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点多送走了顾然,林月月回到寝室先去洗澡。回来后擦脸吹头发,收拾妥当了,才取出信封里的钱,一数,脸就垮了下来。
林月月拨通顾然的电话,顾然问:“有事儿?”
林月月问:“怎么多了一千块钱?”
顾然装蒜道:“是吗?可能我不小心放多了一千块。你找个时间还我。”
“你自己过来拿。”
“恐怕没档期啊,我要抓紧时间好好学习。”
“那你把银行卡号码发给我。”
“我不。”
林月月无语,半晌才道:“那算了,这钱我就收下了,自当是顾少爷赏的。”
“你白拿人家一千块钱,良心不亏得慌啊。这钱要是我的也就算了,爷疼你,赏你了。可问题这钱不是我的,这是我爸我妈辛辛苦苦赚来的,我这样随便挥霍,不成败家子了么。”
小败家子,闷骚起来你数第一,耍贫嘴时你功夫也不差嘛。
林月月只得道:“那下个礼拜,我找个空。”想了想,算了,姐姐好人做到底,“我们去人民广场,我知道北海路附近有个私房菜馆,鱼头做得很好,带你去吃。”
顾然只是应了一声,但林月月还是感觉到了他的开心。这趟公安局没白去,不但交了个小朋友,而且如果这臭小子真能洗心革面、考上大学,自己岂不是功德一件?
下一周,顾总从泰国工厂回来,一切风平浪静。几天后,有次吃完中饭大家闲聊时,顾总说:“我们家最近发生了一件非常离奇的事情。”众人安静下来、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射向他,他不言语了,等吊足了人的胃口,才又道:“我儿子开始用功学习了。”
这句话显然不能满足众人的好奇心,大家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顾总却两眼冒光:“我这一趟去泰国,特意跑玉佛寺玩儿了一圈,难不成佛祖保佑我们家然然开窍了?这几天,雷打不动,天天早起晚睡,看书看得昏天黑地的。”
顾总你有点出息行不行?高三本来就该是这种学习状态,瞧你老人家这德行,跟中了五百万彩票似的。
林月月没有留神去听众人的谈话,只是默默在一旁笑着。
林月月下班回学校,在宿舍楼底下给顾然打了个电话:“喂?是不是吵到你学习了?”
顾然淡淡嗯了一声:“是的。”
林月月一怔,气笑了:“怎么样?还跟得上么?”
顾然道:“还行。我喜欢看小说,语文功底还可以,英语这些年被我妈揪着,也没有落下太多。上海高考物理化学生物三门只选一个就行,我物理还不错,就是数学,要背的公式和定理太多,得慢慢从头啃。”
林月月不禁会心一笑,顿了一会儿,问:“需要找家教么?”
“你来可以,别的就算了。”
林月月笑道:“我都研二了,早把高中学的那些还给老师了。那你学习,注意身体。”
这孩子还行,心里挺有数,正经起来的时候,倒也叫人放心,至于前面那么不着调,纯粹是故意的。
就这样,林月月和顾然保持着电话、短信,偶尔见面吃个饭,两人感情突飞猛进。顾然每日都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的学习,再也不去和酒里的那些人厮混,顾总见儿子转性了,美得几乎脚不沾地飘飘然,哪怕对着没钱支付尾款的经销商都是笑容满面。
转眼11月11号光棍节来临,林月月仍旧形单影只,在办公室忙碌一天,算是过了节。王颀、杨雅薇和倪灿很失望,因为方涛还是没有跟林月月表白。
“这男人怎么这么肉啊?光棍节也不抓紧机会,整天这么暧昧不明的,就不能爽利点儿?”王颀埋怨道。
林月月却笑着摆摆手:“你快别说了,我本来对他就没感觉,他要是挑明了,我还得发愁怎么拒绝他。”
方涛是山西人,和杨雅薇倪灿等人一样,研究生二年级,是在研一时外教的英语课上熟识起来的。再后来,方涛对林月月的殷勤,众人都看在眼里。
嘘寒问暖是少不了的,陪林月月跑步,打羽毛球,请客吃饭看电影,逛街时主动拎包等等。林月月和王颀还在研究生范围内主办过一次单身arty,arty上方涛的眼睛一直盯着林月月不撒,其想法意图呼之欲出。
林月月因此一直被姐妹们拿来开涮,甚至她也曾想,不然就谈一谈试试看。可方同学太沉得住气,研一已经结束,还未采取进一步行动。林月月对他早已兴致索然,但最终方涛判死刑,却另有缘由。
林月月害怕过马路,小时候被车撞过,留下了心理阴影。上海马路宽阔、车辆穿梭不息,兄弟姐妹们都知道她有这样一个毛病,每次过斑马线都会紧贴着她走。而方涛就是有一次和林月月过马路,自己先跑过去却把她落在了马路中间。林月月隔着穿梭的车流,给方涛判了很多种死刑,比如腰斩、车裂、绳锯。
在那之后,方涛的殷勤一如既往,林月月不为所动,但为了不显得小家子气,依旧对他保持着同学该有的往来和热情。
第二天,11月12号,林月月的生日,一大早就收到了方涛的祝福短信。
林月月一笑置之,到了公司打开电脑,开始一天的忙碌。11点前,接到前台的电话,叫她过去拿顺丰快递。林月月跑去签收,回到座位上打开包裹时心紧张的突突直跳。
第五章 小朋友[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