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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往来[1/2页]

武林大会 歆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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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船只已经准备好了,可以随时过河!”一个将官上前禀报。他的右手边山,就是波涛滚滚的河水,虽然天时已晚,但是水面还是白茫茫的一片,看上去要比周围的陆地亮堂,日间黄色的混浊,此时似乎已经成了不透明的胶状,浩渺的大河上,只有随风传来的水流激岸的声音。显然,这里不是渡河的最佳选择,但是军令如山,大量的人马在岸边驻扎,却没有一丝喧哗。  夏侯惇按住佩剑,站在黄河岸畔一个微微隆起的土坡上,远眺河的对岸,几乎看不到任何东西,只能略微的感受到一点火光。他听了报告之后转过身来,看了看麾下的四千士卒,已经全都做好了下船的准备,夕阳斜挂,正是出发的时候了。  “司马伯达何在?”夏侯惇觉得过河之前还有一件事情要办,便转脸询问身边的人:“他身体抱恙,你们告诉他,留在南岸!”他自接到曹操的手书之后,便准备率军北上,但是一时舟楫无法齐备,好在成皋令司马朗因病正在休假,闻讯就匆忙赶到孟津口自己的驻地,献计从成皋渡河,并代筹舟船,一日齐备。又因他本是河内土人,便自荐随军平河内,但是夏侯惇也看到,司马朗虽然少茂年华,终是病体,而且文人弱质,未必于军有大利,便心生怜恤,不想让他再受泛河骑乘之苦。  “将军!”司马朗策杖来到面前,微提衣襟,竟然拜倒。夏侯惇不防他突然行大礼,连忙抢前一步扶起,委婉说道:“伯达何必行此大礼!”  司马朗垂头说道:“国家不幸,横遭丧乱,恨无报效门径,今将军麾师河内,河内为朗桑梓,王师平复,愿为向导,敢不冒死前往?岂可因孱弱而废……”说着声泪俱下,喘嗽不止。夏侯惇知他忠直,且三代为官,名声素著,见情切如此,不由大为感动,拉住司马朗臂膀说道:“伯达有此心,敢不从命?”又命左右以茵褥载司马朗,居幕僚中,又说道:“只是我军寡少,此去是断头洒血之举,伯达自家珍重。”虽然如此说,还是把司马朗带在身边,共同下船,趁夜渡河。  舟楫在滔滔的河水之中,显得无比窄小,夏侯惇独立船头,虽然周围只能看到白茫茫的水面,但是他还是宁愿站在这里,以便能够把问题想得更加清晰。这已经是他第三次率军北渡黄河了,前两次可以说都是为了并州的那个魁首,孟德出于大局的考虑,以及作为盟友的义务,帮助了并州,当然第二次是出于自己的私事,不过到此时为止,他对于那位将军印象还是不错的。除了国家的大事上,对于自己私人恩怨来说,那位将军敢于轻装简从,进入邺城,除掉危害天下的恶人——也是自己的仇人——这足以令夏侯惇感到英雄豪迈了。当然他并不知道那个恶人与刘驰的真实关系,冯武有意隐瞒了这一点,不过就算夏侯惇知道了这些,也不过是从公事的角度担心刘驰力量的壮大,从私人角度来说,也不会有更多的想法。  此刻他站在舟中,看着河水的奔流,胸中也是感慨万千。  袁绍、王铎携数十万大军联袂而来,孟德却被袁绍分兵拖住,滞留在陈留一带,这可以说是危急存亡之秋,而时至今日,孟德除了上书聊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显示了一下高深莫测,暂时稍稍安定了臣工们的惊慌心理,但是他也应该清楚,没有战争上的实质胜利,这种安定也不过是暂时的,心理层面上的。而比这些更重要的是,如果不采取应对的办法,战争很可能向着更加不利的方向转变局势,如果这样的话,那可就危险了。  所以自己北出河内的重要性就在于此。孟德受到张杨和文丑的牵制,不能迅速救援豫州东部,命我出河内,为的是威胁张杨的后方,好瓦解陈留一带的敌军,可是张杨经营河内近十年,虽然水旱交作,但是总归还是有些根基,这次调拨两万军队出去,后防空虚,正是自己袭击的好时候。但是张杨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之所以敢于取道陈留南侵,是因为上党有高干坐镇,可以牵制于我。