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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回首[1/2页]

武林大会 歆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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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朗的碧空上浮着丝丝白云,秋天的庭院里,树木多半是红色和黄色,敞开的小轩正对着绿水池塘,让人心情也为之爽朗。  水榭上的通道是回廊,这条回廊一直延伸到一座别院,三面环水的敞轩上,摆下了时蔬果品,一个高大的男子,身穿月黄的便装,独自浅酌。  “将军,妾身来迟,幸勿见怪。”一个年轻的妇人款款走来,不过左右二十年纪,但是已经是位夫人的装束,背后跟着数名侍女,来到水榭上的坐席,轻轻下拜,随即起身坐在旁边显然是为她准备的席位上,一手执起酒杓,为那位将军斟酒。  “貂婵……”吕布似乎欲言又止,但终究还是忍耐不住:“曹操大军围城,你可知道我为何还有这般闲情逸致,在袁术留下的别墅里饮宴?”  貂婵脸上没有过多的诧异,也并不是像要询问个究竟,只是淡淡说道:“将军自有打算,妾身不通军务,问了也是枉然。”  “哈哈哈……”吕布忽然放声大笑道:“魏续、张辽他们可担心死了!都不如貂婵最知我心!”一面整理袖子上的褶皱,一面微笑说道:“天下人都道曹操足智多谋,用兵如神,今日我要他吃我这一计!寿春虽被曹操数万大军围困,但粮食甚多,守军充足,并无可畏!只要时机一到,我定叫曹操有来无回!喝酒!”说罢举觥一饮而尽,又对貂婵道:“可否为我舞一曲?”貂婵低头拜道:“将军有命,自然无所不从。”    “吕布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中军帐中,曹操已经怒不可遏,但是形势怎么看来都像是让他无可发作。他的近十万军队包围了寿春,把整个城围得水泄不通,只有寿春近郊的一些营寨中驻扎着一些吕布的部将,不过他们也绝对不敢来夹击。刘备、张绣也早就各自退去,不可能再有什么举动,张杨被遏制在孟津之北,寸步难移。王铎大将太史慈在盱眙与陈宫、高顺二将对峙,局势对于曹操大是有利,但是他还是压制不住怒气。  “吕布也并未收集百姓粮秣,而空自困守孤城,诸位以为这是怎么回事?”曹操继续追问,按说吕布与自己交手数次,他的脾性能力,也揣摸的差不多了,因此才能处处压制吕布,现在他越来越迷惑,似乎能想到的计划都想到了,还是不清楚吕布到底采取的是什么策略。比起面对困难来,不知道面对什么情况,才是最为危险的。现在即使处在这样的优势下,曹操也还是觉得自己相当被动,旋即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当日袁绍盛怒准备发兵南下却中途停止,自己当时为了安定军心,随口扯说他是为了儿子生病,想不到这种借口竟然也能言中,听到这个消息时他也着实慨叹了一番,不过现在他也在担心袁绍虽然优柔寡断,但他手下不少识得时务之能人,万一哪位提醒了袁绍,让他立刻起兵,自己这次征讨淮南,又要前功尽弃了。何况现在袁绍雄心已露,南下是不可避免之势,自己在北面还没有足够的力量防御,如果与吕布周旋日久,恐怕要伤元气,在与袁绍的对阵中吃大亏,便也因此起了收兵回许之意,不由得再问道:“既然吕布难以攻下,又迫近冬季,不如回许都,待过冬之后,春暖时再行出征。”  “丞相怎可现在撤兵?淮南之地,好不容易平定大半,现在吕布不战而退,自掘坟墓,若不趁现在平定,将来只怕要遗祸无穷!”荀攸说道。  “可是北方袁绍,虎视眈眈,我担心他议我之后!”曹操这句话说出来,倒不像是询问,倒像是挑逗。  “袁绍好大喜功,又自恃身份,定然会犹豫再三,不会轻易出动!倒是吕布,已经将他逼迫如斯,不可再放过这个机会了!何况如果我们不一举攻下寿春,只怕又被王铎给拣了便宜!”荀攸继续说道,看起来也不像是建议,倒像是配合。  “我军粮食不济,若是在百姓家搜寻,又怕失了淮南人心,从许下转运,只怕道路靡费,如果不能尽快剿平吕布,那不如趁此时机回去!”曹操很是为难,他很想众谋士为他献计,把这个两难问题解决掉,否则自己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抉择。但是他心目中一向把吕布视为钉刺,必要除之而后快,此番征讨倒可以算是顺利,也不想就这样丢掉了大好形势,因此在他内心中更希望能够消灭吕布,只是让他付出这样的代价,他还要仔细思量。  “奉孝,一连数日以来你都不曾开口说话,可是有什么心事?”