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米？”大伙一声不响，他继续吼道：“你们不说，难道我查不出，地里踩的是小牛脚印。如果你们不老实说出来，待我查出后加倍处罚。”这时“山麻雀”耐不住了，大声地说：“小牛，小牛，你指谁的牛，这么多小牛你去印脚印好了，反正你比公安局强。”孙狗子一听，气得拔出刀篓子内的旱咽枪，指着她说：“‘山麻雀，你别嘴犟，如果查出是你的牛踩的，我决不轻饶你。”“山麻雀”又说：“你查去好了。”这时，“麦杆”站起身，一溜烟向河岸下沙滩跑去。手中挥舞着大围巾，一边跑一边喊：“太热了，洗澡去啦！”像发出的指令一样，大伙一齐向沙滩跑去，嘴里喊着“洗澡去啦”、“洗澡去啦”。小姑娘们也在“山麻雀”的带领下，向沙滩跑去。不过，她们到水边的地方离男孩子们有二十米左右，而且是背对着男孩子们，在沙滩边浅水里摸黄蚬。而男孩子们一到水边，就脱下裤衩，赤裸着身子，有的用手捂着“小鸡儿”，一下子冲入水中，全力向河中央游过去。有的还一个猛扎子，潜入了水中。於是，河水被激起了一阵阵浪花，溅起了一串串雪白的水珠。真像一群天上飞翔的水鸭子，冲入河中一样，一下子星星点点地浮在水面上了。
这边，成业仍伴在三个老人身边坐着。顺福见成业不去游泳，他也陪着成业坐着。此时孙狗子本想去察看牛群，奈何牛群散落在几百亩面积的荒地上，最远的牛，远远望去，连大牛都只有小牛这般大，小牛根本看不到。他一个人如何每头小牛都看得遍。直气得他干瞪着眼，手中拿着的旱烟杆都顾不得焖上烟丝。这时，坐在草团上满头银发的老人说：“德财，坐下歇一歇，别跟孩子呕气。把烟焖上，消消气。”孙狗子也不搭理，一屁股坐在荒草地上，往烟锅内装上烟，掏出火柴一擦，便点上了火，“叭哒、叭哒”地抽了起来。一边看着在河中嬉水的一群“野鸭子”，大有守株待兔之意，成业的心在忐忑着。
这时，汝正叔开口了，他说：“德财呀，踩坏了多少玉米？”“多倒是不多，大约十多株。”孙狗子说。“如果不多，叫他们上来，教育教育他们，小孩子总是顽皮的多。以后上心点，叫他们管牢自己的牛就是了。”汝正叔又说。孙狗子不出声，大概是默许了。汝正叔又转向顺福说：“顺福，你下去和小鬼们说，叫他们全部上来。”顺福“嗯”了一声，便一跃而起，跑到沙滩上大喊：“你们都起来，汝正叔有话要讲。”大伙一听顺福这么一喊，都从水里向沙滩跑。跑到自己的裤衩前，用大围巾往身上胡乱一抹，便穿上裤衩，向岸上跑来。到得树荫下，个个头上挂着水珠。有几个用手在头上抹。“你们不做淹死鬼啦，上来做什么？死在河里算了。”孙狗子站了起来，右手拿着旱烟枪，左手反靠在后背，用审犯人似的眼光看着大伙，在人前来回踱着步。“我自有法儿镇你们，怎么的，都不出声啦，都哑巴啦，今天是看在大人的面子上，放过你们一次。下次再犯，定要处罚。我看你们骨头松了，欠压，别得意洋洋。”说完话，就一转身，雄赳赳地走了。
第二章 （4）[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