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成业到了家里，妹妹已回来了，看见成业放下篓子，便向篓内一看说：“今天的茄子真不少，前天刚摘过，长得真快。”她从篓内拿出了一大把韭菜，顺手抄了一条小凳坐下，开始择韭菜。成业也从篓内将豆角拣出，放到菜篮子里，一边问母亲：“哥哥还没回来过？”母亲回道：“你哥的活儿多，不到暗下来，是不会归来的。”母亲又问：“你是不是饿了？要不，我们先吃晚饭吧。”成业回答说：“不，我不饿，等哥回来一块吃。”边说边拿过一缕韭菜，也择了起来。母亲向饲猪的泔水桶内掺了几把野菜，又拿勺子在糠桶内挽了一勺糠，便用左手拎着猪食桶，右手拿着糠勺，下去到院里小屋内饲猪去了。成业家养着两口猪，大的已有一百多斤，小的一只约三四十斤。把猪圈隔开一大一小两个栏，各喂各的饲料，喂小猪的料精一点。母亲向糠内掺一些麦麸，少放一些糠。成业听母亲说过，小猪体弱，不可饲僵了。一旦僵了，就长不大。
母亲饲过猪，刚走进屋内。就听院子里传来了秀英姐的说话声：“傍晚时间真短，一会儿就暗下来了，我那块红薯地的草还整不完。”只听哥哥在说：“整不完，明天傍晚再去嘛。两个傍晚的时间，就差不多整好了，干吗这么急性子。”又听秀英姐说：“说人家是急性子，就你性子耐，你就是个长命种，事事都要慢慢来。”只听哥哥嘿，嘿地笑着说：“长命种不好吗？人人都想长命百岁，可就是很难长命。”“去，去，你几时变得嘴巴活络起来，尽绕舌。”说话间，俩人各自走进了自己屋内。.2shuwu
母亲见哥哥回来了，忙掀起了锅盖。哥哥去墙角边放下锄头，在脸盆里洗了洗手，端起脸盆出屋到天井的下水道口，倒掉了盆中的洗手水。然后拿着盆进屋，向水缸内舀了两勺清水在脸盆中，端到脸盆架上放好后，低下头，双手捧起盆中的凉水，向脸上泼。接着用毛巾在脸盆内汰了汰，双手绞了一下毛巾里的水，抄好毛巾直往脸上身上搓汗。成业知道，哥哥一定热得很。此时，母亲已盛好了三碗晚饭，放在桌上，照例仍是咸菜土豆煮少许刀切面。不过，母亲自己吃的那一碗中，就很难见到面条了。
屋内热而闷，成业和哥哥捧着碗走出门外，站在天井中吃，边吃边向碗内吹气。这时，秀英和裕祥也捧着碗从对面厨房出来，到天井中吃通风一点。她们家同样的晚饭，也是土豆煮咸菜加面条。天井比屋内通气，比起屋内蒸笼般的闷热好过多了。这时，成娟也捧着碗来到天井中，口中说着：“屋内太热，真要热死人了。”秀英说：“天井里也这么热，室内是难熬的。大热天连吃饭都受罪，真恨不能一口吞完，赶快洗澡去！”听哥哥接着说：“干吗连吃饭都急，小心烫着喉咙。”“我说成德你就是长命种，慢牙细嚼地缓缓咽，就一直站在天井中淌汗好了。我看你能嚼出个什么味儿来，你嚼得最烂，也还是土豆咸菜面条味，总不成尝出了鱼和肉的味儿来。”秀英嗔着成德说。成德听她这么说，便道：“我是怕你吃急了烫着喉咙，连下顿饭吃时要受痛苦。”秀英
第三章 （3）[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