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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河东形势换,风云再起时[1/2页]

武林大会 歆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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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中正是天气燥热的时候,闻喜这个县城虽然处在汾水之滨,但是那条略显窄小的河流,似乎抵挡不了来自南面的焚风,天上像下了火一般,街上也无人行走,光看到老大的太阳地,蒸腾着热气,路边的树木也垂头丧气,仿佛是受着炙烤一般。 比天气更令人烦躁的是眼前的局势,河东郡的南半片全都陷入了混乱中。百姓们都缩在城中,掀起叛乱的军队在野外四处掳掠,没人敢跨出城门一步,而叛军的主力又驻扎在猗氏包围张正那些坚决抵抗的官员,猗氏的物资虽然充足,城池也算坚固,可惜军队不多,恐怕支撑不了几天,绛邑以南的所有郡县,已经全部屈从于叛军。卫、范两家,本来就是本地的郡望,刘驰刚刚拿下这块地方并不久,也主要沿用原来的官吏,当地的许多官吏又是两家的亲朋故旧,因此不说是一呼百应,起码那些望风骑墙的人,看见并州眼下似乎是无力顾及河东,已经都倒向了叛军。 闻喜的县长何弈,正是叛军首领卫固推荐的孝廉,之后刘驰勘定河东,由原太守王邑顾问,选派了各县的县长或者县令,他何弈就在这个行列中,现在河东成了这个局面,他也不知道何去何从,叛军兵临城下,手下的吏员们都慌了手脚,主张开城投降,他也没有什么主意,再说卫固亲自来劝降,态度十分诚恳,自己也就打开了城门,算是加入了叛乱的队伍。但是作为一个士人,侍奉主上不能如一,这又让他颇为动摇,因此卫固仍要自己做这个闻喜长,然后留下了少量的军队走后,他又明确的感受到自己是后悔了。 大量的难民涌入城堡,而作为地方官却无能为力,处在这种后知后觉的悔恨和犹豫中的感觉并不好受,但是总不能这样反复无常,今天开门纳叛,明天又反插人一刀,也是这些天天气炎热,昼夜不眠不休。一连五六日,辗转反侧到了天明时分,才伏案昏昏睡去,醒来只发现自己口唇上遍布水泡,火气旺盛,却浑然不觉。于是夙夜忧叹,也无心理事,只穿了一件直裰和犊鼻短裤,上身半是,擎着一把蒲扇,在阴凉中走来走去。 “禀大人,外面有人求见!”“不见不见!什么人也不见!城里不是有将军么!找他们去!”蒲扇一挥,何弈找了一张床坐下来,不住地扇来扇去。 “慢着,是个什么样的人?”何弈也多少有些奇怪,人人自危之际,是谁这么不要命还在走街串巷? “何文博!连老朋友都不认了么?”听到有人叫自己,可是这声音……怎么可能? “府君大……大人,怎么……您会在这里?”何弈一骨碌爬起身来,“我这样……实在是失礼……要不您先坐一下,我去换身衣服!” “不必了!现在国家处于非常之时,也不必拘执于此,文博倒是清闲呀!”张正突然出现在闻喜,确实让何弈震惊了一下。 “下官有负前将军大人之托!但是迫于形势,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何弈垂头丧气。“但不知府君在猗氏,如何又突然来到这里?” “乱贼虽众,还是有机可乘,想要逃走,并不困难,但我张正从主公起兵就跟随于他,现在主公北上抗击鲜卑,把河东托付给我,真正愧对主公的是我,我怎么能不尽力挽回损失呢?何况现在河东百业方兴,又遭到这样的损毁,能不令人痛心疾首?” “可是府君只人匹马,卫、范二人又一心想要捉拿府君,这样也未免太随意了……” “生死不在话下,如果文博要捉拿我,我也束手就缚。”张正的声音中没有异样,表情还是一本正经。 “府君说哪里话?难道我何弈是那样的小人么?只是现在卫固的部将,他的兄弟卫休在城中,还有五百余乱兵,府君这样大摇大摆的进来,未免有欠妥当。”“我不是来这里避难的,文博可敢与我一同举事?”张正一拂袖子,起身说道:“闻喜扼住汾水之咽喉,南北通路的要地,平阳的我军如果赶来平叛,闻喜一定会成为第一个经过的城池。且不说卫、范二人如何倒行逆施,犯上作乱,单说如果徐公明大军一到,这里能不能抵挡?主公这次北出鲜卑,背后闹了这么大乱子,给他添了不少麻烦,如果平定了叛乱之后,怎么对待这些叛党,应该是可想而知?何况并州刑狱,多由吴、陈二人决断,这两人虽然不合,但是执法严峻,也是早有名声的。我听说其他诸侯中负责郡县的官员,家眷都在诸侯控制之中,现在主公不曾尽集官僚家眷于晋阳,是仁慈之主,待人以诚,我们这些人也都学过圣人之言,怎么能利用别人的信任呢?如果文博愿意将功赎罪,在闻喜举旗抵抗叛军,那么我愿担保文博不但无过,反而有功。如果文博一心助逆,没有转圜的余地,那就请将我斩于此地,不必再说!” 何弈听得早就泪流满面,扑倒在地挥泪说道:“古人有为大义而灭亲者,卫氏虽有恩于我,但是忠于主公,不求功过,但论是非,弈当为之!只是现在情势如此,县中只有衙役捕快,另民团百余人,寡不抗众,如何能够击败叛军?” 张正大喜,扶起何弈,拉他过来耳语几句,何弈脸上阴晴不定,问道:“如此究竟能否成功?”见张正含笑点头不语,心中还是有所怀疑,却一拍手道:“唉!怕什么?