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带你俩去看看北京妞去,肉体横陈,金发碧眼,什么货色都有,去不去爽一把?兄弟请客。
张谅哼了一声,道,家有老小,我就算啦,你带李絮去爽罢。
我大笑,说,梁大生,你已经不单纯啦。
他龇着牙,嘿嘿,嘿嘿,我单纯得狠呢,清白人一个,张谅你是知道的。忽然狂笑一声,你们哪个有我破处晚?
这一点我必须得承认,梁大生确实是我们宿舍最后一个处男。当初他与蒙古姑娘的一场风花雪月,还没来得及盛开,就被他自己粉碎在树荫下,令其错过了大一被破处的机会。但这能怪谁呢,要我说就是咎由自取。
2009年初夏,张谅从梁大生的狭窄而拥挤的住处搬出去以后,不久梁大生也搬离了原居地。离开的原因简单明了,他要换工作了,要到北京的另一个地方工作。2008年夏,梁大生北上以后一直在一家工资都青黄不接的杂志社担任编辑职务,这自然不是他的理想。埋头苦干一年,在张谅离开不久以后,他进入一家财经类报刊担任记者。
这算不算得上是梁大生最早的理想,我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他像只鲤鱼跳龙门一样,生活真的翻开了新篇章。“我要跳槽啦,要涨工资啦。”在梁大生和我的一次惯例通话中,他在电话里向我报喜。值得回味的是,那时候我在登威公司也低开高走,爬上了项目营销总监的位置,蓝唯爱和我也已经成双入对。
当初,梁大生之所以能混进那家有政府背景的报刊,全凭了一张肥厚的三寸不烂之舌。他在杂志社浪迹期间,收支严重不平衡,经济陷入赤字,况且没有油水可捞,这工作干得也实在没劲。其实消耗了他大半收入的并不是衣食住行,而是他恋爱了,和一个毕业于北师大的姑娘。
姑娘来自西北,农家小炒肉,邻家小碧玉,水灵灵嫩滋滋的。两厢情投意合,好不快活。恋爱这回事实在是个爽呆又花钱的职业,以梁大生二十多年没碰过女人的经历,他没有必要在爱情这件事上对钱斤斤计较,况且本来收入就不多。
至于跳槽,按天理说,梁大生是被挖走的。一个圈内同仁从中帮他和报社牵了线,他赶紧跑去和报社主编一番交心,两人相见恨晚。推心置腹以后,杂志社突然获悉梁大生要辞职的意向,赶紧火速留人。
我没想到就梁大生那两把刷子,竟然还能把两边都弄得心痒痒的。后来他给我打电话,问我的意见。我给他分析了一下,说两边都要稳住,杂志社这边留你问你为什么要走,你就说收入不及开销,生存难以为继,请社里给涨点工资呗。
我叮嘱梁大生措辞时候,一定要说“生存”不要说“生活”,生存是能不能活的问题,生活是愿不愿活的问题。报社那边就说,原单位听说自己要辞职,已经决定要给自己加薪,所以自己现在很难抉择,表达的时候,一定把表现出很痛苦很难选择的样子。
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报社和杂志社了,彼此最后谁出的价钱高,你就到谁方去。两家单位不知其中有诈,报社那边忙着加价,杂志社这边主编出马,亲自和梁大生沟通理想,做思想工作。不过社里一直不提钱这敏感话题,令梁大生大为恼火。后来终于下定决心,他从了报社。
那天下午,我在登威公司会议室,正在给营销部门开会呢,梁大生打来电话,跟注射了兴奋剂一样,道,李絮,我终于当上记者啦,涨工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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