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david也喝了很多酒,坐在林月月身边兀自强撑着。林月月担忧问道:“你还行么?”
“有些趟不牢。以前还没事儿,最近应酬有点多,身体吃不消。”
“你怎么不喝冰红茶?”
david笑道:“就预备了一瓶,不是给你了么。”
林月月学校很近,十五分钟就到了,下车时她对david殷殷嘱咐:“你回去了喝点蜂蜜水,等酒劲儿过了再洗澡!”
出租车扬长而去,林月月环视一圈周围,人迹寥落,往日里霓虹灯闪烁的小店也关门闭户了,寒假里校园分外冷清。林月月被寒风吹得瑟缩了一下脖子,慢慢悠悠走向研究生宿舍楼。电梯已经停了,她站在楼梯口,望着黑暗里一级一级的台阶,开始痛恨这个学校。
本来就女生多、阴气重,楼道里灯光惨黄,墙壁上白漆斑驳,水泥地满是尘灰,请剧组过来拍恐怖片,多省事,都不用布景。
手机响起午夜凶铃,吓得她一个激灵,一看,竟然是顾然。
“这都几点了你还不睡?”
“你在哪儿呢?我给你发短信怎么没回?是不是喝多了?”
林月月迈步走上台阶,笑道:“我刚回的学校,没喝多。顾总今天可喝了不少,你得辛苦一下好好照看着。”
顾然不屑道:“顾承明还没回来,照往年经验来看,这个时间他应该是跟王叔他们在酒店里开了房,一起诈金花呢。我妈不在,他可真是反了天了。”
男人大赌伤身,小赌怡情,偶尔来几把还是可以理解的。
林月月爬上三楼:“那你还不睡觉?学习用功也要注意身体,你现在还长个儿呢,要保证睡眠充足。”
“你室友是不是都回家了?”
“恩。都走了,我也刚刚买好火车票,小年儿前一天走。”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林月月三步并两步爬上六楼,微微气喘:“正月十二,订的打折机票。你过年回黄山么?”
“回。”
林月月和顾然讲着电话,忽略了楼道里的阴森恐怖,转眼到了十四楼,已经有些冒汗,走到寝室门前,空旷的楼道里传着她高跟鞋的回声。
林月月取钥匙开门进去:“然然,我到宿舍了,你早点休息,我也收拾一下睡了。”
顾然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怏怏道:“你走那天我得去补习班,恐怕没空送你。”
“咳,我还用得着你?咱招一招手,志愿军立刻能组成一连队,拎包的拎包、叫车的叫车,绝对赶得上十里送红军的架势。”
林月月回家的火车是下午2点三刻开车,直达大连,进关前一站就是她的家乡唐山,不晚点需要16个小时。硬卧车厢半夜里经常有孩子上演亲情大片,吵得人一宿也甭想睡,所以离沪那天,林月月决定狠狠睡一上午觉。
天不遂人愿,八点就有人敲宿舍门。林月月气得几乎走火入魔,心说不管是谁,老娘都非得把丫给剁了,然后直接塞卫生间马桶里冲了毁尸灭迹。
结果门一开,竟是顾然。
“你不是去补习班么?”
顾然忽略了林月月蓬头垢面、杀气腾腾的样子,笑得眉眼弯弯,拉她进屋去:“你怎么也不披件衣服就下床啊。”
林月月掀开被子又缩进被窝里,恶声恶气道:“有话快说。扰人清梦者,其罪当诛。”
顾然先将一大袋零食放在写字台上,又搬了椅子坐到床前:“我刚从中山公园过来,给你买了点东西,火车上吃。我还买了莉莲蛋挞,你待会儿起来趁热吃了。”
林月月道:“你这一大早不去上课,跑到中山公园就为买这些?”
顾然掏出五十块钱,搁在林月月床头:“出租车我叫好了,下午一点半过来接你去火车站,这是车钱。”
林月月有点发懵,这臭小子一大早唱的是哪一出?
顾然翘着二郎腿得意洋洋斜靠在椅背上,看着林月月笑。林月月坐起来:“我说顾然啊,虽然我认为你这种表孝心表忠心的行为值得鼓励,但是学业为重,你那个寒假补习班可不便宜,差一天课就是三百块钱呢,你小子以为那钱是大风刮来的啊。”
顾然不以为然:“第一节课是赶不上了,第二节课我一会儿过去还来得及。”然后又伸出手作委屈状:“外面冷死了,我手都冻僵了,你给我暖和暖和呗?”
姐姐我给你剁下来还差不多。林月月道:“你花样倒不少嘛,这么周到,连车钱都给我撂下了。瞧你轻车熟路的,老实,以前追女孩儿是不是也这一套?”
顾然起身,压着林月月肩膀让她躺下,掖好被角:“你看,多心了。说句实话你还别不信,我长这么大就没追过人。”然后坐回椅子上又翘起二郎腿,抬着下巴问:“我比你说的那个志愿军强?”
这孩子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林月月简直哭笑不得:“我跟你开玩笑呢,我哪有那个本事啊。要真有什么志愿军,我还至于单着没人要么?”
顾然看看手机:“知道你没那个本事。哎,我得去上课了。你这一走,咱们二十来天见不着呢,跟我保持联系,及时回复短信是美德。”顿了顿又道:“回去参加高中同学聚会,要是碰见前男友,别搭理他。”
“你管那么宽啊!赶紧走你的。”
顾然起身,拍了拍林月月的小脸:“那我走了,你接着睡。”
嘿!这臭小子!
厅里传来关门声。林月月摸着脸,心想难道是自己平时表现太随便,这臭小子居然敢动手动脚起来了,不行,此风不可长也。
第七章 这孩子真事儿[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