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傍晚时分,璎珞悄悄的将祭殿叫到嬴守房间,乍看到多日未见的祭殿,嬴守便紧紧搂住他,祭殿有些受宠若惊,“二小姐···”嬴守可怜兮兮地道:“爹爹说我病了,二娘骂我,哥哥又凶我,两个哥哥你带我去玩”
祭殿为难地推拒,“二小姐,现在天已经黑了,再说你的病需要好好静养,若果然要玩,待明天禀了大帅,我再带你去”嬴守摇头不依,“不行,晚上会当鬼,我怕”自从嬴守患上夜游症,府里下人们的闲言碎语便从未间断过,纵然嬴守智若孩童,恐怕心里也难免会被世俗攻击受伤,祭殿不禁恻隐,“想去哪里?”这个时间落子馆应该未散场,嬴守兴奋地欢呼:“哪儿都行,只要是跟两个哥哥在一起”
璎珞连忙捂住嬴守的嘴,“小姐小声,别让人听到了,大帅会骂的”这句话到时提醒了祭殿,“璎珞,我带小姐走后,你换上她的衣服暂且假扮,千万别露馅了”璎珞闻听要假扮小姐,脑袋摇得像波浪鼓似的,“祭副官,你可饶了我,万一被大帅发现,我的小命就没了”
嬴守为了能去玩,将耳坠、手镯、项链统统摘下来贿赂她,“都给你买糖吃”璎珞垂眼瞧着这些价值不斐的首饰,虽已动了贪念,可又担心万一出错,后果不堪设想,祭殿安抚:“我带小姐出去,一会儿便会来,不会被发现的”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璎珞欣然接过首饰,目送祭殿打开窗户,抱着嬴守由楼上跳下去。
“好棒,飞喽”嬴守开心地拍手欢呼,祭殿不作声,牵着她的手迅速直奔落子馆。果然尚未散场,交了钱,守门恭敬地请他二位入场,场内杂耍、百戏、大鼓书,各类曲艺表演不胜枚举,轮番精彩上演,纵然是晚上,前来欣赏的人依然众多。祭殿带着嬴守在楼上挑了个包厢雅座,嬴守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兴奋地直嚷:“太有趣了,太有趣了,两个哥哥,明天也来,行吗?”
祭殿没搭言,只将装有花生、瓜子、糖块、陈皮梅的碟子送到她面前,台上正在表演杂技,嬴守看得津津有味,忽地,一位守门走了过来,轻声道:“祭先生,门口有人找”祭殿心下疑惑,能有什么人清楚自己的行踪寻到此处?沉思了半晌,担心是绰叔,便站起身,叮嘱磕着瓜子兴致盎然观戏的嬴守,“二小姐,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你千万不要乱走”嬴守乖巧地点头,“你不许丢下我,我就听话,你要快点回来”
祭殿走不多时,另一个男子出现在嬴守身旁,哑着嗓子唤道:“守儿妹妹”嬴守好奇地抬头,“三个哥哥?”修殁扯动嘴角笑笑,他拉起她的手,“我带你去个地方”嬴守刚起身,忽又立即坐下,摇摇头,“两个哥哥不许我乱走”修殁难得耐着性子,“你忘了?我是你的亲哥哥”
祭殿随守门走到门口,门外并无任何人,“咦,人怎么不见了?”守门疑惑,祭殿目光森冷地将左手掐在他的脖子上,守门吓得脸色苍白,“爷,我真的没有骗你···刚才的确有个清瘦、面有胡茬的男人给了我十块大洋,托我进里面找你···”守门快要喘不上气了,祭殿见他说得真切,用力将他摔到路边,迅速转身回包厢。
此时,嬴守已经不在了,祭殿顿时慌了神,自恨大意中了他人的调虎离山之计,若弄丢了嬴守,是非同小可的,他焦急却又盲目地满场寻找嬴守,但几乎所有包厢、人群都搜遍了,也未见到嬴守的身影,也许她早已经被人劫走了,根本不在戏场里了,祭殿悔恨至极地捶着头,焦虑万分地奔出场,曾几何时,他会恁般在乎一个人。
茫然地走在大街上,一群人的围观和呜咽的哭声吸引了他的注意,拨开围观群众,“我要找哥哥”的哭声清晰入耳,嬴守坐在冰凉的地上,满脸花哨地哭着要找哥哥,围观人众有的指指点点,有的无赖调戏道:“妹妹,我就是你的哥哥,跟哥走”
祭殿抑制不住焦虑、紧张、担心过后重逢的喜悦,几步上前一把抱住她,“守儿”嬴守抽噎着紧紧搂着他,受到惊吓,更是语无伦次,“两个哥哥,我自己害怕,我去找你不要丢下我,我以后不跟哥哥好了,只和你玩”祭殿爱抚地摸着她花猫似的小脸,“以后都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了”仅是一场虚惊的失去都会令祭殿感到害怕,他不想等到真正失去后才要后悔,这个智若孩童的痴女子不知何时竟已走进了他的心里,他愿将固封了十年的心为她敞开,从此赋予她爱的庇护。
人家兄妹已然团聚,围观群众也就一哄而散,夹在人群中的修殁噙着一抹诡谲的笑容随着人潮缓步离去。
