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喊：“书君，出工去啦。”书君和成德一听喊“出工去”，两个人便一齐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书君一手拿着锄头，跟在成德后面走出了自己的家。两个人走到成德家的大台门外，书君就站在门口，等成德回家拿锄头出来，好一同出工去。下午的农活，仍然是到对岸桑树地锄地去。正好这时，长发也掮着锄头下来了。仨人就一起去河埠乘上渡船，去对岸干活去了。
这时，成业正坐在顺福家，和顺福说着话，听到外面祥发在喊：“成业，顺福，放牛去啦。”成业忙应声，从顺福家走了出来，一看是祥发和生荣两人站在台门口，便说：“你们稍等一下，我去拿了竹笠来。便快步地走上石阶，走进自家屋内。伸手取下了挂在墙壁上的旧竹笠，向头上一戴，对母亲说了一声：“我放牛去了。”便出了屋门，走到院子里。顺福也从家里出来了，於是，四个人一齐走出墙弄，各人分开去自己的牛栏赶牛去了。
屋内母亲拿出了要补的破衣服来，对成娟说：“你把自己破了的衣服拿出来补一补，学习学习针线活，一个姑娘家如果不学会缝缝补补，将来如何过日子？趁现在在家时学会了，以后就顺手，日后自己少吃点苦。”成娟应了声“嗳”，便去里屋拿了一件自己穿的，磨破了肩头的上衣出来，放在桌子上。从破布卷内挑出了一块小小的花布片。取过针线盒，向针眼里穿了线，便一手拿着衣服，补了起来。这时，对面的阿庆婶，手中也拿着一件要补的衣裳，走进了成娟家里。嘴上说着：“我一个人在自己家太冷清了，过来凑凑队。”母亲一见秀英她娘进来了，连忙站了起来，顺手指着桌子旁边的凳说：“这里坐，这里坐。”阿庆婶说：“你坐，你坐。”母亲说：“我这边不是有凳子在吗？你不用客气，快坐下来好聊天。”秀英她母亲也就不再客气，在凳子上坐了下来。
母亲问阿庆婶说：“阿庆叔跑乡去了？”“他这几天村里的活儿少，就只好天天去外边跑乡。学了这种行业，跟讨饭一样的。”母亲一听就说：“秀英她娘，你说哪里话来。学了手艺总是好的，有技术不愁没饭吃。有句话说：家有良田千顷，不如薄技在身。有技术就能养家糊口，不会身无分文。”阿庆婶又说：“现在有手艺，也没啥花头。每月定时要向生产队缴钱，缴进去的钱抵了工分。一到分红时，所抵的工分与缴进去的钱一对比，一半都不值，真是亏死了。”母亲笑着说：“这是事实，不过做手艺比起干农活来，总算还自由的。不像干农活，天天晒烈日淋冷雨地没处躲。”阿庆婶也笑着说：“文祥嫂，你这话，倒是让你说中了。我家老头挑担跑乡是累一些，但他的活是在屋内做的。不必晒烈日淋冷雨地，除非挑着箍桶担在半路上。即使在半路上，也可找一户人家躲一会就过去了。”母亲附和着说：“就是嘛，学了技术总比没有技术轻巧一些，人家看你时也香一些。”两人一边补衣，一边闲聊。
第八章 （6）[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