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你现在还是国家教师吗？摆什么臭架子？讲起话来比我们没有读过书的人还不如。”“你的书读到哪里去了？真冤枉费去了你老子的钱，还不如当初你老子把钱扔进淡河里痛快。师范学校也省得占去一个座位，培养出你这个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草包来！”“又是师范师范的到人家面前来显摆，你的老师要是知道教出了你这个没头脑的学生来，还不羞死。自己砸了师范学校的牌子不知道，还要开口闭口地见人就张扬，真不识羞！”姑娘们七嘴八舌地抢白书君，拿他撒气。而书君却不识趣，反而觉得被姑娘们抢白很有味，只有他才有能力，力敌众人。他想：这不是表现自己的时候吗？这就叫做与众不同，或者是书上所说的：鹤立鸡群，百鸟朝凤之类的话。
於是，他很得意地笑着说：“你们也不要故意将人家说得一钱不值，我知道你们想气我，可是，我宰相肚里好撑船，你们气不倒我。不是有句老话叫做：打就是亲，骂就是爱么？你们嘴上虽犟，心里却软着呢。别表面上把我当作傻子，其实，我心中清楚得很。”“谁是傻子，我们很明白，自己夸自己，有谁听你？你说自己肚量大，我们说你是脸皮厚，厚得像橡皮碉堡，连炮弹也轰不穿。”书君开心地笑着，继续说：“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橡皮做成的碉堡。不过，连炮弹都轰不穿，就说明它坚固得与众不同。突出的东西就是好，你们难道没听说过：各有各爱，大姑娘爱驼背吗？你们看驼背就是突出，大姑娘就是爱他。”“嘻嘻，你既然这么懂道理，晓得是大姑娘爱驼背，你为什么不把背驼起来？你如果今天把背驼起来，明天就会有人爱你，到了后天老婆就会进门的。”书君接着说：“要变驼背有那么容易？说变就变？像我这样，除非到老来才驼起来。”“那你等到老来，背上驼起时，就会有人看中你。到了那时，你不是有老婆了吗？”话音刚落，接着就是姑娘们一阵咯咯的笑声。
书君正要应对下去，成德在一旁拦住他的话说：“好了，不要再斗下去，你一张嘴，怎么能斗过她们几张嘴？你每次都要成为她们的手下败将的。”书君却说：“败在娘子军阵下，就是战死了，四周也全是香气，值得。”成德笑着说：“你说值得，我替你想想，总觉得有点那个，唉，叫我说你什么好呢？”书君却说：“我不讲话，大家能在干活时，有这么开心吗？不是讲：寻开心嘛。开心是要去寻来的，不去寻，哪里会有开心。”“你是在寻骂，挨了骂才开心。天生一副贱骨头，三天不挨骂，就骨头发痒。”又有姑娘在笑骂他。书君根本不以为然，成德心中想：你这个人是被姑娘们说中了，真有些自轻自贱，挨了姑娘的取笑，还觉得轻松有味。於是，也就不再说什么了，边笑边锄着自己前面的地。
第八章 （2）[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