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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俱灰。
      那个下午,我坐在北园的操场里消磨时光,想象一场盛大的欢乐庆典即将启幕。但等待充满了未知,幸福好像只存在于想象中。我相信2006年的那个深秋的傍晚,那场似是而非的关于林婉儿的等待,将填满了我未来一生所有用于等待的光阴。
      随着日光逐渐淡去,操场上的人从各个角落里走出来,填补这个空旷的场所。在等待与遥望中我思绪纷飞,想起前不久刚刚重温的一部香港武侠片,古天乐版的《神雕侠侣》。第十五集杨过中了情花毒,小龙女为了救杨过,将断肠草弃于断肠崖,和杨过约定“十六年后,在此重会。夫妻情深,勿失信约”,以此方式逼迫杨过服下断肠草,解其体内情花之毒,引诱其独自活着。
      读者明知小龙女不会死,也知道十六年后杨过一定会重见小龙女,但剧中人却不知。对任何一个人而言,十六年的等待都是一个漫长而寂寞的旅途。何况是要在情感的折磨中,度过寂寞而孤苦无依的十六年。
      黄花青山草,寂寞催人老。看了看表,时间已逾五点。我从食堂里踱步到操场上,再从操场走到食堂里,从日光夕阳等到食堂里亮起了灯,从人烟稀少到人声鼎沸,灯光逐渐亮如白昼,林婉儿依旧没有归音。
      当校广播里出现偶尔客串主播的张谅的声音之时,我的心里突然变得烦乱,躁动不安。按理说,婉儿的演出应该快结束了,如果没有推迟时间的话。我打了好几个电话过去全部是通的,林婉儿和陈佳美的,全部一直忙音。
      之前每次有演出活动,结束之后,什么时间能到北园或者清泉湾,林娃儿总会打电话告诉我,我就出来接她。在清泉湾也是,一到晚上林婉儿就成了胆小如鼠的猫,甚至我不在身边,哪怕路上有人,她也不敢一个人经过五里巷。
      所以如果有哪一次我们不是一起回去,出了校门走到殡仪馆站那里,接她成了每天必做的工作。虽然有时候我也会臭她,说顶大的一个人,却芝麻粒大小的胆。不过看她很委屈的样子,我的爱心总是爆棚泛滥,终于还是心甘情愿地去接她。
      其实下午三点半点左右演出前,林婉儿给我来了个电话,说演出预计将在晚上五点左右结束,结束后她们会去酒店聚个餐,然后回校再然后回我们的清泉湾。“哈哈,这场活动竟然没拖时间,真是太奇葩啦,哈哈。”她在电话里嫣然长笑,就像我将来不得不对着她的一本相册,怅然长哭。
      聚餐是她们的惯例,每次结束演出后,大家总要在一起消遣一下,放松一下。按照婉儿说好的时间,现在都五点半了,我算了一下,一顿饭的时间半个小时足够用了。之前电话打不通,估计是在吃饭,现在饭局差不多应该结束了罢。
      电话打不通,我心底的郁闷与纠结打得不可开交呢,电话响了,“粑粑,我们在四牌楼吃完饭呢,刚结束,马上就回去了哈。”是林婉儿的电话,我地个天了去,谢天谢地终于有回信了。我忍不住在电话里把她斥责了一番,说吃个饭呗,手机打了一圈电话没有一个通的,都不用的话干脆扔了得了。
      “对不起啦粑粑,演出时都调成静音了,没来及调回来。刚才吃饭又只顾得聊天,就没注意到,现在就调回正常接听哈。”林婉儿小声地道歉,忽然又变换了一个口气,“反正你给姐姐我等好,我们都下楼了,马上打车回去,时间还早不如我们把时间提前,今晚大家一起去看电影啊。哎呀,臭佳美,你抢我手机干嘛?”
      手机里传来一阵女人踩着高跟鞋下楼的声音,还有几个女生起哄的声音,接着手机里传来陈佳美猖狂大笑的声音,“小李子,我代表婉儿命令你,半个小时后赶紧到北园东门口接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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