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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嫌隙人生嫌隙事[1/2页]

花媚玉堂人 紫陌云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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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过中天,京郊一处不起眼的农庄深处,隐隐有人声传来。
      “你确定?”这是一个青年男子略带阴冷的声音,“其中两个不是我们的人?”
      “是,属下亲自潜进刑部确认过。”另外一个声音冷硬古板,仿佛是佛堂前的木鱼,音调一成不变。
      “会不会落到宁国侯手中?”
      “主子放心,属下带出来的人都是忠心的,也都接受过抗刑讯训练,即便是落到宁国侯手中,他也问不出来什么。”
      阴冷的声音道:“最好如此!你们最近在庄子上都小心些,行动时不要露出破绽!”
      “是!”
      “退下吧!”
      半晌后,屋子的轩窗被推开,露出一张俊秀白皙的脸,只是一双柳叶细眼略显阴鸷,他自言自语道,“宁国侯府与齐王府的普通侍卫,怎么可能让一队‘夜杀尽数覆灭?”
      邻兰轩里,玉烛垂泪,闪烁的火苗让屋子里的奢华摆设陷入阴影之中,兰侧妃侧坐灯前,形如剪影,铜镜中的容颜依然美好,却渐染黄花之色,纵使胭脂名贵,珠钗华丽,无人欣赏,也不过是泥尘砂石,想她徐兰堂堂侍郎府嫡长女,京城中数得着的美人,未出阁前也是一家女百家求,只因荷花池上的惊鸿一瞥便甘心为妾,也曾承娇宠,也曾笑倾城,一朝失去怜爱,便仿佛娇花失去水分,空揽铜镜,再照不出曾经明媚的笑容。回顾满室锦绣,更显孤身凄凉,尽管早就猜到了结果,还是不死心的想要试探他的心意,到最后受伤的还是自己。她想不明白,若说因为苛待王姨娘引他不悦,毕竟事关子嗣,以前她那么多次挑衅王妃,给王妃下绊子也不见他生气,为什么那次他会发那么大的火?难道是父亲惹了圣怒的缘故?可他身份高贵,不需要借父亲的势,父亲的官途对他有什么影响呢?或者是嫌父亲丢了他的脸面?然而正如他说她却不想承认的那样,她只是个妾,齐王府的脸面不是她的娘家能丢的。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身后忽然响起那个熟悉的声音。
      兰侧妃一怔,慌忙站起身来,惊喜的浑身发抖,却不敢像以前一样依偎过去,生怕是梦一场,轻轻触碰便会惊醒,她几乎是贪婪的看着眼前的男子,肃整的鬓角,浓如墨画的剑眉,闪亮如星子的双眸,鼻如悬胆,薄唇轻挑,人人都道宁国侯与恒亲王世子容貌风华举世罕见,然而在她眼中都不及他半分。
      慕容青枫挑眉问道:“怎么了,兰儿不认识本王了么?”
      “王……王爷!”兰侧妃试探着轻轻的叫了一声,“我是在做梦吗?”
      慕容青枫眼中晦暗莫名,唇畔带着清浅的笑意,猛地将兰侧妃拉入怀中,伸手勾起她小巧的下巴,暧昧而轻佻的说道:“你很快就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说完便狠狠地吻住她娇嫩红艳的双唇。
      兰侧妃的双眼骤然睁大,扩张的瞳仁里充满不可思议,继而涌起狂喜,一双玉臂攀上慕容青枫的双肩,闭上眼睛热烈的回应着他的索求。
      当晚,慕容青枫留宿邻兰轩。
      消息传到静园时,好不容易对慕容青枫有所改观的林妈妈、绿柳、唤月等人脸色都不太好看,但是想着自家王妃身体不适,实在不能伺候,况且王爷也有一个多月不曾入后院静园以外的院子歇息,这天下的男子并非都如林家男儿那般专一,因此自我安慰两句也就罢了。谁知接下来几天,慕容青枫在邻兰轩、聚墨轩、芷汀阁歇了个遍,唯独再也没来静园,不仅静园,整个王府后宅都在犯嘀咕:王妃是不是又失宠了?更有甚者,那一起子曾踩过静园在林则宁接手中馈后心怀惴惴的刁奴不禁又心思活泛起来,想着法儿的讨好兰侧妃、玉侧妃等人;一些有眼力见儿的却根据王爷狠狠地惩罚了兰侧妃的陪房、没有像以前一样让王妃交出中馈之权这两件事敏锐的察觉到齐王府的后宅风向已经改变,不仅对绿柳、林妈妈的吩咐按章执行,还帮着压制了一批不安分的下人。
      留云愤愤不平的抱怨着王爷不守信用,至今没让王妃搬入麟定园之类的话,林则宁小口小口的喝着碗中苦涩难闻的汤药,思绪却早已飘远:中秋夜他故意在宫门前表现出对宁国侯府的芥蒂以及在面临杀手时的冷峻神色,她就明白他并非看上去那般闲散和简单;那天,她朦朦胧胧中听到他说“等我回来”,那般郑重的语气,不像是随口一说,他要她等他从哪里回来?从那些姬妾的身边回来吗?他到底要做什么?
