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路上阿庆婶关照长发说：“叔叔，你人老实，不像有的人舌头尖就能说话，再加上你一开口就有些结巴。今天你去相亲，是头一次见面，最好是少说话，多笑笑，那样，女方就会有好印象。”长发跟在嫂子后面一迭声应着：“是，是。”阿庆婶继续说：“你不要只顾‘是，是地应，有口无心似的。这是你的终身大事，要牢牢记住。你知道吗？一错就会百错，一对就会百对，一顺就会百顺。头一次见面，关系大着呢。不要一见女方的面，就像染上鸡瘟的鸡似的，蔫着头抬不起来。男子汉要挺腰昂头，一副英武相，人家才看得起。觉得你是条汉子，嫁了你有靠傍，值得。今天的第一次碰面，女方有这种感觉，你这桩姻缘，就成功了一半。”长发一听嫂子所讲的话，心想见一次面真不容易，里面还有这么多的讲究，这倒真是要小心一点。
於是，他就问嫂嫂：“嫂，嫂子。我自，自己的大事，会，会不上心？我，我听着呢。只，只是，有些地，地方，不太懂，你，你刚才说，要挺，挺腰昂，昂头，这挺腰我懂，是，是把腰伸，伸直了。这昂头，要，要昂得多，多高？”阿庆婶听了就对长发说：“叔叔，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死心眼？我刚才是说，叫你不要低着头，让人家看了，没有一点男子汉的威势。谁要你把头昂得高高的，像雄鹅的眼晴似地向着天？”长发仍不解地问嫂子说：“那你叫，叫我把，把头昂得多，多高？”这时，阿庆婶真是哭笑不得，转过头来看了长发一眼，边走边说：“你的两只眼睛，看着我的后脑勺，就够高了。”长发很认真地说：“嫂子，我，我懂了，记住啦。”他边走边想，又想到了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要是和女方面对面时，我的眼睛要看在她的什么地方，才不高不矮，刚刚适当呢？他总不能在和女方面对面时，绕到她的后面去看她的后脑勺吧？这不是成了呆子了吗？如果让女方看成他是个呆子，岂不是坏了大事？长发越想越觉得至关重要，对，必须问清楚，决不能搞错。
於是，他又向走在前面的嫂子问道：“嫂，嫂，你刚，刚才说的是，我在，在她后面，如，如果我在她，她的前面，和，和她面对，对着面，那时，我看，看在她的什，什么地方，才不，不高不低？”阿庆婶一听长发又问他，便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说：“唉，叔叔你真是老实得要了我的命，你叫我如何教你好呢？你如果和她面对面，那就看她的眼睛，看她的脸好了。”长发高兴地说：“那真，真好，我好看清，清楚她的脸，长，长得有多，多俊俏。”阿庆婶一听长发的话，觉得不对味，连忙说：“叔叔，你的眼睛不好直勾勾地死盯着她的脸。人家女人是怕难为情的，如果你一直看着她的脸不放，好像要一口把她吞进肚里似的，人家不怕你才怪。到那时，你就坏事了。”长发一听要坏事，就慌忙问嫂子说：“嫂嫂，你说要坏，坏事，那叫我怎，怎么看她呢？”阿庆婶想了一下，对长发说：“这样好了，你的眼睛对着她的脸时，如果她的眼光也看着你，你就赶紧避开，把眼睛看到别处去。等她把眼光移开了，你再偷偷地看她的脸。她如果再看你，你就立刻把眼睛看到别处去，这样做，你听懂了吗？”长发跟在后面说：“听，听懂啦。”“记住了吗？”“记，记住啦。”阿庆婶一路教着长发这样那样的，不过，短短的十来里路，一时间哪能有多少时间教会他。看看已到了周村，阿庆婶只得不再说下去，下面的一切，都只好“听天由命”了。
第九章 （1）[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