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三天时间里,伊耿压根没有限制阿泰活动,他觉得阿泰真要逃走,每时每刻盯着并不是办法。对于绝望的人,最好的疗伤药是希望。
阿泰并没有如奴隶贩子所预料般逃走,笔挺的身躯要么是拿着维修工具叮叮当当的敲敲打打,要么到旅馆马厩里刷马,漠然的眼神里多了些许生气。22ff
第四天,一辆重新涂刷了黑色油漆的双头四轮马车,出现在伊耿的眼前。
伊耿满意的点点头对阿泰道:“很好,午饭后我们便向普渡城出发,你备好车。”顿了顿,又说道:“你可以叫我伊耿少爷。”
阿泰麻利的把伊耿在旅店的行李放到马车厢顶的行李架上,又把整套药剂器皿放入车厢中。伊耿打量着驾驶座位上阿泰,感觉似乎少了些什么,旋即把自己替换下来的旧铁剑递给阿泰,“这把剑给你。”
接过配剑,阿泰真的怔住了。
按照伊耿的半年历练行程规划,从甘蓝镇出发,横穿界脊丛林越过国境后抵达魁拉克贸易联邦的维尔翁城,然后沿着贸易大道一路向南,依次经过联邦的普渡城、运河城、拓邦三座城市,在拓邦进入兽境。
阿泰的驾车技术娴熟,沿着一望无际的麦田马不停蹄的飞驰。十天后,马车顺利抵达普渡城。普渡城同样是一个港口城市,规模比维尔翁城稍小,造船业十分发达。
通过这十天的观察,阿泰对于这个伊耿少爷是蛮佩服的,一路上并不是游山玩水,要么是在车上要么冥修,要么是研究魔法药剂。而伊耿明亮清澈的眼神,让阿泰直觉他是一个好人。
当阿泰在旅馆马厩卸下车辕,安置好马匹后,伊耿拎着两把练习用的钝剑走过来问:“陪我练练剑?”
阿泰接住抛过来的钝剑,下意识点头。
伊耿很细心,没练习步法,而是与阿泰光练习纯上肢力量锻炼的对砍。
阿泰用早已生涩剑法,和伊耿对练了2个小时,双臂和腰部酸痛不已,“自己虽然很久没练剑了,但少爷剑上的力道真的够重的……”他由是想到。
“先练到这。”伊耿看着气喘吁吁的阿泰,还剑入鞘。
马车在普渡城短暂逗留一天,稍作补给后,又轱辘轱辘的向运河城迈进,在身后的大道上留下两行浅浅车辙。
平稳的车厢里,伊耿隔着车帘问:“阿泰,你因何沦为奴隶?”
驾车座位上的阿泰苦涩道:“和大多奴隶没太大区别,是个乏善可陈,又臭又长的故事……”
伊耿笑了,“无妨,我们的时间足够充裕。”
原来,阿泰本是塔隆一个普通贵族的仆从骑士,和很多黑铁骑士一样,日常喜欢修葺一下自己的葡萄园,骑马打打猎,或者忙乎着去风车磨坊碾麦子,和妻女享受天伦之乐。然而田园生活在银蕨帝国渡海入侵后宣告结束,阿泰跟随自己的领主迎战,可是塔隆军队组织松散,根本无力正面抵抗银蕨帝国的洪流般的军队,岛屿的东部沿海一带被烧杀抢掠,几成废墟,阿泰不仅家破人亡,自己更在战场上受伤被俘,腿部被斧头深深砍了一记,伤口因缺乏药物感染恶化后被锯断,失血过多的他尽管顽强活了下来,但是修为境界尽失。
这场战争断断续续打了三年,银蕨帝国的军队在塔隆人的游击抵抗中损失不小,在塔隆同意支付大笔岁贡后终于退去,而断了一条腿的阿泰,无力支付赎金,被辗转卖到联邦做奴隶,期间他试图逃跑了好几次。可是都失败了,换来满身的鞭痕。
“有时我曾幻想过报仇,可笑的是国战之下我甚至没有具体的仇人。更可悲的是,在人贩常年的肉体精神折磨下,甚至脑海中连妻子女儿的面容都渐渐淡忘了。”阿泰眼睛微润,说罢扬起鞭子,狠狠击打在车辕上,催促马匹前行。”
“人活在,一切都可以重来。”伊耿安慰这个硬朗大汉。“哲人丢潘说过,‘我们总是为了忘记而前行,想念的话,继续前行。”
这些天来,伊耿的魔法药剂提炼技术进一步娴熟,用接近9成的成功率提炼出几十小瓶魔法恢复药剂。而长时间的冥修练习,魔法方面更是一层楼,可以凝出一面坚实的。伊耿尝试着用幼蝎剑去砍,锋利的瓦雷利亚剑需要三下才能劈开。
除了药剂提炼和魔法修炼,漫长的行程是相当枯燥的,从甘蓝镇到拓邦的行程,甚至远于两年前伊耿从咏叹丘陵逃亡到甘蓝镇的行程。不同的是,单独一辆马车的前行速度比一个车队要快的多。也不知胡莱尔大叔现在怎样了?特尔摩冬港离甘蓝镇就一天多的船程,或许,哪天去看看他吧……
日夜兼程之下,20天后,马车来到了有天下雄城美称的运河城。城门有严格的检查。等候入城的人排成了长长的队伍。伊耿抬起头,仰望着高耸的城门,饶有兴致告诉阿泰:
“四百年前,运河城的奠基人弥诺斯大公,修筑运河城时,在往来最频繁的城门的上方修造了自己的陵墓,陵墓的所在地点是很高的,上面刻着的铭文今天仍能看到:‘今后的任何一位运河城的继承者,如果他需要金钱的话,他可以打开这个陵墓而得到随心所欲的金钱。但除非他真正需要金钱,他不要打开这个陵墓,否则他自己便会吃亏。城门白天有士兵把守,晚上关闭,盗墓贼根本无从下手,直到兽潮爆发前,这个陵墓从来没有人动过。运河城保卫战时,为了抵御兽族入侵,城墙甚至加高到30米,当时的市政官为了拿钱激励士兵,于是便打开了陵墓,但发现里面并没有金钱,只有死者的尸体和写着的一行字:‘如果对于金钱你不是贪得无厌,而在取得金钱时又不是不择任何手段的话,你
第18章 阿泰的故事[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