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理我,只是如蚊蝇唱歌一般,发出极小的声响,不停地自言自语,翻来覆去就是那两句,“粑粑不理我了,粑粑不疼我了,呜呜。”
我的心顿时就颤抖了,从与她相恋,我几乎就没对她发过什么火,即使是佯装的,两个人吵嘴的次数也寥寥无几,即使有也总是我向她求饶。如今在她香消玉损几年以后,时光飞逝,爱情早已沦为快餐的年代,每一思量我当初做过,每一件令她伤心哭泣的事情,心底便要向她下跪忏悔。
此刻,看她寂寞和羸弱的样子,不心疼是假的,但又想着我还是不是要说服她,令她决意生下这个孩子。看她满脸泪痣,我又心软了,话到嘴边就咽了回去。转眼过了三四天,思来想去辗转反侧考虑这事,后来心说算了罢,以后孩子总是会有的。孩子可以有无数个,但婉儿只有一个。既然鱼和熊掌不能兼得,还是要大人罢。遂答应了她,一切万事休。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准备手术费和寻找合适的医院。钱是有的,不够的话再筹措也不是问题。小医院是不能去的,卫生和安全系数都太低,毫无保证。但你知道狗血一定是伴随剧情的,不然这故事听起来也太稀松平常了。
如果你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你永远无法琢磨生活是多么地操蛋。是的,当一切准备就绪,生活突然又玩了我一把。是的,我要告诉你的是,林婉儿又变卦了,她要生下孩子。现在整个事情乱套了,折腾一番之后,她突然再次反悔了,决意要生下孩子。
这原本是我之前最想要的结果,但在看见她因为害怕她妈妈知道这事,对她失望痛苦心酸,不知淌了多少流泪之后,我花费了诸多心思说服自己答应她,孩子不要了。但现在,她又突然告诉我,想要生下这个孩子,玩我呢!
其实所谓孩子,根本就不存在,最多只是个胚胎罢了。接下来就是我俩的精彩辩论。女人真是个奇怪的生物,正反态度都能随意搞出一大套理论来支撑自己的观点。只不过她摆出的一些观点,全是我之前用来说服她生孩子的话。对我而言,毫无新意。
唯一不同的是,她提到她妈妈,提到自己。“我妈那里不用粑粑操心,我自己来和她说,妈妈只有我,我只有粑粑,孩子是我们两个人的。不论怎么样,妈妈一定会答应我的,答应我生下这个孩子。”
林婉儿这道理好像是那么点回事,但当初她说得可是另一套。“况且,最重要的是,粑粑,”她目光严厉,神情严肃,“这是我自己身上的肉,粑粑,我忍不下心打掉它。”
说到这里林娃儿哭起来,好像她那肚子里的孩子立刻马上就要被打掉了一样。她一席话搞得我心烦意乱,她说的倒好像都有道理,但我满肚子火要喷出来,不然我还轻声应了不成?
林婉儿说得对,那是她身上的一块肉,母性激发了她最原始的本性,决意要生下那个孩子。但对她而言不幸的是,因为当初她又不愿意生下这孩子,我已也改变了当初的意见,决意要她打掉这个孩子,且没有商量的余地。
时间过得太快,从确认她怀孕这个事实,到中间我们各自变卦,以及辩论赛一样的谈判和说服,时间在无声无息中就走过了两周。这么说罢,我根本无法再说服自己接受这个孩子。林婉儿,我也无法再接受你的善变,孩子必须得打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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