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业走过院子跨上台阶，走进自己家，心想时已近中午，母亲还未回来，自己又不懂做饭这一行，帮不上忙，只得空空地坐着。刚坐下不久，母亲和妹妹回来了。母亲放下锄头，草草地洗了一把脸，就赶紧把早晨洗好的土豆用菜刀切入锅内，一边叫妹妹点火烧锅。母亲边切土豆边说：“你哥哥干活快回来了，成娟你把火烧得旺点。”妹妹应了一声：“晓得。”母亲一边盖好锅盖，一边就赶紧和面。这种面粉是大麦面，自己开荒地里刚割回来的，很少量，吃起来又硬又糙。这种麦比小麦提早刈半个月，所以，可在春荒时比较早点接济上口粮，虽然又硬又糙，但很耐饥，对干体力活的农民来说，是较好的粮食。再说，在肚子饿的时候，能吃到土豆烧大麦面条已经是美味了。
母亲和好大麦面，切成条下锅时，哥哥回来了。哥哥今天仍旧在队屋院子里砌烧开水的灶，昨天下半天没有完成。哥哥没学过泥水工，有一些简单的泥水工活，全凭他边做边学地学会的。哥哥很聪明也很勤快，人长得比成业壮实。现在已廿一岁了，虽然脸带菜色，却已长成了一个小伙子，也颇有几分力气，在生产队里已经是正劳力了。母亲见哥哥洗完脸后，便对哥哥说：“成德，明天你弟弟要去放牛了，但放牛用的牛鞭还没有，明天就要用的。”哥哥听了便说：“妈，我等傍晚收工后，到山上毛竹园中去砍竹枝去，明天用，来得及的。”成业听哥哥讲，他自己却根本不知道牛鞭是什么样子。成业便向哥哥说：“你去毛竹园时我也一同去。”哥哥说：“也好。”母亲听了忙说：“成业你初次上山，千万要小心，别弄伤人。”又向成德说：“你弟弟头次上山，你要照顾好他。”成德应了一声：“晓得。”这时，中饭已煮熟了，妹妹熄了火洗了洗手，母亲揭开锅盖，为每人盛了一碗。於是，一家人就围着小桌吃土豆煮大麦面条。吃罢了中饭，哥哥顾自干活去了。母亲洗完碗，也要和妹妹下地去了。成业想和母亲一块去，母亲不让去，说：“你明天就要放牛去了，下午歇在家里，等哥哥回来，和他一同上山去。不过，千万要小心，别跌跤。”成业答道：“妈，你放心，我会小心的，跟哥哥去不会出事。”母亲嘱咐了一番后，就和妹妹下地去了。家里剩下了成业一人，心神不宁地想心事。觉得自己像一片落叶飘在水面上，被风吹来吹去，无边也无岸，飘到东又飘到西。家，是不是理想的岸？他自己在问自己。他在家里得到了母爱，得到了温暖。但这不是他理想的彼岸，不是他心中的目标。他不断地在心中否定着：不是的，不是的。但是，岸在何方？路又在哪里？xiazai
傍晚时候，哥哥休工回来了。他忙忙地打开碗橱，一看还有中午吃剩的半碗带汤的土豆面。问成业吃不吃？成业说：“我不饿。”哥哥就端起碗，三下两下就将半碗土豆汤吃下。穿上了一套破衣裤，腰间系好了刀娄子，内放一把柴刀和一把弯刀。他和成业讲：“夏天上山，一定要穿好长衣长裤保护身体。大热天，毒蛇，毒虫，毒蜂等
第一章 （5）[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