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玩牌,我们就报个信。
我笑笑,“怎么地?赌博是违法的,你不是一直都反对赌博的么,若真是抓赌的,你应该开心才对。”
“才不是,你不赌就行,房东家要是有人赌博被抓了,准得连累房东。她人好,对豆蔻那么好,我不忍心。”
林姑娘见风使舵,枪口调转得太快。不过,我倒忽然想起了豆蔻,眼前这来者未必不是冲着豆蔻去的。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豆蔻之前就说过,她现在得在这里,其实心里一直都不安宁,总有一天这样的生活还是会被撕碎,而且时间不会太长久。
安慰别人的话,其实就是在欺骗。我的第六感其实也告诉我,事情确实也不会像我们告诉豆蔻的那样简单。她逃婚离开了家,想必家里已经乱翻天了,想必在整个小山村里都炸开了锅。闺女是泼出去的水,传宗接代才是最为光辉的大事。如今因为豆蔻逃婚,试想一下她大哥的婚事已经告吹的后果,就知道豆蔻的父母现在对豆蔻会是怎样的心境了。
白色面包车果非善类。我和林婉儿随后紧跟,在五里巷与清泉湾的入口处,那辆白色的面包车就停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前面走几步就是房东家。房东家大门紧闭,院里人声嘈杂,一听就是一堆摸牌的人在用功。
我快步走上前去,林婉儿随后跟上来,在我们眼前,一个面容憔悴的老汉弓着腰从车里跳了下来。林婉儿一眼就认出了那个老汉,我也认出来了,是那个人。
哎呀,粑粑,那不是前几天来清泉湾收废品的老头么?林婉儿紧紧攥着我的手,低声道。
是的,就是他。
我认出了那老汉,他两周前来这里收过废品,当时他蹬着一辆废旧三轮车,车把上挂着一个铜锣,走几步就敲一下锣,然后扯着沙哑的嗓子,叫:收废品啦,有那废纸废书都可以拿来卖喽!
当时房东卖了一个废弃的电子炉给他,卖价十块。林婉儿卖了一盒子废旧书籍给她,八毛钱一斤,共卖了二十斤十六块钱。我卖了十个啤酒瓶子,售价三块钱。
那鬼精老汉当时好像没事人一样,坐在房东门口和房东闲聊了很久,说有个朋友的孩子想在这里租房子,让他帮问一下这里的租金是多少钱,还问房东这上面住的都是些什么人。
房东也没啥疑心,就权当唠嗑了。大概聊了有两支烟的时间,聊得时间长了,仿佛突然变成了邻居,房东还特意提到了豆蔻和我们。说楼上住了一对小情侣,就是这旁边大学的学生;还有一个胖胖的姑娘,家里逼婚逃出来住在这里的;另外是一对夫妻,在这里做小买卖生意的。
听房东说完了,老汉“嘿嘿”地笑起来,好心的房东才惊觉起来,说,你一个收破烂的不问租房子的事情,管别人这些闲事干嘛?
老汉才尴尬地一抱拳,说,就是随便聊聊,没啥恶意,骑着三轮车走了。
当时林婉儿和我一起,还纳闷地自言自语“真奇怪,收废品的老头关心的事情真是太多了”。我也没多想,还嘲笑房东疑心太重,开玩笑地说,一个收废品的人,能有什么恶意,肯定是闲扯,没事呱呱壳。
跳下车的老汉身形矫健,看起来远比前段时间初见他时,那颤巍巍地蹬三轮的样子彪悍多了。他一昂头指着二楼上的一间小屋,对随后下来的人说道:“就是这里,丫头子就住在上面。你们给我看严实了,这回可不能让她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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