅偏师,也是难以对付的。何况这里面有两员曹营名将曹仁和夏侯惇,张杨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看来只有使用坚壁清野这个办法了,虽然这是损人损己的办法,但是刚刚到六月天气,敌军又是跨过河水来奔袭的,所携
      带的物资一定不足。野外的麦子新近收割过,这个办法也算是简便易行。只有失去了城池,才会烧毁所囤积的粮草,而如果能够确保不失一城,也就算不上是损己了。 高干一定不会坐视河内失陷的,他难道愿意与曹操直接面对面么?本来曹操在河南纵横抉剔,已经让袁绍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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