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我感到自己有些动摇了。
所谓的科学难道就是这样的不屑一击吗?
跟着父亲一路的还有一个风水先生,他看上去并无特别之处,只是左眼好像瞎了,全部是白的,并无半点黑色。
风水先生示意父亲咬破中指,然后贴在我的眉心上。
父亲称这个风水先生欧大师。
听口音,这个欧大师不是本地人。
父亲刚刚给我点眉心,欧大师称之为“定神”。
目的是让我的魂魄不那么容易被吸引,传说有些婴儿经常夜哭,也就是半夜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魂魄被吸引了,但是身体本能又是拒绝的,所以才会大哭。
欧先生说要给祖母招魂,祖母死后三魂七魄已经去了二魂六魄,只剩下了唯一的一魂一魄,现在这唯一的一魂一魄也已经跟着肉身离开了。要是别有用心的人用祖母的尸体做一些违背常理的事情,对于道门中人也是一种耻辱。
父亲问,到底是谁偷走了尸体。
欧先生并未作答。
我似懂非懂,道门中人?三魂七魄?
我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们。
此时,天已蒙蒙亮,太阳也已经从东边升起来了。
欧先生要父亲弄一只鸡,一定是要雏鸡,说白了就是没有过的鸡,这很扯淡,我们哪里知道它是不是雏鸡,它偷偷摸摸我们也不知道呀,然后还要弄一条大黑狗,越凶恶的越好,黑狗血驱邪。
看这阵势,欧先生是要摆一个坛作法。
父亲让我在家给欧先生打下手,他去村里面找雏鸡和黑狗血。
只见欧先生拿出了一堆“法器”出来,他用一张符箓蘸了瓶子里独特的水,在自己左眼唰一过,那符箓就已经燃烧起来了。
紧接着,他又拿出了一本破破旧旧的书,书的扉页已经发黄,看得出来有些年代了,我突然想起来,祖母好像也有一本这样的书,只不过我没有细看。
欧先生把书翻到了其中一页,嘴里面念念有词,说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话,很明显不是川渝这边的话,更像是湖南一带的话,因为祖母是湖南人,虽然她嫁过来之后从来不说湖南那边的话,而是坚持说川渝这边的话,久而久之也就是川渝口音了,但是难免还残余了一些湖南口音。
欧先生念念有词,又拿出了一个罐子,罐子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岁了,而且还生锈了。
他端坐了一会儿,问道:“你爸回来没有?”
我摇了摇头。
欧先生有些坐不住了,他站起来看了看,然后又四处转悠了一下。
父亲终于回来了,他气喘吁吁,提着一只奄奄一息的雏鸡和死了的黑狗。
欧先生疑惑地问:“怎么黑狗死了?”
“太凶恶了,根本近不了身,主人家只得几棍子打死了它。”
欧先生有些可惜,但还是勉强接受了。
欧先生让父亲把雏鸡杀了,把血接在一个大盆里,然后把黑狗的血也挤在盆里面。
待一切准备妥当,已经是正午时分了。
欧先生看了一眼手表,正好是十二点半,用老人们的话说,这个时候阳气是最旺盛的,无论什么邪魔鬼怪都不会出来,这个时间和凌晨一点半也是对应的,凌晨一点半是一天中阴气最旺盛的,什么脏东西都出来了。
第4章 引魂灯灭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