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他就对安氏有了绮念,碍于身份一直没敢表露出来,只悄悄找婉容泄火。谁知没两日老天就送给他一个机会,他在花园暖轩中见到醉酒的安氏,见四下里无人,壮起色胆上前在安氏身上上下其手。安氏那时神智还有几分清醒,软软的挣扎了几下,倒越发姿态撩人,被他又哄又吓的逼着在桌子上了一番,其中滋味,妙不可言。
将画册从头到尾又翻看了一遍,李化已经声重气急,身上起了变化,侧耳倾听守夜的丫鬟已经睡熟,便轻手轻脚的起床,披上衣服出了门。
小心的避开巡夜的下人,李化几乎是一路畅行无阻的来到花园中的暖轩。这暖轩原是秋冬日培育花草的温房,下面烧着地火龙,饶外面冷风刺骨,里面却是温暖如春。
李化闻着空气中暖融融的花香,觉得有些热,便将外衣脱了,靠在石桌上回想《承欢录》里的内容,不一会儿便又觉得浑身燥热,下腹胀得难受,而安氏还没有来,他恨恨的在心中咒骂了几句,暗暗发誓待安氏来了要使劲儿的折腾,定要她哭着求饶,再不敢如此才罢。
又过了约莫两刻钟,暖轩中才隐隐约约有个窈窕的身影走过来,李化早已经等的不耐烦,有心吓那人一吓,屏着气息,待那身影走近,猛的从花丛中冲出来,一把将那人抱在怀里,“嫂嫂,让弟弟好等!”说着,嘴已经凑上了对方的脸颊。
那身影先是一僵,继而用力将李化推开。
李化不防,被推了一个趔趄,接连后退了四五步,扶着花架站稳了身子,顿时怒气横生,阴阳怪气道:“哟,这会儿装上贞洁烈妇了,早先在我身下怎么就浪成那个模样儿呢?”
即使是黑暗中,李化也能感觉到对方在听到他的话以后浑身凝聚起来的怒气,那身影慢慢的走近,他才感觉到有些不对,这身影似乎要比安氏高一些,刚才抱在怀里的身体似乎也太平板了些……
腿间一阵剧痛,一声尖叫尚未呼出口就被对方掐住了脖子。李化一手捂着痛到麻木的裆部,一手去掰掐在脖子上的手指,他隐约听到对方一声低沉的冷笑,接着,拳头便排山倒海的招呼到他的脸上和身上……
第二日,照看暖轩的婆子打着呵欠去开门,手轻轻一推门就开了,那婆子有些困惑:明明昨晚是锁了门才回去的。这暖轩的钥匙不止一把,她便也没多想,抬脚就往里走,当她看到暖轩中央的空地上躺着个面目全非的人且不知死活时,忍不住“啊”的一声惊呼,“快来人啊——”
不过片刻,暖轩外便挤满了人,管家将躺在地上那人脸上的发丝拨开,对着那张青紫肿胀的脸仔细看了两眼,顿时神色剧变,“这不是二公子吗?二公子,二公子!”
那婆子一听是李国公夫人看做凤凰蛋一样的二公子,唬得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管家接连唤了几声见李化没有答应,又用手去推了两把,才听见李化嗓子里发出“哼哼唧唧”的痛呼声,“快,快把公子抬回房里,快去告诉老爷和夫人!快去请大夫!”
暖轩中看热闹的人当下四处散开。
几个粗壮婆子空着手上来要抬李化,管家张口骂道:“瞎眼没脑子的,也不看看二公子这样子,当作是你屋里喝醉酒的老粗呢,还不去把那藤编的竹榻抬来!”
李国公夫人刚起床,正在梳洗,听说消息后吓得脸上变色,“怎么会昏倒在暖轩?身边伺候的人都死哪里去了?叫太医了没有?”来不及上妆,只把头发一挽便扶着小丫鬟往暖轩快步走去,半路上碰见管家和几个婆子抬着李化往凝辉园走。先前传话的婆子只说李化“昏倒在暖轩”,李国公夫人不防见榻上李化鼻青脸肿的模样,先是一呆,继而呼天抢地的哭道:“我的儿啊,这是哪个挨千刀的打的?怎么将你打成了这样?我的儿啊……”
当时李国公和李仏已经出了门,听到消息的安氏和李仪先后赶到,看到李化的模样俱是吃了一惊。
安氏尤其吃惊的慌,她昨晚出门时被婉容盯上,便没敢去暖轩,只在院子里走了小半圈装作散步,后来便回了屋子,因为担心李化回头报复一夜也不曾合眼,谁知早起便听说李化昏倒在暖轩不知死活,这下看到他的样子哪里能不吃惊,是谁把他打成这样?谁敢把他打成这样?当下掩住心中不安,上前对李国公夫人道:“母亲,外面凉,二弟衣着单薄,还是先送回屋子里再说吧。”
李国公夫人忙不迭的叫管家几个人快走,“手都平稳着些,别磕到二公子!”
