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富察明玉总觉得自己疏忽了什么,“二阿哥怎么样了?”
“福晋放心,吴大夫一家都被咱们捏在手里,而且二阿哥的确受了风寒,他也不算是说谎。”王嬷嬷悄悄道,然后声音更小了,“已经吃了药睡了,不过吴大夫说了,这药不能常吃,毕竟二阿哥还小,亏损了身子就得不偿失了。”
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打从发觉弘历会悄悄看乌喇纳喇氏的时候她就在准备了,后来乌喇纳喇氏突然得宠,虽然她面上表示惊异,但其实心里倒是了然,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给永琏吃的药药性温和,一点点致人虚弱,然后在富察婉儿去礼佛的早晨让风寒爆发。这样之后说起来就是乌喇纳喇氏从嫁进来一直都克着嫡子,如今是上天看不过示警而已。
“三儿呢?”原本富察明玉不是没想过拿女儿代替儿子,女儿终究是要嫁出去的,儿子却是可以荣登大宝的本钱。可是为了增加真实性,让人们把怒火都对准乌喇纳喇氏。为了事后身上不沾一点腥,也为了能一举成功,她还是用了儿子。
因为今儿个闹了这样的事,所以所有人都没有去关心三格格的去向,平日里也是以二阿哥为中心,三格格难免就忽略了一些。王嬷嬷看了一圈没有声音的婢子们,不由得皱眉,这些奴才真真可恶,那可是嫡女啊,就这么轻慢,“还不快去找,一个个傻愣着做什么?”
压了压心里的怒气,富察明玉给王嬷嬷使了个眼色。她的女儿她可以忽略,但是这些奴才不可以,那也是王爷现在唯一的女儿,企是他们那些下人可以埋汰的。总有些狗奴才阳奉阴违,把她这个福晋当做是纸糊的不成。
“永璜呢?”平日里富察明玉甚少关心这个养在膝下的庶子,不仅是因为他是府上唯二的阿哥,也是他占了一个长子的名头。如今富察格格算是识时务的把会担着罪责的部分都认下了,怎么也要做做样子关心一下。
“怎么啊?竟是没有一人知道吗?”富察明玉满脸阴郁。在吃喝用度上她从来不曾短了永璜什么,为的就是不让人说她苛待庶子,这如今府上才出了怎么大一点点事,两个孩子就这么在人眼皮子底下找不见了,怎么能不让人生气?
“福晋息怒。”王嬷嬷首先迎上去安抚,“这不已经让人去找了吗?估摸着一会就找到了,总归两个孩子也不会跑多远了去。”
精雕细琢的画栋庭园就像一头张开嘴巴的巨兽一样,蒙着血色的迷雾,让人无法看清楚来时去时的道路,只能听清楚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小女孩失了力气一般从花丛中跌出,看了一眼不远处满是血污的院子,再也忍不住双手撑着地干呕起来。呕的眼泪都落下来,重重的滴在泥土里,很快就消失的无踪无迹。
不远的拐角处小男孩看着小女孩的背影,眼底竟是无比深沉,黑的无法看清里面是什么。定定的看了一会,小男孩握紧的拳头又松开,转身,颓废的离开。
高子衿右手紧紧握着,却轻轻地放到桌上,眉宇间都是惹人怜惜的轻愁。怎么可以?那个男人怎么可以这样待她?她打从记事开始就研习诗词歌赋,不只是书画一绝,就连绣出的花样也比常的女子雅致动人,她一直被灌输的思想就是让这个男人对她迷恋。
明明她做到了不是吗?怎么好像脆弱的一戳就破了呢?
就那么抱着宜尔哈离去,那个背影让高子衿像是失了全身力气一般。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那个男人那样离去就会变成永恒,可偏偏她却无力阻挡。晓痕泪干,红颜未老恩先断。
“咳咳……”高子衿费力的咳着,忽的呕出了一口血,手无力的向前抓着,仿佛这样就能抓住那稍纵即逝的东西。
“啊,主子……”幽兰惊慌的握着沾了鲜血的帕子,看向夏竹,“快去找大夫。”抽了一绢干净的帕子轻拭着鲜血,“主子,你这又是何必呢?”
猛地抓住幽兰的手,用力抓着,白着脸艰难道,“叫他来,叫他马上来,就说我病了……我病了,叫他,好不好?”说着泪水就无声的坠落,落地有声,绽开小小的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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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 竟夕自悲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