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业走进屋内后，心想时候还早，家里有什么活可帮一点。於是，他走到水缸边，揭开了水缸盖子，向内一看，水缸内的水已所剩无几，心想还是挑水去吧。於是，他拿了扁担，挑起两只空水桶，向屋外走去。母亲看见他要去挑水，忙向成业喊道：“别去挑，你连扁担都还没压上肩头过，怎么会挑担？快放下，快放下。”成业向母亲说：“回家干体力活，迟早总要挑担的，还不如自己家的活，慢慢练。”母亲听了这话，沉默了一下，便对成业说：“那你挑得少一点，别太重。闪了腰，注意点，别摔破了水桶。”成业应声道：“我会小心的。”
成业挑着空水桶，走下屋外石阶，出了院子和大台门，向河埠走去。从家里走到河埠边，大约五十多米路。古村的墙弄和路，都是用卵石铺成的，中间微微高起。所以，在下雨天，路中间也不会积水。这种卵石路，是从前铺下的。也不知在什么时候铺的，或许是从前的从前吧？这卵石路一直通到河埠边。在大清早挑水的人最多的时候，每个人都挑着满担的水，来来往往。桶内洒出的水，溅出的水，常常把卵石路面淋得湿漉漉地，像洗过一样发亮。.
此时,成业挑着空水桶，走下埠头的石阶，来到水边。此时的埠头，是最空闲的时候。劳动的人们还未归来，埠头的水边，只有两个年纪较大的女人在洗衣。成业也叫不出名称，只得低着头，两脚淌入水中。一手抓住一只水桶，将水桶在水面漾了一漾，水面的少量漂浮物，便向四周漾开。他用力按下水桶，舀了半桶水。另一只手也同样舀了半桶水。在水中挑起，觉得很轻。待他跨上石阶，两只水桶离开水面时，就觉得肩上的扁担很沉，肩头无法承受压力。於是，他赶忙用右手托着肩上的扁担，顺着石阶，一步一步向河埠上面捱去。可是，这两头的水桶却晃悠起来，这半担水也随着水桶的晃动，在水桶内上串下跳起来。水珠儿也毫不犹豫地，向着水桶外面飞溅开来。活像水桶内养着两条，活蹦乱跳的大鲤鱼一般。等他勉强捱到路上，就赶忙歇下了水桶。这时，成业听见河埠边，那洗衣的两个女人背着他，在“嘻嘻”地笑。成业想：她俩一定是在笑他挑担的样子。成业也顾不得什么颜面，只一个决心：把水挑回家。而更重要的是，别把水桶摔破了。第一次挑水，就摔破了水桶，那才叫真正的丢人。成业稍稍停了一下，又挑起水桶，用前面的手，托在肩前的扁担上。一路晃动着向自家的大台门挑去。两只水桶内的水珠向外面跳跃着，有的溅在成业的腿上，有的溅在成业的脸上。他不得不在大台门外，又停了下来。他要让水桶内的水，恢复一下平静再挑。
当成业再次咬着牙，将水挑进了院子中，忙将水桶在石阶前歇下了。成业知道，他没力气把水直接挑到水缸前。他必须要在石阶下缓一口气，松一松肩。正在这时，母亲出来了。一看见成业已将水挑到石阶前，便忙说：“成业你停着，妈和你抬上来。”成业正喘着粗气，无力回答，只是很坚决地摇了摇头。然后，挑起水桶，向上一步一步地登。待登上石阶后，便将晃动着的水，挑进屋里面，在水缸边歇下。这时，沉默着走在后面的母亲，很快走到水缸边说：“你放下扁担，我和你一起拎水倒进缸中。”成业喘着气，“嗳”地应了一声。将扁担搁在桌子上，就和母亲一同拎起水桶，分两次，将两个半桶水，倒入缸中。倒完水后，母亲便对成业说：“别
第三章 （9）[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