说是不再理睬嬴守,那全是气话,柯啸终是放心不下她晚间的异常,遂悄声推开了嬴守的房门潜入,室内一片漆黑,嬴守正躺在床上安然入睡,柯啸尽量放轻脚步走至床边,修长的指尖带着爱的温度抚摸着她稚嫩的脸庞。
自打他进屋,藏在被子里的璎珞就十分紧张,虽在嬴守身边服侍多年,她的神态举止也学了七八分,但璎珞心里还是害怕,担心以柯啸的敏锐会瞧出端倪,为防止因恐慌而引起身子颤抖,璎珞将两手紧紧攥在一起,指甲甚至都掐进了肉里。
“守儿,我的絮絮轻语,我的深深情意,也许你都不会懂,但此生我唯对你一人真心,你的每一次推阻,每一次抗拒,都会狠狠伤到我,当你亲热地喊着祭殿‘哥哥时,我嫉妒得发狂,当你宁愿自伤身体为他换取冬青时,我恨不得杀了他,守儿,你是我的,我不会让任何人抢走你”柯啸绵绵地诉着情话,对于璎珞却是一种煎熬,怕久了会露馅,啪祭殿他们此时回来会撞个正着,心里正七上八下局促不安时,柯啸竟俯下身以温软的唇深深地吻住了璎珞的朱唇,他等不及嬴守病愈,他想以最原始的方法猎取和她厮守此生的机会。
璎珞瞪大了惊愕的双眼,屏住了本能的呼吸,其实她长得算是标志,只是因做丫头,不如小姐们养尊处优,肤色上不免被日晒的黝黑,但她比嬴守虚长几岁,亦且智力健全,男女闺房之事自然晓得,柯啸文武双全,朗逸轩昂,恐怕天底下没有几个女子不爱,但因他素来高高在上,璎珞有心无胆,一直未敢奢求,岂料今日竟有这般缠绵相吻之缘,不禁春心荡漾,情意缭乱,享受在这个醉人的吻中。
柯啸虽从未吻过嬴守,然她的颦笑举止早已深印在自己的脑海中,如此一吻早该将她吻醒,依她的个性绝不会想身下这个人木讷、呆板,无反应,于是,柯啸立即警觉地起身,揪起对方的衣领,喝问:“说,你是谁?为何会躺在守儿的床上?”
璎珞被这一突变吓得大惊失色,不敢作声,柯啸也不同她废话,松开她直接掌灯,见到璎珞苍白的脸孔,柯啸怒不可遏,同时错误地吻了一个下人,也让他觉得很丢脸,“你活腻了吗?竟然敢装成守儿骗我?”越想越加觉得恶心,重重地抽了她一巴掌,“你就贱成这样?被男人亲你就觉得舒服?”
璎珞倍觉委屈,眼泪扑簌扑簌落下,“少爷,是你亲的我···”柯啸又是一巴掌甩给她,“你还敢狡辩?”璎珞咬着下唇,不敢再吱声,“说,守儿哪去了?”璎珞眼泪涟涟,却不敢开口,“不说是?”柯啸又狠狠地连抽了她几巴掌,脸颊被打肿,嘴角溢出血,璎珞实在忍不住,“小姐···和祭副官···出去了···”
“什么?”柯啸眼珠几近迸裂,“好大的胆子,联合一处欺骗我,我先崩了你”说着,掏出手枪对准璎珞的头,璎珞忙跪地哀求,“少爷,您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柯啸哪里肯听,开始抠动扳机,危急时刻,嬴守从窗户上爬进来,祭殿也随之进来,“哥哥,不要杀璎珞”嬴守抱住柯啸握枪的右臂,柯啸冷眼睨着祭殿,“好,哥哥不杀璎珞,但要杀他”枪口已迅速对准祭殿的胸口,嬴守见状,马上又挡到祭殿身前,“哥哥坏,我不许你杀人,我不和你好了”
柯啸没有顾及嬴守的话,唯有除掉祭殿,她才能死心踏地和自己在一起,“祭殿,我警告过你,不要利用守儿换取功名利禄,即便真的有情,她也只是我的,你不配”
祭殿并不接他话茬,“你认为现在开枪杀了我时机合适吗?”柯啸怒问:“你什么意思?”
“大帅本就在意二小姐的操守,无论是我私自带她外出,还是你半夜闯进她的闺房,都戳中了大帅的忌讳,若再让二姨太闻知,添油加醋到大帅面前告上一状,我倒无所谓,你和二小姐的关系恐怕到此为止了”祭殿观察着柯啸的表情,似乎已有所松动,“今晚咱们全当无任何异常,息事宁人”
柯啸咬着后槽牙,收回枪,“祭殿,这次便宜你,若你仍执迷不悟缠着守儿,我会让你死得很惨”
2·“哟,脸色这么难看,是睡眠不足呢?”灵仙饶有兴味地调侃一脸阴沉的柯啸,“或是为情所困?”柯啸目光轻蔑地觑着她,“是那一点都不是为了你”月灵仙自嘲地笑笑,“我有自知之明,一个福薄的寡妇岂敢高攀你堂堂少帅呢?”
柯啸毫不留情地贬损:“识相最好,闲言少叙,帮个忙”灵仙表情谦卑地道:“求字由你口中说出来未免太贵了,有事少帅吩咐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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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篇:风卷云涌[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