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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一.道非道[1/2页]

李白出侠记之青蛇 这边胡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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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济堂”的客堂。
      这“广济堂”墙高檐飞,是京城不多的徽派格式、京都第一大药号。药房大门面东,朝向东市,占地有三亩余。西边,是平康坊中巷道。西北巷道尽头,是一道高高的黄墙。墙后是一座山门开向北面的叫“留愚”的寺院。
      进入药号正门,即为宽畅宏大的店堂,一应布置也是极尽奢华之能事,堂皇气派。
      西北有一角门,转入门内,却是一亩之广的前院。这儿鹅卵石铺地、开阔平和,是平日摊晒筛选药材、炮制丸散的所在。南面一长溜倒座房,也有一丈八尺高,便是药房大伙计的住房和堆放一般药材的库房。西面是布局里充当西厢房的六间屋子,其实是六存其五。顶头那间梁柱齐全,独缺了三面墙,原来就是西北角院门的廊厦。平日药号里人物,便假此进出。而院子北边,是稍矮的九间平房,其中东面三间是大掌柜办公场所、整个药房的中枢;西边六间做了一位老医师和俩帐房先生的办公、起居用房。这中间是颇为素朴的台门,一条长长的甬道通往后院。
      说回客堂。
      客堂北边差不多整个墙面,都是极贵重的名家字画。
      中央是一幅出自隋名家展子虔的台阁山水中堂,而与之相匹配两的对联和横批,落款人竟然是东晋大书家。这件书法并非画的原配,用在此地却又是极贴切的。下面横放一张大挑台,台上却并没有寻常人家供奉祖先的物件,只是存放了几种典籍。东面是几案,上面文房器物齐备。再过去是一溜长柜到顶,是书柜。与往常不同的是,屋子西面坐床后的偌大一片墙头,是布置得极匀称大气的字画古董。
      此刻,宽敞堂皇的大客厅里,还是亮亮堂堂。——原来中庭左侧,那寻常待客的坐床上,此刻是床明席净,已点起两盏三尺高的铜短檠,粗大的灯薪不时爆出豆大的火花。
      博雅之所,有人居然粗莽闹事。
      因而更显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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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人是一位身量稍高却极瘦弱的老道。
      他面对西北屋门前的管牲畜房的伙计老金头,摊开两只极大而纤细的手,满脸冤屈神色、正大声嚷嚷着。
      就在此时,从东厢房传来一声粗重咳嗽,随后一前一后慢吞吞踱出俩人来。
      这一来,倒把场面给镇住了。那老金头,赶紧一溜跑来到走在前面的那人跟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声嘟嚷了几句。来人点头,对怒气冲对冲的的老道人慌忙陪起笑脸,肃手一拜,道:
      “请老先生息怒——请坐、看茶。”
      此人便是“广济堂”药号中年胖掌柜严引泰。
      他的身后,是成名已久的大侠葛老七。刚才,陆府老管家董述碰巧来跟他和葛老七商量事儿,所以半天没到大堂出来应酬。他其实早就瞧见老道人骗过门房,鬼鬼祟祟地蹿进大堂里来。而在此之前,跟了他来陆府的心腹伙计,已把大致的情形跟他做了禀报。
      他本不宜在陆府的客厅露面,可再不出面,恐怕那牛鼻子老道又要生事。
      严引泰朝老金头使了个眼色,将老道人让入床旁净席。
      他拿起床上的一张看似拜帖的白麻纸看了一眼,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原来,这是一帖针对陆申这类伤者扶本养气的疗伤药,与先前在长乐坡司马无疾开出的方子极其相似,只是少了化痰顺气的成份而多了两味生津滋补的贵重药材。
      这又是咋回事?
