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村不算大，二百多户人家。阿庆婶带着长发走进墙弄。她遇到娘家的老熟人，就寒喧几句，在转过一条墙弄后，就到了阿庆婶的娘家。阿庆婶一进门，弟媳妇刚饲过猪，手中还拎着泔水桶。一看见阿庆婶，便喊：“姑姑，你来得早嘛，快进屋内坐。”长发跟在嫂子后面进了屋，在桌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阿庆嫂便说：“我今天是起了一个早，早点去女方家，省得她们在家里一直等着，妨碍她们干活。”她弟媳妇接着说：“现在还早，来得及的，等我去洗一下手。”说着，就去脸盆中洗手。洗过了手，便解下系在腰间的围巾。拿在手中，走到屋外，用围巾向裤筒上“啪啪”地掸了几下。走进屋中，向阿庆婶说：“姑姑，那我们趁早去吧。”阿庆婶说：“别忙，我想和你商量个事。我家叔叔是不是要买点东西拎着？我想空着双手去女方家，会不会失礼？”她弟媳妇想了一想说：“你说的是这么个理，不过眼前物质太少，我村中只有一个小贩，他家也没什么可买的东西。”阿庆婶接着说：“我们去看一看，有什么可买的。如果真的没有，那也就没办法了。”她弟媳妇说：“好的，我们就去她家吧，小摊在前面不远，刚好顺路的。”仨人就出了门，她弟媳妇关上了院门，锁了一把锁，就领着她们走了。
走过一小段墙弄，果然看见一家小摊，有一个比较阔的窗口朝着墙弄。阿庆婶和她弟媳妇站到窗口前，她弟媳妇和摊主打了一个招呼，问有没有糕点和糖果之类的可买。摊主说：“现在物资少，哪来的糕点可买？不过，水果糖倒是还有一些，可惜也不多了。”阿庆婶说：“还有多少糖？我们全买了。”摊主去旁边架子上拿过一个花纸盒子，拿到摊板上打开盒盖，一看，还剩几十粒水果糖。摊主把它全倒在盘秤上，一秤就说：“五角一分钱，一分钱另头不要了，你们付五角钱吧。”长发站在他嫂子后面听见了，赶紧向中山装胸前的小袋中掏钱，零零碎碎地拿在手中，交给他嫂子。阿庆婶接过钱，将钱放在摊板上数。数出了五角钱后，还余五分钱，一手将五分钱交给身后的长发。长发接过放入小袋内，并且扣上了钮扣。里面的摊主向阿庆婶说：“看样子，你们是送礼的。我就将水果糖，仍旧放到盒内盛着，这样好看些。”阿庆婶笑着说：“这就更好了，多谢你费心。”她弟媳妇对摊主说：“自村人，当然要照顾点嘛。”摊主在里面笑着说：“那当然，应该的，应该的。”说着，他拿过一段细绳子，将糖果盒子十字交叉地绑好了，打上结。又在结外做了一个扣，手就可抓在扣上，拎着盒子走。摊主做好这一切后，便交给窗外的阿庆婶。阿庆婶接过糖果盒子，就交给长发，叫他拎着。一面向摊主说了一声：“谢谢你啦。”一面跟着她弟媳妇后边，向女方家去了。
弟媳妇领着她姑姑和长发到了女方家，一看，院门虚掩着，就推开门，走了进去。坐在堂屋内的女方的母亲，看见他们仨人走进了院子，便连忙站起身，从堂屋内迎了出来。笑呵呵地向阿庆婶说：“姑姑，你来得早，真难为你了。”阿庆婶也笑着说
第九章 （2）[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