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与他本就是矛盾重重,蒋氏一族的不断崛起与皇权时有摩擦,他是忌惮大哥手中的兵权才会对我们母子一忍再忍,如今本宫与太子皆被幽禁,此刻若是静王将太子之前的荒诞行径都暴出,那才是致命打击,你也知,太子先前中饱私囊,得了不少好处,若是有了证据,陛下绝不会对我们手软,即使是大哥也无力挽回!我必须有所行动!”
皇后换了衣服就大步冲向殿外,被殿外的侍卫拦住,“娘娘,没有陛下口谕,您不可出宫!”
皇后凤眸含嗔,面露高冷,曳地裙裾飘拖而起,身形被侍卫拦住可她前进的脚步并未因此停下,侍卫伸出的手即将触碰她华贵的服饰,两侍卫相视一眼,慌忙跪地。皇后在他们惊疑不定的目光下大步离去。左边的侍卫对右边的使了眼色,“快去禀告陛下。”
同一时间,四妃之一的蒋氏收到皇后擅自离宫的消息,她嘴边绽放一抹浅笑,华贵美艳下像是涂满甜腻蜜糖的罂粟,涂满紫色丹蔻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怀中安静的白色波斯猫。她像是在对怀中的小猫低语,又像是在喃喃自语,“果然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四妃之一的柔妃也在同一时间接到消息,皇后正朝着她的寝宫大步走来,仔细想想便可知道,皇后与蒋妃是死敌,她绝对不可能去求她,而唯一能够在陛下身边说得上话又与她看似没有深仇大恨的,就只有如今的新贵柔妃了。
她纤长的手指拨动着殿内的兰花花瓣,眼神却望向殿外,明丽的脸庞如出水芙蓉般清雅秀逸。
果见一刻钟后,皇后出现在芳华殿外,一身绛红华服盛气凌人,何以见得是俯请求之态。婢女们将皇后迎入正殿,柔妃盈盈施礼,秀丽柔弱的腰枝不堪一握,当真是无论何时何地,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娘娘,你来了。”柔妃轻柔笑道,像是知晓皇后会到来般,脸上没有半分惊讶之色。
皇后摆摆手,示意她不必多礼,“妹妹如此聪颖,定然知道我的来意,那我也就开门见山。我要你替太子求情。”
她说话时昂直立,目露威仪,一副咄咄逼人的姿态,身为一国之后即使是此刻有求于人,也未有半分折腰之态。
柔妃挑了挑眉,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般,“娘娘此前还派了淑妃娘娘推我入水,想于此诬陷我谋害小公主,此时何以见得我会帮忙呢?”
她此刻反倒是没了顾忌般轻飘飘地自己入座,又很是随意地抿了口茶,淡淡道,“这是新进贡的碧螺春,清香爽口,回味无穷,姐姐一路奔至此,想来也是口干舌燥了,来人,替皇后娘娘沏茶。”
她目光幽幽抬起,瞳孔间有如实质利刃锋锐逼人。像是瞬间所有的温柔旖旎,无双风情都随着真面目的暴露而风消云散,这才是真正的柔妃。孙太傅的女儿孙思柔。
皇后也在那样的目光下,陷入一刹那的震惊,但震惊过后反倒是笑了,若真是柔弱可人毫无心机,怎么可能在没有硝烟却步步惊心的后宫中安枕至今。
巍峨华美的大殿内,柔妃屏退了所有宫人,殿内只得她们两人,一个态度高傲遗世独立般饱含风霜,一个态度冷凝却优雅入座双目含威。
皇后孟氏一向居于人前,无论是她背后的孟氏一族,还是身为皇一国之后的威严都无人敢于挑衅。她冷笑,“不必了,妹妹不必顾左右而言他,此刻太子与本宫落危,多少人在背后拍手称幸,多少人又在身后幸灾乐祸。我不知妹妹是何想法,但妹妹是否明白,太子若是倒了,对妹妹而言才是最危险的。”
柔妃不动声色,风轻云淡地道,“愿闻其详。”
皇后腰杆挺直地走近几步,将散落胸前的拢起,仪态优雅尊贵,间镶金步摇颤颤巍巍,面上一派镇定自若,“我与太子失势,那么最终受益者就是静王与蒋氏,静王升储,蒋氏一跃而上,蒋氏与我不同,英国公虽位高权重,但他是文官,且处处以陛下为中心,陛下对他只有仰仗不会忌惮,而对妹妹来说,好不容易击败了一个敌人却又迎来了另一个各方面都丝毫不逊色的敌人,妹妹这般形容,这般得宠,蒋氏日后又岂能容你,妹妹是聪明人,自然想得明白。”
“若是此刻我为太子说情,让姐姐执掌后宫,我便会得罪蒋氏,对我又有何益呢?”
皇后摇摇头,嘴角蔓出苦涩笑意,“舍一人而保一人,妹妹若是替太子求情,我便会将所有罪责揽于身上,陛下便会将所有的怒火和恨意转嫁到我的身上,陛下定会借此将我废黜,且我不在,陛下今后更会着力打压孟氏一脉。可于太子便更安全一分,我会让太子日后视你为母。这后宫终将是你一个人的。妹妹以为如何?”
第六十九章 这后宫将是你的天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