曹操转脸看着郭嘉,几天以来他都是那样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属下在想取了淮南之后,将要如何面对王铎和孙策!”郭嘉出语惊人。眼前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他竟然在想如何与两个强邻为伍。  “奉孝想这些未免太早了!”曹洪不禁笑着插言道。一干武将都笑了起来,文官们却似各自有各自的心事。  既然郭嘉想到了收服淮南之后的事情,那么也就是说攻克寿春他已经成竹在胸,同样身为谋士,眼看着同僚如此优越,而正是因为优越,主公才更加亲近信赖,这怎么能不让人心生嫉妒?  荀攸瞟了一眼郭嘉,他依然是那副丧魂落魄的神情,与往日的神采弈弈大是不同,不由得心下疑惑。说起来他倒并不感到意外,因为破城虽难,但也并非绝无办法,只不过是郭嘉能够想到更远的事情,这让他多少有些敬服,也好奇他究竟想到了什么。如此一来,他自己也就陷入了沉思。  “奉孝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曹操显然是不耐长时间的沉默,毕竟还有很多疑团要解开,没有必要等那么久。  “上次属下往徐州一行,觉得青徐人物,的确是豪杰了得,更难得的是百万一心,恐怕王铎的志向,也不在丞相之下。”郭嘉从容说道。  “王铎固然不会轻易裹足,但是他想要争霸天下,我曹某也是他不得不逾越的大山!”曹操嬉笑自若,谈起这些话题,他便没有了刚才的烦躁。  “如果淮南再破,王铎将要全面被压制在东面,那么他不来侵扰我们,还有什么人是他的对手呢?”郭嘉反问道。  所有人都怔在当场,这个问题不是大家不知道,恰恰相反,是大家早就清楚的,但是都不愿意提及罢了。诚如郭嘉所说,吕布一破,曹操的势力从黄河延伸到长江,整个挡在了王铎的西面,那个时候这只青徐的猛兽,再无其他的猎物,就只能向西发起进攻了。而这条战线又太过于绵长,也是从黄河的南岸,延伸到长江北岸,如果全面开战,对于双方都是难以承受的,而更为可怕的事情不过是这些:王铎背后是大海,曹操的背后还有无数的敌人。  “既然这样,丞相不如早日消灭王铎!”许褚忽然冒了一句话出来,这位魁伟的大汉,与典韦共同站立在曹操的身后,像是两尊金刚,如今突然其中一尊开口说话,众人不由得都是一怔。许多谋士还未开口,竟然是卫士的领袖率先说话,引起的却是无言的沉默。  话虽然说的简单,而且甚至有鲁莽的感觉,但是道理却极端浅显,而且经过许褚这样一说,众人的心胸似乎豁然开朗,复杂的问题是可以简化的,既然无可避免的事情,不如去面对,不要做许多无用的踌躇,最简洁的手法也正是问题的最佳解决手段。  许褚一言点破这层窗户纸,便又再闭口不言,旁边的典韦瞥了他一眼,也没有说什么话。  “孙策方面又如何?”曹操暂且放下了王铎这边的事情,又再追问郭嘉。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明白,孙策平定了江东已经数年,局面已经稳定,也有了相当的力量,连年向刘表用兵,也是胜多败少,要不是刘表严防死守,再加上治理地方确实有些能力,攒下了许多资本,是难以支撑现在这个局面的。孙策之所以不北上,一方面是因为父仇未报,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北面是吕布这个飞将的地盘,孙策虽有霸王之名,但是当今天下能战胜吕布之勇的,也绝非孙策。如果现在真的把吕布消灭,那孙策又早有杀上许都之心,只怕不过旋踵之间,淮南地方又要兵连祸结。  “孙策刚而善战,若不是吕布的盛名,他岂能隐忍至今?”郭嘉言简意赅,道出了刚才曹操所想。  “既然有这样的想法,奉孝何不早说!”曹操不禁埋怨起郭嘉,按理说这些庙堂之论,应该在许都来谈,战略方面的事情,应该早就确定才对,决定了来攻击吕布,就应该一举将他打倒,让他再无可以东山再起的机会,现在郭嘉的言论,分明是劝自己不要急于消灭吕布,这又让他如何不焦急?何况两军交战,本无相让之理,就算自己软了心肠,给吕布一条生路,那吕布又岂会对自己感恩戴德?“依奉孝之言,莫非我要撤军回许了不成?”  “兵者不可预知,局势发展到什么程度,很难极早就预料到,按照现在的形势发展,制定计划,郭嘉以为是最好的时机。”说到此时,郭嘉眼中忽然又有了神采,荀攸也在旁微微笑着。  “孙策有大江为据,淮南虽非险要之地,但留一大将镇守,料孙策刚勇,轻于算计,容易激怒,想要北讨中原,恐怕也未必能够如愿。主公真正该防范的,正是现在已经有所动作的王铎!”  “可是之前不是奉孝劝我请王铎参战的么?”曹操似乎明白了一些,但是还是惯性的问下去。  “王铎久有窥伺之心,又惯于趁火打劫,如果主公不邀请他,他也一样会来,只不过现在还担了个约定,或可有些约束。