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事早成了,也不会拖到现在。古话说:媒人是杆称,两头称一称。我虽不会做媒,这道理还是懂的。可惜人就是这样,看着碗内的,想着锅里的。真是黄牛想钻进狗洞内,不估计自己身份。”“姑姑,话虽是这个理。但婚姻上的事情,总是女方有优势,占着上风,掌着主动权。”“既然说不通,也只得算了,听天由命吧。我叔叔要打一辈子光棍,也是命里注定。大概是前世的事,姻缘簿上没有他的份儿。”“姑姑,这姻缘的事很难说透,说不定桃花运一转,就很顺利地成家了。”“但愿如此,可是,我叔叔这个人,心眼实。认个死理儿。今天我回家去,如何向他交代呢?”“姑姑,我看只有照实对叔叔说了,让他心中有个底。”“讲是要对他讲明的,可是,我担心叔叔这个人死心眼。一旦说明婚事不成,不知他以后会不会心灰意懒,怠堕随便,不愿干活。要是这样,不就坏了事么?”“姑姑,那你只好多费些心,劝劝他,常常照看他一些。”“这些倒是我份内事,我就是怕他劝不转,脑子弯不过来。要真是这样,就难死我了。”“姑姑,要真是这样,也没得法子。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唉,今天一早出门,就知道苗头不顺。走到村口大枫树下的时候,被窝在枫树上的老鸦,夹头夹脑地哇了几声。虽然被我跺着脚骂过,可是,还是倒了霉。”
弟媳妇听了,笑着说:“姑姑,你这几声老鸦,叫得挺准的。”阿庆婶很认真地说:“祖先们留传下来的话,是真话,有经验。你不可不信,很灵验的。”弟媳妇又笑着说:“照姑姑说的话这么灵验,那以后一听到老鸦叫,我就连苦胆都吓破了。”阿庆婶挺神秘地说:“那要看老鸦怎么个叫法,要想听得懂它的叫声,是很有一些讲究的。”接着又说:“说了一会话儿,现在倒有一些口渴了,我去倒杯冷开水喝。”说完,便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弟媳妇连忙双手按住了她,说:“姑姑,你坐着。开水我去倒,我去倒。”说着,就走进厨房内,一会儿就捧着一杯冷开水,走进了堂屋。
阿庆婶双手接过,笑着说:“弟妹,那我坐等着喝啦。”弟媳妇说:“姑姑,这是我应该做的。自家人,不必客气。”阿庆婶拿着茶杯“咕咚咕咚”地连喝了几口凉开水,说:“真痛快。”接着就和弟媳妇聊起了家常。孩子念书要多少费用啦,学习成绩怎么样啦,养着的猪几时可出栏啦等等之类的话题。弟媳妇一一向她回答着,阿庆婶边听边问边夸着弟媳妇。聊过了好一阵,阿庆婶站起身来,说要回去了。弟媳妇说:“姑姑,你没事也不常来,今天无论如何要吃了中饭再走。”阿庆婶笑着说:“我有空会常回来的,今天是专为叔叔的事来,既然事已如此,我回去向我叔叔也要有个交代。不过,这桩事是完结了,我叔叔这个人,不知会不会另外起事,真叫我左右没得个办法。”弟媳妇接着说:“姑姑,你只好在回去后,劝劝叔叔,叫他想得开一些。以后另外有机会的话,我们再给他找找。”阿庆婶叹了一口气说:“你这话,倒是提醒了我,回去后也只得这般向他说了。”姑嫂两人,边说边走出了院墙门。阿庆婶向弟媳妇挥手告别后,便转身回去了。弟媳妇见姑姑已走远,也就走回院子,随手掩上了院门。
第十章 (4)[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