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业一家刚吃过中饭，母亲正在灶上洗碗，只听得外面“成德，成德”有人叫唤，成德应声而出。母亲一听，连忙迎了出去。只听见母亲在外面说：“福生哥，到里面坐。”说话间，随着母亲身后走进一人。只见他中等身材，长得很壮实，剃的是光头，脸上有少许麻子，右眼角微向上吊，一双粗眉，两只大眼。赤着膊，背上披一块大围巾，光着上身，下面是一条裤衩。成业坐在板凳上，见有人进来，连忙站了起来，只见来人说：“不坐了，我来和成德说一声，下午农活有变化。马上要抢种抢收了，下午叫成德在生产队屋院子边，砌一个烧开水的灶，准备农忙时烧开水用。帮手也派好了，你下午就去到队屋院子里砌灶好了。”说完就转身要走，成德母亲忙说：“福生哥，你坐下，我有一件事和你商量，本来我想在晚饭后来你家和你讲。现在正巧你来了，就和你商量一下。”福生问：“什么事？”母亲一把拉过成业向福生说：“就是我这个小儿子，读书毕业了，你看他瘦骨伶仃的样子，哪里干得了农活，我想生产队里放年把牛，让他练习练习，适应一段时间再看。我看他这个身骨子，要练成能干农活的话，不是一天两天的事。”福生向成业打量了一下，只见他眼角向上一挑，就说：“你这小儿子，我看他干农活是吃不消的。说起牛倒有两头，是梅仁哥去年上半年身体有病，不能干重活时，安排他来放。现在他身体已复原，前段时候曾向我提出，他不要放牛，要去干农活了。我看给你小儿子放倒也正好，一头大黄牛，一头小黄牛。不过，这事我要和队委人员碰一下头，今天夜里我会和成德讲的。”母亲说：“那好，那好。那就托你啦，全靠你关照一点。”说完事，福生起身就走了。成德也光着上身，背上披块大围巾走了。母亲和妹妹也要去自留地锄草去。妹妹小学刚毕业，就停学了，在家里帮母亲干点活。成业也要同去，母亲叫他在家里歇着，成业不肯，说：“妹妹都去干活，我比她大，坐在家中做什么。自家的地，不正好学习么。虽然我不内行，可是，去熟悉一下田畈也是好的。”母亲听成业这么说，觉得也有理。便说：“那你也拿一把锄头，不过，你把长裤脱了。外面热得很，叫别人看见，像教书先生似的，看人家笑你。”成业听母亲这么说，无奈只得将长裤脱下，拿了一把锄头，母亲锁好了门，娘儿仨人就一块下地去了。
成业跟着母亲走出村外，走上了堤坝。堤坝向南延伸，坝的左方脚下是茂密的桑树间桕树，地的那边是一条弯曲的小溪，由坝东沿山脚下，也有一条小溪，两条小溪都在坝前汇合，通过坝上的大闸，流入坝外的淡河。在坝内桕树与桑树地东面，小溪的那边，是一个很大的种水稻的田畈。堤坝的外面脚下也是沿坝而上的桕树和桑树地，地的西边就是淡河。这堤坝是为了防淡河涨大水时，用来保护坝内的大田畈用的。娘儿仨人在堤坝上走了一段，母亲便向右下坡了。下了坡，便到了自留地里，地就在淡河岸边。这块地有几行桑树，行距比较大，黄豆就种在桑树行间的地中。douidu
今天是锄黄豆草，成业头一次捏锄把，哪里捏得稳。母亲叫他锄得离豆株远一点，免得锄断了黄豆苗，豆株边的剩草再用手拔掉。七月的炎阳焦灼得很，成业不一会就满头大汗，热得冒烟了。这时，成业才体会到母亲为什么叫他不要穿长裤来。母亲叫他到桕树荫下歇一会，成业不肯。他想，这就是锻炼，必须坚持。於是，继续咬牙硬撑
第一章 （4）[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