      御书房中,越帝一边批阅着奏折,一边问道:“太子最近在做些什么?”
      苏瑾回答道:“太子三天前派了一行人轻装快马出京,看那方向是去梧州的。”
      越帝闻言停下手中的笔,皱着眉头问道:“可知道那行人是去做什么?”
      苏瑾道:“那些人身上都背着锦匣,匣子里的东西着人临摹了一份放回去,这是原件。”说着从书架上的暗匣中取出一叠粉莲纸来双手送到越帝面前。
      越帝接过来一张一张的翻看,“这是……药方?”只见其中一张纸上写着:用常山末二钱,乌梅肉四个研烂,酒调,临发日早服。末尾处有王老太医的签章,证明这方子他已经看过,是可用的。
      “是。听说太子最近多次拜访各位太医府上,以方老太医府上居多,这些太医都在搜集民间治疟方药。”
      越帝又打开最底层的一封书信,封皮上是太子遒劲有力的字迹:益王亲启。拆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展开来看,半晌后将信搁置在书案上,面无表情,良久后叹息道:“这孩子真是有心了,私底下做了这么多事,竟然准备白白将功劳送给益王。”
      苏瑾心中“咯噔”一下,悄悄的觑着越帝的脸色,思索着越帝这么评价太子到底是褒是贬,瞬间已经想好了措辞,脸上带着笑道:“这证明皇上的儿子个个龙凤,听说益王殿下在梧州也很受百姓拥护呢。”
      “是吗?”越帝脸上露出一丝冷笑,“让人去梧州捅破药方是太子的功劳。”
      七天的破案时间转眼过去大半,刑部面对着几具没有留下任何可证明身份的物品的杀手尸体几乎要疯魔了,要说有没有可能是寻仇的,答案自然是有可能,齐王是什么人,宁国侯是什么人,怎么可能没有仇人?然而和这两个人有仇又有能力有胆量找来这么一批杀手的人有几个?唐锐不敢猜,更不敢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贸然去查。没有任何线索,要如何破案?最后,逼不得已的唐锐不得不寄希望于那块几乎碎成粉末的令牌,当下属将勉强拼凑出来的令牌送到他面前时,只看了一眼,原本惊喜期待的表情变得目瞪口呆,额头冷汗直冒,那块不算完整的令牌上清晰的显示着一个篆体字:齐。
      唐锐只觉得头上天雷滚滚,震得两眼发花、头脑空白,这受害者之一最后竟然成为嫌疑人,但是再借他十个胆子,他敢去拘传齐王吗?
      最后还是下属提醒,“大人,兹事体大,是不是要禀告皇上?”
      唐锐恍然大悟,对啊,事情牵涉到皇子,无论如何都要向越帝报告的,当下毫不迟疑的带着仅有的证据入宫面圣。
      越帝对着那块破碎的令牌,脸色可以说是非常的难看,唐锐跪在地上等着越帝示下。
      “唐爱卿怎么看?”
      唐锐谨慎的回答道:“微臣以为这有可能是陷害。齐王与宁国侯乃是姻亲,如果那批杀手真的是齐王所派遣,宫宴一结束齐王就应该回王府避嫌,而不是跟着去宁国侯府,还救了宁国侯夫妇一命,而且,这些杀手的衣物鞋袜都是再普通不过的布料,刀剑也没什么特殊,全身上下没有任何可表露身份的东西,怎么可能会在身上带着一块齐王府的令牌?”
      越帝冷笑,唐锐说得不无道理,那日福安回来时说齐王见齐王妃上了宁国侯府的马车,几乎没怎么犹豫就跟了过去,如果那杀手是受齐王差遣,他就该坚决的带着齐王妃回王府才对。如果不是齐王,那么谁最有嫌疑?自然是从这件事中得到最大好处的人,若杀手一击得中,栽赃成功,林则平殒身,宁国侯府定会与东宫、齐王府反目,别忘了,宁国侯府不只有文可安邦的林则平,还有个武可定国的威远将军林则安,兵权,对某些人来说,至关重要。
      “传齐王进宫!”
      半个时辰后,慕容青枫走进御书房,看见躬身站在下首的唐锐时,目光微闪,便知道自己走这一趟定是和中秋夜的刺杀有关,“儿臣叩见父皇!”
      越帝让苏瑾将盛着令牌的托盘拿给慕容青枫看,自己紧紧地盯着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慕容青枫看着勉强拼凑在一起的令牌,有些莫名其妙,“这是齐王府的令牌,父皇从哪里得来?怎么碎成这样?”
      越帝道:“这是从其中一个杀手身上搜出来的。你倒是说说,为何杀手身上有你齐王府的令牌?”
      慕容青枫急忙撩衣跪地辩解道:“儿臣冤枉,这定是有人栽赃陷害,请父皇明察!”
      “冤枉?”越帝冷笑道,“人家为什么要冤枉你?你如何解释这令牌?”
      慕容青枫道:“父皇,那晚儿臣与王妃和宁国侯夫妇同车而归,本想送了他们夫妇回府便罢,怎料途中遇袭,杀手并未对儿臣手下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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