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约五里多路。一行人，就这样互换着推车和休息，遇到下坡就“放车”。约一个小时左右，就到了淡河那边的沙滩上。沙滩很热，沙子被晒得直烫脚。大伙将人力车放在河边上，脱下草鞋，赤着脚淌入河水里。用双手捧起河水向脸上洗。又解下大围巾在河水中搓了搓，拎起来，稍微在手中一绞，就向身上擦。擦过后，再在水中搓一搓，绞去一些水。就将湿漉漉的大围巾，向光背上一披，真凉快。成业用双手捧起淡河水，喝几口，凉丝丝，甜滋滋地，爽口极了。水中不时有小鱼，用嘴来啄他浸在水中的双腿，怪痒痒的。正留连在水里时，渡船已摇到了跳板前。於是，大伙走出水中，到沙滩边背起车架和车轮，走上跳板，跨入船中。将车架都竖直立着，人在旁边扶着，以免在船晃动时车架子倒了。车子和人一船乘不完，乘满了就撑开。接着，另一只渡船也摇到了跳板前。剩下的人和车就乘入，刚好满满一船，成德和成业就是乘另外这只船渡过来的。古村是个大村子，有两只渡船摆渡。在农忙时节，一天到晚来往地摇，还渡不及。特别是出工和收工时，更是拥挤不堪。
成德和成业待船到埠头时，从船内将车架和车轮背上埠头。车架下套上轮子，成德拉着空车，成业跟在后面走。到了自家大台门外，把空车拉进院中。成德将车架竖着靠在自己家小屋墙边，成业便将车轮子拿进小屋内放好。兄弟俩人便走上石阶，到了家中。
兄弟俩走进屋内，见母亲正坐在小凳上，手中拿着一小块破碗片，在刮土豆的皮。见兄弟俩进了屋，便说：“菜橱内有一碗煮土豆，你两人先吃点。离吃晚饭还早呢，跑了这么多路，肚子一定空了。”成德听母亲这一说，便说：“我是要吃一些，待会我要去山上的红薯地除草去，回来得迟。”母亲听哥哥还要上山地，连忙说：“别去了，今天又拉车又跑路的，太累了。就在家歇着，明天再去。”哥哥接着说：“今天还早呢，才三点多。干到傍晚，还有两三个小时。如果明天生产队干完活，收工时，已是傍晚。忙着上山地，干不了一会，天就暗下来了。时间太短，没多少私人活可做。今天有成业帮着推车，我轻松多了，不太累。”说完，就将大围巾往桌上一摊，向土豆碗内抓了两把土豆，放在大围巾上，将大围巾一摞，拿在手中。又用另一只手，在墙角操起一把锄头，就向外面走去。母亲见哥哥一意要去，便在他背后说：“那你早点回来，别做到天黑下来才肯歇。天天没黑没夜的，你身骨子要垮下来的。”哥哥边走边在外面说：“我自己晓得，自己会注意的。”成业见状，便追出屋外，看见哥哥还没走出大台门，便向哥哥喊道：“哥哥，我和你一块去吧。”只见哥哥回过头来，向成业说：“今天，你跑了一趟城里，累着了，你身骨子嫩，就在家歇着，别去了。”成业听哥哥叫他在家歇着，心里还想跟哥哥一同去。这时，母亲在屋内喊他说：“成业，回来。你别去啦。你比不得哥哥，他是做惯了的人，又比你大好几岁，有力气。”成业听母亲在屋内喊他别去，只好无奈地回头走进了屋内。
第三章 （8）[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