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然这几天一直住在学校里。他不提不问,林月月也没解释,只是窝在公寓里捧着公司产品的catalog学习。
杨雅薇奇怪了:“你和然然闹别扭了?”
林月月说:“我检讨,我又动摇了。樊凡回家相亲结婚,让我觉得心慌气短。我26了,我妈打电话催我找男人,可是然然才大二,我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好。”
杨雅薇瞅了林月月半晌,才道:“你这样周期性的左右摇摆,然然受得了吗?”
林月月一怔,默然不语。
晚上接到顾然电话,电话那头却是安云鹏:“你过来一趟,把然然领回去。这几天他来我这儿喝了不少酒,还专挑贵的。再这么喝下去,我们哥俩不用过日子了。”
这话说得林月月心头火烧火燎。明知道有胃溃疡还喝酒,这混账。
“你倒是拦着他啊!”
安云鹏道:“那显我多小气,好像舍不得那几瓶伏特加似的。”
林月月气得倒仰,拿起外套和手包窜出了公寓。
酒里人声鼎沸、喧闹嘈杂,林月月绕过人群走向台,看见顾然孤零零缩在最靠边的位置上,瞅着酒杯发呆。
林月月耳边响起刚才电话中安云鹏的话:“小林,我信你是真心对然然,年龄差这么多,你也不容易。如果你想分手,我能理解,我把然然当亲弟弟,会好好劝他。如果你不想分手,就别好一阵儿坏一阵儿的,且不说然然小,没经历过这些,就是搁我身上,我都扛不住,他可是真喜欢你。你早点儿做决定,快刀斩乱麻,对大家都好,你也别怕然然闹出格儿,他20了,一个大男人,不是小孩儿了。我当兵出身的,说话直,你多担待。”
安云鹏是个很酷的人,一口气说这么多,难为他了。
林月月走向顾然,脚步有些虚浮。已经冷淡了他十来天,如果此时提出分手最合适不过,顾总他们无人知情,还有一个叫朱妍的女生查漏补缺。而自己呢,正好找男人相亲,该干嘛干嘛。
林月月把手搭在顾然肩上,顾然扭头看过来,眼神微微诧异后,变为绝望。
林月月凌乱的心瞬间平息,问:“醉了吗?”
顾然说:“没有。”
“那回去。”
顾然愣了愣,很快回了神儿。他揽着林月月的肩膀,一起走出了酒。
回公寓后两人什么都没说,洗漱完毕就安静睡下了。林月月连着做梦,睡得很不安生,半夜里翻个身听见扑通一声,吓了一跳,撑着身子坐起来:“然然,你没事儿?”
被拱到地板上的顾然还没苏醒过来,只嘟嚷了一句,爬上床把林月月抱在怀里。林月月这才沉沉睡去。
国庆后学校迎来60周年校庆。校园里披红挂绿喜气洋洋,搞得像结婚一样,五湖四海的校友纷纷返校共襄盛举、缅怀青春峥嵘岁月,各种讲座、表演、竞赛安排得满满当当。
表演系的同学为此排了三场话剧,连演三天,今天是最后一场。林月月下班后赶到学校,和顾然在食堂吃过饭,就一起去报告厅看演出。
七点整,除了舞台,所有灯全部熄灭,林月月悄声问:“怎么不见小彬?”
顾然说:“去哈根达斯挖冰淇淋了。”停顿一下,解释道:“他看上一女孩儿,在哈根达斯兼职,他办了健康证就穷追过去了,好像还在培训。”
下班途中充当护花使者,以此提高出镜率和好感度,还顺便赚点外快。冲这心眼儿,再猴儿精的姑娘也得折小北京手里。
演员登场,全场肃静。黑暗中,顾然手伸到了林月月大腿上摩挲。林月月拿手拨开,他便趁机抓住她的手,直到演出散场才撒开。
跟人群后面走在柏油甬道上,夜风习习,黑灯瞎火,怂人林月月胆子也壮了,主动挽住顾然的胳膊。
顾然问:“不怕熟人看见了?”
林月月破罐儿破摔道:“又甩不掉你,我只能死猪不怕开水烫了。我琢磨过了,等哪天东窗事发我被顾总炒鱿鱼,还能拿3个月的赔偿金,不至于一时半会儿揭不开锅。到时候看你的,一哭二闹三上吊,把你爸你妈折腾怕了,咱俩就胜利在望了。”
顾然道:“别这么悲观,顾承明不是一直都挺喜欢你,还希望你做他侄儿媳妇。现在从侄儿媳妇跨越式进步成了儿子媳妇,他该更高兴才对。”
怕会“高兴”得中风。
顾然又冷笑道:“当然,要是我爸我妈反对,非逼咱俩分手,你就把我一丢,自个儿拍拍屁股先溜,不就成了。”
林月月讪笑,闪烁其辞:“那咱就不要让他们知道,一直搞地下活动。”
老话说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顾然“呵呵”一声:“我太知道你了,现在装老实,不定什么时候就反水。我也琢磨过了,你敢丢下我跑一个试试,我打断你的狗腿。至于我爸我妈,随便他们怎么反对,我喜欢谁,跟谁在一起,那是我的事儿,谁也管不了,谁也甭想管。”
要不说他小呢,想的真简单。林月月唯有苦笑
第三十章 定心[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