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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肝肠寸断[2/2页]

非攻之长庚凌日 范范思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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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看剑光一闪,长剑已刺破前襟,剑尖贴上了他的皮肤。兮若的眼中散出点点寒星,冷冷地道:“我再问一次,你走是不走?”
      台下传来上官翩翩的一阵惊呼声,“星飞大哥,她要杀你,你快走啊!”
      何星飞向着兮若惨淡一笑,道:“兮若,我知道你绝不会杀我的,若你真要杀,我便死了又有何妨。”
      兮若一双墨瞳看了他一阵,轻轻地道:“我恨你。”
      星飞脑中一片模糊,心中沉痛,暗想她竟然说恨我,她又为什么要恨我?
      却见她冷冷地道:“既然你一心寻死,也别怪我。”手腕一振,剑尖没入了何星飞的左胸。
      徐策没有料到她会当真刺下,吃了一惊,叫道:“兮若,快罢手,何兄虽然大闹婚宴,但也罪不至死啊!”场下各派众人,见新娘居然出手杀人,登时也一片喧哗。
      何星飞只觉得左胸一凉,一颗心好似被切成一片片了,鲜血顺着剑身汩汩滑下,轻轻沾上了兮若的手指,她指尖轻轻一颤,随即一把拔出长剑。
      何星飞口中喷出一道鲜血,凄惨一笑,道:“寸草春晖……寸草春晖。”仰头栽倒在地上,墨攻与那颗曼珠沙华一道从襟中滑出。
      兮若看见那颗干枯的曼珠沙华慢慢飘到地上,微微一怔。
      何星飞脑袋重重地砸在地上,眼前模糊不清,一时什么都听不见了。只看见台下众人,韩门主似在愤慨痛骂,杜宗武默默摇头,公孙菱似乎在紧紧盯着那柄墨攻,若有所思,上官翩翩脸上挂着泪水,嘴巴不断张合着,是在喊我的名字吗?
      何星飞倒在地上,也不拿手去按住伤口,只是希望一身的鲜血流干了才好,嘴中轻轻地问着:“你为什么要杀我……你为什么要杀我……”
      徐策见他伤重,想要上前查看,兮若一手拦着他,道:“徐策哥哥,不用管他,这小子命大,我一剑竟没有刺死,只是破了几片肺叶而已。刚才这小子的胡言乱语,你可不要放在心上。”
      徐策听她一说,心下稍宽,牵过兮若的一双柔荑道:“你我心意相通,我又怎会去听别人言语。”
      兮若抿嘴一笑,柔声道:“徐策哥哥,今日可是良辰吉日,我们不能被外人坏了兴致,此处已经一片狼藉,我久闻长安城东西角有一个芙蓉园,风光秀丽,景色怡人,我们便移至那边继续婚礼,如何?”
      徐策瞧了一眼兀自倒在地上的何星飞,虽觉不妥,但也不愿违逆了兮若的意思,迟疑了一会,道:“一切听兮若妹子吩咐。”当即令府中众人分为两拨,一拨人在此收拾整理,一拨人往芙蓉园布置安排。
      他分派妥当,便向台下诸人拱手道:“在下的婚礼突生波折,令诸位前辈同道见笑了,我已经安排人手另立婚场,还劳烦诸位随我一道移步芙蓉园,怠慢之处,万望恕罪!”他话一说完,便被兮若拉着,往门外走去。
      公孙菱见身侧的上官翩翩已哭得跟个水人一般,叶兮若与徐策一下台去,便从袖里取个小药瓶,塞入她手中。
      翩翩嘴里含糊不清地道了声谢谢师父,便奔到何星飞跟前,把一瓶金创药面粉也似的尽数倒在他伤口处。
      韩门主看着徐策领着一干弟子走出门去,冷笑了一声,道:“恭喜徐盟主获此佳妻,果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子曰:有教无类,我看倒也不尽然。”
      他转身向杜宗武做了个揖,道:“宗武兄,我先回长歌门了,芙蓉园那边还请兄弟代我走一遭。”说罢,大袖一挥,便自走了。
      公孙菱见他走得远了,对杜宗武道:“韩门主倒是颇有令尊当年风采啊。”
      杜宗武闻言,老脸一红,道:“公孙掌门,我们也走罢。”公孙菱微微点头,引着一众红衣女子与长歌门弟子一起往外走去。
      何星飞敷了金疮药后,血已逐渐止住,头脑稍稍清晰了一些,只是肺部受伤,呼吸不畅,见公孙菱带着红袖坊众人便要离去,咳了几声,对翩翩道:“三妹,你不要管我了,随你师父去吧。”
      上官翩翩稚气未脱的脸上犹自挂着晶莹泪滴,轻轻道:“大哥,我不跟她们去了,我就留在这里陪你。”
      何星飞叹了口气,道:“我死不了,不用你陪,你快走吧!”
      公孙菱已走到门前,见上官翩翩还不过来,转头沉声道:“翩翩,你还不走吗?”上官翩翩平素一直最听公孙菱的话,此番却像聋了一般,动也未动。
      何星飞见她不走,恐她师父要着恼,怒道:“你装聋作哑的干什么,我叫你走你便快走,你留在这里是想把我活活气死吗?”
      他一时激动,气息不畅,猛烈地咳了起来。
      翩翩惊叫了一声,道:“大哥,你别生气,你别生气,我就走了。”她抹了把眼泪,跃下台去。走了几步又转过身看着何星飞,眼中尽是不舍。
      何星飞双目一闭,不愿再看她。翩翩见了,抽泣道:“大哥,你莫要再伤心了,日后有空,便来扬州瘦西湖找翩翩玩。”说罢,头一扭,随着公孙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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