如果现在主公逼迫寿春太急,恐怕陈宫有当机立断之能,高顺有救主护驾之心,两人与王铎媾和,一起来攻我军,这并非不可能。那时吕布开城杀出,又有谁能当得他的勇力。”话虽如此,却不自觉的瞟了一眼曹操背后的典韦和许褚二人,心中暗想道:若有人能战得吕布,也必是此二人合力。  一席话说得众人心情都沉重起来,开始大家都觉得形势一片大好,甚至连曹操那种没有着落的心情都没有,只不过是在斟酌如何将寿春城攻克罢了,但是现在经过郭嘉这样一分析,只觉得不寒而栗。现在想去,不禁是王铎可能联合吕布来攻击,就是袁绍,也是在背后随时可能发动,刘备、张绣虽然退回本据,但是也不见得就不能跟着浑水摸鱼,如果刚刚因为和韩遂火并而被钟繇招抚的马腾,再在关西闹点什么乱子,凉州的韩遂趁机兴兵,形势就实在太可怕了。郭嘉的话激起了所有人的忧患意识,也让他们重新又陷入了沉思。  “属下听说琅琊诸葛玄,在庐江为官。”荀攸忽然插了一句看似毫不相关的话。“此人素有清名,其侄诸葛瑾,字子瑜,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曹操转脸看着荀攸,不明白他想要说什么。  “江淮之间,先为袁术所寇,再有吕布坐领,实在是狼虎纵横,名士埋没,不如在围困吕布的同时,笼络此间人心,则即使不得其地,亦得山水之精!否则海内分割,群雄蜂起,若不羁縻之,必北走胡,南走越矣!”荀攸抱拳笼袖说道:“何况我听说并州吴霜止有一侄吴质,托付于诸葛瑾,若得为朝廷效力,则其一门,也该感恩!”他这几句话说的虽然含蓄,但是意思却明晰,又意味深长的看了郭嘉一眼。郭嘉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也不多言。  曹操也听明白了荀攸的意思,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只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早些准备拉拢盟友。借着这个桥梁中介,能够把刘驰拉来自己的阵营,自然是最好的选择,天下如许英雄,各据一方,只有自己拥立了天子。说起来袁绍、孙策、王铎、张鲁这些人,哪一个不想称王称霸?只不过碍着汉家天子,自己又将天子牢牢掌控在手中,也就不得不担负这个汉贼的骂名。如果说天子的诏令还有人能认真当回事的遵从的话,只有刘驰和张杨而已,可是之前自己矫诏讨伐张杨,现在又攻击吕布,只怕张杨的敌对情绪也越来越严重,届时能够帮助自己的,也只有并州的雄主刘驰,刘驰帐下最能说得起话的人,又莫过于吴霜,只好借助这一层关系,为自己结交一个与国,荀攸看似说话跑题,却正是切着郭嘉的思路呢。  说到底,自己的真正的大敌,莫过于北方的袁绍,只要到时候能稳住南方,北方还是袁、王、曹、刘四家的混战。  曹操在这里思前想后,却不会料到此刻他所能找到的盟友,却正处在人生中最为危险的时刻。    “兄长!”吴霜走进了刘驰的房间,仆人们都知道他的地位,不可能阻拦于他,虽然刘驰下令一概不见客,吴霜还是长驱直入。  一进这间宽广的房间,吴霜最强烈的感觉是难以下脚,地上到处都是酒盏杯盘,若是不知道刘驰发生了什么事,准会把这里当作散席的宴会,而事实上,一点值得欢喜的事情也没有,刘驰把自己关在这里已经一月有余,属下臣僚担心无比,纷纷求吴霜去劝慰,但是吴霜体谅刘驰的心情,一直坚持忍耐到现在,才过来探望。可是没想到偌大一个厅堂竟然乱成这样,仆人都不知何处去了,料想是刘驰想要一人独处将他们遣散了。想到这里,不由得更加担心义兄,也没有时间多想,脱了履便走进来。  房中榻上,正斜躺着一个人,吴霜走近前来,但觉酒气冲天,原来刘驰自邺城归来之后,一直神情恍惚,时而痛哭流泪,虽然要了许多酒在房间里,自己是没喝多少,常常洒在地下,又自言自语,从人也不敢劝,既然吴霜来问,他们自然都报与他知道。郡主来过几次,却都被挡在外面,如果刘驰神志清醒,便好言教她离去,好让他一人清静,如若赶上神志不清的时候,便痛骂一番,郡主受了好些委屈,刘萍也深知哥哥脾气,要她暂时不用理会,一切交给吴霜,因此吴霜才此刻到
      来。  虽然是早有精神准备,但是一看见刘驰这种样子,吴霜还是心头一酸,眼泪流下,又看刘驰倒卧在床上,泪痕还未干却,心中不由得大是痛惜。他本以为再伤心难过之事,只要经过时间的洗磨,便能消弭,可是现在看来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自己与刘驰虽然金兰结义,但是对于儿女之情却很少谈及,若不是刘萍为了让他劝慰哥哥,把所有事情说了一遍,吴霜也不知道刘驰与他过去的妻子的那些细节琐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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