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光阴如流水无情。与陈小毛那次谈话以后,我开始小心翼翼的出没在公司里,埋头做事,不问前程。生活没有假设,但我已经嗅到烈火向我灼烧而来的刺痛感,潜意识告诉我,我的生活似乎正加速滑向崩溃的边缘。
几番思量,我却一直猜不出,到底谁在背后捅了我一刀,又是谁对我的行踪如此了解。否则,陈小毛怎么也不可能会莫名其妙地问起关于赵朵朵的事,这他妈是谁跟我有多大仇,又有多大胆向陈小毛泄露这件事。
而且还有一件更可怖的事,陈小毛专门摆个局就为赵朵朵这件事,很明显他和赵朵朵是有问题的,是有一腿的。我从没有意识过或从来没想过,陈小毛竟然会和赵朵朵有不可告人的关系。但事情好像并没有这么简单,以小毛那娘娘腔的德性,怎么地最多是个gay,怎么会喜欢女人?他没有理由和赵朵朵搞到一起去。
再说陈小毛这厮,如果他真是gay,老方怎么会用他?肯定早把他撵滚蛋了,即使是亲戚关系也不会容忍。话说到这份上,就不得不提老方的痛心事了。老方知天命之年忽然发现一直不生的老婆,原来根本不是不能生,是他妈的不愿意生,因为她是个超级gay。
老方出离愤怒了,离婚时被分割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的财产,精神上和财产上差点没脱层皮,从此以后对gay恨之入骨。老方被分割三分之一的身价,估计这对老方而言还是小事,令他极度愤怒的可能是,结婚这些年,老婆装成一副输卵管闭塞的可怜样,自己被骗一骗就是很多年,到如今膝下连个说话的娃娃都没有。
可恨自己前半生一直忙于事业,这些年身边来来往往的花蝴蝶一抓一大把,自己半截身子都快埋土里的人了,竟然因为这个同性恋老婆,前半生错过了太多良辰美景,此乃人生最遗憾之事。否则自己何必快到了花甲之年,还这么卖命。倘有个一子半女,肯定早传位给儿子了。
当年和陈小毛陪同老方去三亚体验生活,一次酒后失言,陈小毛把老方的底细对我翻了个底朝天,就差老方穿的裤衩是什么颜色都告诉我了。到那时,我才知道老方的不幸家事,并对老方的遭遇表达了十二分的敬意和同情。
不过揭人底细,尤其是老板底细,简直是大逆不道的重罪,是职场大忌。陈小毛一时酒精上头,六亲不认,对我掏心掏肺,实在出乎意料。我听了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第二天他开完会还问我,昨天喝完酒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我一百个否认,说我们和方总还有他司机吃完饭,他们就先走了,我们在酒店又多坐了一会也走了。看我如此诚恳和真情流露,小毛完全一副疑神疑鬼的样子,脸上一百零一个不相信,但又不好继续追问,遂作罢。但自打这以后,除非集体行动,他就没有再单独和我,或者说带我出去吃过饭了。
2010年12月10日,经过几个月的赶工赶时,经开新项目登威城营销中心很快装修完毕。新品发布先行,定在碎城政务区天鹅湖大酒店举行,根据我的预判,这次新项目上市,势必将在全市范围内引发新一轮关注热潮。
果不其然,作为登威公司在碎城开发的第三个重磅地产项目,登威城新品已经发布,立即引发万人空巷般的关注与议论,同时还带动了城东公寓的登威港湾热销,实在大快人心。我常常自我安慰,情场失意失利的人生,总算还有职场的得意得益,上天对我总算还是太薄。
史铁生说,死是一件不须着急的事,因为它早晚会来。就像职场,失意与失利是一件不需着急的事,因为它转眼就会疾驰而来,像驶去制动力的列车,咆哮着向我夺命而来。人生就是抛物线,有高有低,按照心灵鸡汤的说法,低谷触底之后,总是还要上扬的,所以倘是我到了谷底,那么养精蓄锐是必要的,说不定再挨挨就会走出低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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