一番忙乱,将李化送回凝辉园,太医来瞧过后,说脸上、身上的青紫都是皮外伤,擦些药也就好了,棘手的是那处,恐往后子嗣上有些麻烦。
李国公夫人一听,差点没厥过去,安氏忙让人拿了薄荷脑来在李国公夫人鼻子下熏,李国公夫人打了个喷嚏醒过来,抱着李化嚎啕大哭:“我苦命的儿啊,这是造了什么孽?老天啊……”
安氏见屋里乱作一团,便让人去请李国公和李仏回来。
李国公夫人哭过一场后,心中火气升腾,一叠声问伺候李化的人和看管暖轩的人,却没人知道李化什么时候离开的屋子,为什么要到暖轩去,屋里唯一一个知道原因的安氏自然不会说,李国公夫人当下大怒,连声让管家将伺候的人和看管暖轩的人全都捆起来打板子。
正乱着,门上又有人回报说齐王府里有人来,李国公夫人正火大,也没听清来人是谁就怒道:“不见,凭王母娘娘下凡来也不见!”
安氏连忙劝慰道:“母亲息怒,毕竟是齐王府来的,且问问为的什么事?”
回话的婆子道:“来的是齐王府侧妃身边的管事妈妈,说是为昨儿失礼的事情向二小姐道歉的。”
李仪一听是玉侧妃,顿时拉下脸来,不等李国公夫人发话,便嚷着:“赶她们出去!谁稀罕她的赔礼!”
李国公夫人一时气恼没听清婆子的话便叫赶人,后来回过神来,李国公府再威风赫赫也不敢明着跟齐王府过不去,便对安氏道:“你去瞧瞧,就说我和仪儿都不舒坦,不好出去见她们。”
安氏待在李化的屋子里正浑身不自在,这会儿有机会离开,忙抽身走了。
“听说昨日李化在自己家被人给揍了。”慕容青枫眯着眼睛看裹着大氅窝在圈椅里看书的林则平,气色仍旧苍白,但是和前些日子相比,已经好了许多。
“哦?”林则平头也不抬,“殿下好快的消息!”
慕容青枫冷“哼”一声,“一大早李国公府的人就找上了太医院,能请的太医全都请了去,这么大阵势,便是你毒发那会儿也不见,只要稍微打听便知道。”
“不知道打成个什么样子。”林则平放下书,叹了口气,“李氏得了消息已经去看望了。”
“少来!”慕容青枫最看不惯林则平明明什么都知道却故意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我说怎么哪里都有你?”
“殿下觉得这事情和我有关?”
“没有关系吗?”慕容青枫反问,目光扫过垂首站在林则平身后的银子,他端起茶碗将茶水一口喝尽,“好好养你的病,都这个样子了还有闲心乱插手。”
“平无碍,多谢殿下关心!”
“关心你?”慕容青枫一脸高傲,“你想多了,我是担心你再出事,宁儿又不得安生。”他站起身来道,“我要回去了,你别动,坐在那里别动,别回头在我面前晕倒了又叫我在宁儿面前落不是。”
林则平扶着玄金的手站起来,含笑拱手道:“那平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银子,替我送送殿下。”
“是!”
无人处,慕容青枫问道:“你和李化有仇?”他在李国公府安排有暗卫盯梢,暗卫看见银子半夜潜入李国公府。
银子觑了慕容青枫一眼,姣好的五官精致如画,那一瞥竟像是抛了个媚眼过来,“殿下,小的只是个奴仆,怎么会和国公府的公子有牵连?”
慕容青枫被银子那一眼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皱着眉头将目光移开。
两人一路无话,临上车时,慕容青枫才说了一句:“揍得好!”
银子站在马车旁,态度恭敬,仿佛没有听见慕容青枫那句话似的。
第七十一章 骄女恼失仪,纨绔错问芳[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