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米是间种在桑树的行间。长发远远望去，只见大伙儿都一长溜排着，“嚓嚓”地在刨玉米杆子了。长发赶紧扛着锄头向地里跑去，跑到了一排人的另一头，拿起锄头就刨，他想把拉下的一小段玉米杆抓紧刨倒，以赶上他们才不失面子。这时，女人们早已发现了长发迟到，见他低着头起劲地干活，哪里肯饶过他。妇女队长的生全嫂首先对长发说：“长发，你一声不响地躲在一边，你躲得了吗？今天上午干啥去啦？还不快快坦白出来。”长发只得回答她说：“不，不干什么，去了亲，亲戚家一趟。”女人们这下开了锅，她们正要找一个有趣的话题来提提兴。於是，连珠炮似的问话接踵而来：“长发，你去的是什么亲戚？平时怎么没看见你去走动？”“长发，你想赖掉？今天一早有人看见，你和你嫂子一道出村去的，你俩到哪里去了？”“长发，平时看你是个老实人，今天怎么说起谎来了？”更有一个女人说：“长发，你如果今天不讲实话，瞒着我们。等哪一天女方的人来村里了解你的情况时，我们就不替你讲好话，就说你的为人不老实，不可靠。到那时，你懊悔也迟了。现在，还不趁早讲实话。”长发被这些女人，左一个长发，右一个长发，搞得晕头转向，哪里还有招架之功。
又有循循善诱的女人说：“长发，和你讲实在话，我们都是要好意帮你的。你讲清楚了，我们帮得上忙时，就都好出些力，我们都希望你早些成家，娶上一个好老婆。你如果现在瞒着我们，我们不知道你有什么事，有怎样的难处？叫我们如何帮你呢？”长发此时，听着女人的话，觉得有理，便说：“今，今天早上，是嫂，嫂子陪我，相，相亲去了。”此话一出，女人们就哄了起来。问话就一连串而来：“长发，见过面了吗？”“长发，你对象长得好看吗？”“长发，丈母娘对你客气吗？”甚至有人问：“长发，你怎么不把你对象叫来？我们也好瞧一瞧。”凭长发的一张笨嘴，无论如何也回答不及。他只好一边低着头嘿嘿地笑着，一边使劲地刨玉米杆。现在，迟到的他，已经追上了大家。於是，他直起腰，呼出了一口长气，拿大围巾擦了擦头上的汗。
成德一直在听女人们向长发软磨硬泡地，知道长发这个老实人，顶不住这许多软刀子，迟早都要露馅。现在，不出所料，长发吐出了实话。成德在一旁只是边听边笑，他知道，不出一个小时，长发相亲的全部经过，会袒露在女人们的，唇枪舌箭之下，也就会成为今天的最新的新闻了。
书君和成德并排着刨玉米杆，他也跟着女人们笑。还时不时插上一句：“长发也有交桃花运的时候。”近旁有女人听见，就没好气地向书君说：“长发怎么啦？他不可以交桃花运啦？我看你想交还交不上呢。”书君嘻嘻地笑着说：“我交不上桃花运，你现在好下结论啦？说不定，我在什么时候也交上啦。话不要讲得这么死，总要留点余地才好。”“那你就留着余地，慢慢去交你的桃花运吧。不要等到头发白了，桃花运变成梨花运。去交，那才怪呢。”书君又说：“甭管桃花运还是梨花运，能交上就是好运。哪里会去计较什么迟和早，做人能得到幸福就是好。”“话虽说得缓，听听你书君的气有多长。其实心中急得要命，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人家还
第九章（5）[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