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秀英拿过一把竹椅，对成德说：“你坐一会儿，刚回家，歇一歇。”说完，便拿起一只茶杯，往杯内倒满冷开水，向成德递了过来。成德用双手接了，朝秀英一笑，便举起杯子，咕咚咕咚地一口气喝了下去，觉得痛快极了。秀英看着成德喝水的样子，就笑着对他说：“再喝一杯。”成德连忙摇了摇手说：“够了，够了，这么一杯冷开水喝下去，人也凉快多了。”秀英又去拿来了一把芭蕉扇，递给成德扇风。自己手中也拿了一把扇子，在成德旁边的条凳上坐下来，自己扇着。看看像是秀英自己扇着，其实，大多数风是向成德鼓过来的。这一点，只有成德自己心中明白。成德侧过头来，很感激地向秀英笑了。不过，他看到秀英也笑眯眯地正看着他。正在这时，秀英的弟弟裕祥回来了。他一放下锄头，便拿茶杯倒满了一杯冷开水，一口气喝了下去。成德刚要和裕祥说话，却听见对面自家屋中，成娟在喊：“大哥，吃饭啦。”成德忙应了一声：“喔，来啦。”便站起身来，放下手中的扇子，朝裕祥笑了笑，回自己屋里去了。
第二天中午，成业回家时，看到炉灶已经砌好。一个师傅和两个年轻人在摆放打铁的工具。成业估计，两个年轻人中间，稍大一个是助手，另一个小点的是学徒。师傅长得不高，矮矮的个子，正指点着两个年轻人安装风箱，铁砧之类的工具。师傅看见成业走进来，便笑着打招呼：“回来啦。”成业向他点了点头，笑着回答说：“是的。”便走进了自己屋内。成业刚进屋不久，屋外天井里便响起了呼呼的风箱声，一会儿便传来了叮当，叮当的打铁声。成业在家中喝了一杯冷开水后，便走出屋外。
这时，铁铺前的天井中，站着好几个小孩瞧热闹。东边廊下的桌旁，也坐着两个大人，另外两人站在一旁看他们打铁。成业知道，这叮当叮当的打铁声，像做广告一样，把他们吸引过来了。此时，搁在炉火上面的铜茶壶内的水开了，师傅说：“水开了，你们泡茶吧。”几个大人说：“今天头一天，没顾上带茶叶。”师傅忙说：“我这里有。”又对小学徒说：“你到里面把茶叶拿出来。”徒儿应了声：“嗳。”便走进屋内，拿出了一小包茶叶，放在桌上。师傅便用铁钳子，钳出了搁在炉火上的小铜茶壶，为他们每人泡了一杯茶。将多余的开水，倒入热水瓶中。然后，叫徒弟将壶内舀满清水，搁在炉火上烧。成业听师傅向他们说：“你们喝茶的，有空就到这里来喝，我这里炉火旺着，开水充足。”几个人喝着滚烫的茶说：“是的，不烧茶也是白白浪费掉的。这里有现开的热水，冲起茶来，味道特鲜。有这样凑现成的地方，一想起要喝茶，自然就到这里来了。”成业在想，今天是头一天，以后人还会多起来，真的要越来越热闹了。成业站了一会，便走进家中。
第六章 （2）[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