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儿回到社团以后的第一周,接到了两个演出邀请,一个是婚庆公司婚礼演出,一个是活动公司的演出邀请。婚礼演出据说为一富裕人家嫁女庆祝,活动公司的演出则是为当地一家房地产开发公司的内部庆祝活动。2006年的碎城,房地产开发刚刚抬头,每平米三四千的房价,在市民眼中仍旧是一个不可高攀的价格。
这两场演出为社团进账三千多元,林婉儿也收获颇丰,晚上回来开心地告诉我,她手上已经有七八百了。“想想看粑粑,等下周运气好的话,如果再来两场演出,轻轻松松一千五就凑够了,还了它的高利贷,咱们就无债一身清啦,哈哈。这就叫手上有粮,心里不慌。”林婉儿碎碎念,像一个魔咒。
又一个周六傍晚,我在食堂里解决掉晚饭后,闲着无事走到操场上散步。一到周末,那三人除了梁大生肯窝在宿舍用功或到图书馆看书,其他两人就鬼影无踪,不是泡网吧就是泡妹子,我懒得回去看他们。
上周舞蹈社团演出成绩不错,婉儿想在这个周日放松一下。前天她有和我说,想请舞蹈社团参与演出的团队到大礼堂看一场电影,然后聚餐庆祝一下,就像豆蔻还在时一样。我想想也是,很久都没陪她好好玩一下了,现在她的病也好了,心情也不错,明天干脆来一场娱乐大狂欢。我心底的打小九九,反正电影票也便宜,再花点小钱请陈佳美她们吃顿饭,拉拉社员间的感情也是好事。
这个周六,林婉儿和陈佳美带着小团队参加的是一家一家汽车4s店的庆祝活动,听婉儿说一共有三场演出,一个群舞,两个独舞,独舞都是由她演出。婉儿说这三场演出结束,社团差不多将近有五千块的收入,而她则可以收入将近千元。
“好啦,这三场演出结束,我们差不多就能还完那笔钱了,粑粑。”她信心十足,比我那可怜的在饭店端盘子效率高多了。
中午在北园南门外的史河路上,一起吃了午饭之后,我送林婉儿去排练室排练。排练一个多小时后,陈佳美和林婉儿带队,一行人打了三辆车直奔演出地。这场活动下午三点半开始,预估不会超过一个半小时。按照一般活动拖拖拉拉习惯,四点开场的话,最迟六点肯定能结束。
我下午无聊没事,婉儿说她们下午演出结束后,聚个餐就回来,让我在北园等她就行。我心里乐开了花,盘算着等婉儿一走我去找张谅和吕定去,随便揪一个陪着去泡网吧,放松放松。
眼看陈佳美和林婉儿一行人上了车疾驰而去,我到旁边小卖部买了包烟,找一个少被人看见的地方,点一支烟不紧不慢地抽着,开始思考我的人生,以及我即将不得不面对的林婉儿的死。
这个送别林婉儿的最后一个场景,在她死去之前,我们无数次的重复演出,没有悲伤没有欢喜,而那些平平淡淡的日常才是生活的根本。送她离开的这个场景,在多年以后,只能唯一地留存在我记忆里,化为腐朽,化作青烟一缕,一切都香消玉殒。
那个周六的午后,那个无限焦躁等待的傍晚,在林婉儿死去以后,永久地成了我记忆中的梦靥,突兀而猖狂。那个无数次重复的送别场景,成了我和林婉儿最后一次见面,最后一次拥抱,最后一次亲吻,以及最后一次看见她模糊背影的地方。
林婉儿死去以后,我在《不可逆转的时刻》的里找到一个不是答案的答案,用以来解脱她的死去遗给我的痛苦。我应该声名一点,是“遗给我”而非“带给我”或“留给我”的痛苦。人类是不易于常常回忆的,因为任何痛苦的回忆都经不起回忆。回忆一经我们的灵魂触摸,便将支离破碎。什么是愁肠百结,什么是纠结痛悔,所有关于失去的爱情,一回首,都将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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