高干三四万大军屯驻,如果要救援,也是顷刻可至。那么压在自己肩头上的担子就更重了,孟德不能让我去随军出征,而安排我守卫洛阳一带,为的就是防范高干,可是只能给我一万兵马,守住渡口已经是捉襟见肘,只有寄望于高干不会南下。  可是现在的情况是自己必须拿下河内,对张杨有个震动性的影响,而且速度必须还要快。睢阳虽然已经急调满宠、李典二将率兵九千把守,但是这在袁绍三十万大军和王铎十万大军的夹击之下,根本微不足道。何况城池破损已久,几乎是不能守住的,必须争分夺秒,以完成这个任务。但是这个任务所能调动的力量,最多不过一万人。因此自己才要冒险,用四千人攻略整个河内,形势是这样:即使不能成功,也要成功。  如果刘驰能够帮忙,那就是最好了!夏侯惇忽然这样想,即使自己侥幸得志,攻下了河内,但是高干大军一到,恐怕又难以巩固,如果不过三两日间两度易手,张杨也不会担心,那么自己的努力就完全失败。如果有人能够制衡高干的力量,这次行动就会更有保证。但是孟德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如果他致书给刘驰,刘驰就算是还他人情也好,也一定会帮这个忙的,但是他就是不肯写这样一封信,孟德是如此自负,刘驰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对岸的灯火已经略略能看到,夏侯惇一摆手,后面所有的船只都把灯火扑灭,船在黑暗中向前行驶,巨大的盾牌也在船头树立起来,除了划桨的水手,其余的人都把弓箭搭起,夏侯惇所坐的船逐渐落在了其他船的后面,两翼各十几艘飞快的向前驶去,遮挡住了主帅的坐船。  “冲啊!”零星的箭只,向对面的埠头射去,这里本来就不是渡口,只是为了往来的便利,设置了一个小小的埠头,没有多少守军,只有一个哨卡。守军数十人而已,而且在晚上,又几近就寝,爬起来看时,曹军已经涉水上岸,箭矢飞来,吓得魂飞魄散,一时都举手投降,甚至连警报也未及发出。  夏侯惇弃舟登岸,整理军马,约有百余骑,便留司马朗等人在岸边迎接军械到岸,自率三千步兵,百余骑兵直扑平皋县城。司马朗进言道:“攻下平皋,怀县乃州府,不过东北去二十余里,将军可再稍辛苦,奔赴彼处,大造声势,城可一鼓而下也!”夏侯惇听从他的叮嘱,率军直扑平皋。  到了平皋,果然一举夺下,夏侯惇留数百人守城,自率余者奔赴河内郡城怀县。命手下多点火把,盛装弓箭,鼓噪攻城,张杨已将大军调往河南,余者虽有布防,主要守住孟津北口,河内郡只有千余人,深夜听闻曹军攻城,一时都惊慌失措,登城一看,火光照天,攻势如潮,料守不住,便开关投降,夏侯惇不费大力,便夺得河内。  待夏侯惇入城时,天色已亮,得张杨降卒数百人,不敢大用,拆散编入军中,司马朗随后追到,也入河内。夏侯惇升堂,计议军事,虽然打了胜仗,却全无喜色,说道:“虽得河内,尚未安定,邺郡、上党、陈留皆不远,高干军在高都,不过百里之遥,如何能守住?”司马朗说道:“河内虽破,于事无大益,张杨欲南进,兵马粮秣,悉在获嘉城,获嘉往东亦近百里,若不破此城,张杨恒难撼动!不如舍弃州府,前往彼处!”  夏侯惇惊讶道:“我军孤悬在外,后无援助,侧无响应,君言获嘉在百里之外,前往攻据,倘或不成,河内又叛,是进退失据之势也!”司马朗摇头含笑道:“现在重要的是粮草,丞相受贼军牵制,诚欲寻觅罅隙,以便破敌。将军这一路偏师,正该扰乱敌军,夺城破邑,聚草劫粮,若张杨后勤失据,岂不惊慌?高干以为将军一战成功,必谨守城池,不敢再出,正可趁此时机,再夺新城,若高干来犯,就据守获嘉可也,河内无粮,岂可因之?”夏侯惇点头道:“既然如此,我就再率军突袭获嘉!”  且说高干在高都屯兵,以呼应张杨南进之势,忽然传报说夏侯惇渡河北进,一夜间攻克河内,大为愤郁,顾左右说道:“曹公何欺人太甚?”便要起兵南下,救援河内,料定夏侯惇偷袭成功,必然深沟高垒,准备守城,便从容点兵,装运粮秣。不料大军尚未齐备,获嘉又失陷了,高干闻讯踌躇,副将郭援进言道:“夏侯惇轻师北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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