      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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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道见状笑了。
      严引泰抬头瞧了一眼老道,想了一想,又将纸片翻转身,这才瞧见中间一行字:长安东明观。他一时间茅塞顿开,明白此人实在机伶狡诈,不可瞧。他将纸片递给紧随身后的当值伙计,又对那老人道:
      “娃儿刚从乡下来,不懂规矩。请先生恕罪。此地并非药号,不过您老既然来了,病人又急等用药,鄙人马上给您老找个伙计抓药。”
      严引泰态度和蔼。他刚才已与当值的心腹伙计聊了两句,知晓这老道人进庭堂之前,已先有一个僧人在“广济堂”药号西、南两条坊道间溜哒了好几圈。而今晚“广济堂”周围,有更多陌生人走动。这老道人进得屋来,往床上拍出这张药方,转身四下略一张望,便掉头去推偏院院门。那当值伙计见情势不对,一边逼近来人大声应客,意在提醒躺在南面倒坐房东头侧屋的老金头。
      这东头侧屋的老金头,平日负责看管马房。
      此人不会武功,这时倒留了个心眼,往袖里塞进一把铁称杆,翻身应声而出,将道人堵截在大厅西北角的院门前。
      他朝伙计使个眼色,让鬼头溜往后院报信。
      伙计会意,吱呜着后退几步,一转身,悄然溜出角门。转了一圈,没找到老管家,他只好求救于老主人严引泰了。
      此时,伙计将一杯刚沏好的茶,端到老道面前。
      这老道那刚才还安然扶膝而坐,见状长身而起。可出人意料的是他并不理会伙计,只见他手里敲打着一把细长的铁骨折扇,对严引泰嘻嘻一笑道,“怎的贵府一个娃儿,竟是这等横。——好玩,好玩!”
      随后,只见他身子一扭,人已掠到南边侧屋门前、
      淡淡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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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引泰一愣。
      随后,他赶紧追上道人,胖大身子略一横,就象一堵宽大的墙,把老道的去路堵了个严严实实。他道:
      “请先生用茶、指教。”
      “贫道实不敢当。”道人往严引泰身旁一挪,嘻嘻一笑道。“当家的,——且径自忙去,不必客气。”
      “先生,您老这药一时半刻还配不全,是否请先在这边席上坐一会儿;或者您老先回,鄙号配好药马上给送去。——您老宝观可是东明观?”
      “不必了。且容贫道到院子里溜哒溜哒。”
      这道人“哗”地一下打开折扇。
      只见他一边说,一边避过严引。随后只一掠,人已到了屋子一侧的角门前,意欲直奔前院。
      说时迟,那时快。
      没等此人跨入院门,这老金头料到他会来这一手,早已抢先一步移到院门前,将他生生堵住。同是,他袖间铁称杆疾出,杆尖快逼到了他的前襟。道人顿住脚,瞧了一眼前襟的称杆尖,笑道:
      “您老怎么妄下杀手?”
      “先生请留步。”严引泰对这道人刚才看似滞重若象,却动如雀的伶俐身法,极为惊骇,知晓此人功力太深,不可力敌,上前又是一揖,道。“咱家有主人近日染有重症伤寒,才在花园内屋歇下,扰不得。”
      老道“哦”了声,随即收起摊开的扇面,翻身一揖,道:
      “重症伤寒?这话可说不得、说不得也,哥哥!——依贫道揣摩,你家倒象是有一老人染恙在床啊。此病也只是家常便饭,不必如此惶惶然。贫道无缘问学,只是也略知些岐黄之道,若是愿意,不妨容贫道瞧瞧,手到病除不敢说,坏处却绝不会有哩。”
      说话间,他的肩头朝一旁的墙壁靠了靠。
      严引泰就觉地上一震。
      再瞧老道,他身子已大鸟一般往花园飞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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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引泰大惊。
      随后跟了过去。此时,刚才没了人影的葛老七,突然出现在老金头的身后。只见他一把接过老金头手中的铁称杆,疾刺老道的后脑。待得他晃过脑袋,自个儿却身子一扭,左指疾戳他右侧胁下几大穴位。
      这一连几招,突显出葛老七的老道和狠劲。
      那道人微笑。
      他脚底更是伶便,又只一动,避过葛老七闪电般的劲指,却轻舒长臂,疾如闪电般疾戳他右肩间大穴。葛老七的武功见长于脚法劲疾伶俐,还算躲得快,已堪堪被老道铁杆似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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