大不了杀身成仁,难道还继续这么不死不活下去不成?府君可按照计划行事,我便去了!” …… “子烈!多日不见,近来可好啊?”何弈一身盛装,直接来到卫休的营中相见,倒让卫休觉得有些诧异。自打他进城的那天起,就知道这位大人足不出户,说实话当初兄长结交这个何弈的时候,他就不是很惬意。不过事实证明兄长结交豪杰的行为有了回报,恩威并下,河东郡县基本上都兵不血刃的落入了手中,但是这次举事,成与不成,还要看能否将刘驰一举歼灭。高干的动作实在是慢,要是河东一乱,他立刻北上晋阳,岂不是大局已定!话题扯远了,卫休随口应答几句,便开始凝视着这位闻喜长,看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天气还真是热,”何弈讪笑了两声,他肥胖的脸上开始浸透了汗水,一缩手把挂在腕子上的小扇子抄了起来,不住地扇动,呼呼地开始喘气。 卫休如何不热?天气六月中,正是热得不行的时候,虽说已经接近傍晚,还是非常闷热。但是一来何弈与自己不熟悉,没兴趣听他说这些;二来他说的是废话,一点价值都没有,便冷冷说道:“既然天气炎热,大人何不在府衙中避暑?跑出来到处乱窜什么?”几句话说得是语气极为强横。 何弈脸色稍微变了一下,但是很快又陪笑道:“下官在衙署之中,尚且酷热难耐,何况诸位将士,所以带了些牛酒,前来劳军!”说着趁卫休还在诧异,一伸手强拉过他起身,转身一挥扇子,朝着背后的副将说道:“卫将军有令,今夜大宴,除了站岗巡查的必要人员,全都参加,留下些酒肉给那些正在执勤的将士便是。”“你如何敢……?”卫休正要责备他代传将令,何弈早放声大笑,一手扶着他肩,一手挽着他手腕,说道:“好了,子烈,我也是卫氏举荐的官员,说句不见外的话,我还是你们的门人呢!天气这么热,将士们没有斗志,可怎么打仗呢!走了走了,我还要好好和你喝两杯的!”说着朝着那个副将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似乎是在责怪他怎么还不去传令。那员副将见卫休也不说话,似乎是默许了的,便转身跑出帐去了。 “这才是对的!这孩子倒乖巧。”何弈看着副将跑出去的身影,似乎是在赞许,又似乎是说给卫休听,“先叫外面杀牛,天一黑下来,正好乘凉吃喝!” 不一时天色黯淡,晚风稍稍吹起,外面烤肉的香气已经随着风开始飘散。何弈一直在营帐中与卫休说东说西,卫休见他热情有加,也不好意思一直冷脸相对,渐渐的也有说有笑了,看时候差不多了,两人便走出帐来。看军营中一片喜乐,这些将士有不少是卫家的仆从,再加上到处抓来的壮丁,聚敛的山贼盗寇,本来也是放肆无度,更不知道什么礼让先后,见肉烤好了也便抢着抓起来。有不少士兵看见卫休出来,还是懂得有所尊重,纷纷上来打招呼,感谢他的宴会,卫休白做个人情,心中自然大为得意,何弈在一旁又极力奉承,他之前还有些不好意思,不过现在就什么都忘了。 “弟兄们辛苦了!大家放量吃喝!等我们打到晋阳去,你们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卫休踌躇满志,周围则响起一片欢呼声。 “报告将军,城中的难民扶老携幼出城去了!”一人过来悄悄报告道,何弈在旁虽然听不见他们说什么,但是看他的脸色,猜到是那边有所行动,故意问道:“子烈,莫非是有什么紧急军情?那这宴会……”“什么紧急军情?一伙子百姓逃出城去而已,我们继续,继续!” …… 东垣县处在河内与河东的交界上,邻近距离最近的县城也有三四百里的路程,背负着王屋山,面对着大河,西面连接着河东郡,东面望着箕关。虽然之前对于曹操军队开进野王有所警惕,但是现在听说曹仁和夏侯惇向着张杨的河内郡的中心而去,这种戒备也自然的放松下来。王屋山以北,虽然也是河东的地面,但是却没有被这场变乱波及,横亘的王屋山阻隔了道路,又或许那边也不能一如既往的安定。 山岗上一只人马则在丛林的隐蔽下悄悄地前进,有些地方的山路崎岖,骑士们不得不下马步行,牵着坐骑前进。天气酷热难耐,好在山中树木苍翠,可是带来遮阳的好处的同时,也成为了前进的障碍。 “将军,我们放着大路不走,偏要到这里翻山越岭的何苦来?”一个骑士怀里抱着自己的头盔,牵着马匹抱怨道。“从平阳驰骋到河东,了不起一天的时间,现在走这条山路,耽误时间不说,大规模的骑兵不能前进,里外里只有我们这六百人,能顶什么用?河东叛乱,军情如火,这么慢赶到了只怕也白搭了……”“曾史你小子赶快给我住口!”旁边一个年纪大一点的士兵呵斥道:“有你这么扰乱军心,灭自己士气的么!”可是他脸上的表情,似乎也是不怎么理解为什么要走这一条路,不过出于对将领的尊重,这是必须的。 “将军命你郭举做统帅,可你知道我们到底要来做什么吗?”名叫曾史的副将却一点也不服气,反过来质问。“将军又追赶上来,跟我们一同前往河东,那平阳那边怎么办?谁来管?”曾史虽然话是对着郭举说的,眼睛却一直在望着他身后的将军,显然是想要一个回答。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我们应该是要赶往东垣,听说曹操准备在河东趁火打劫呢!沿路上我们先后到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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