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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世界上任何一个声称自己代表绝对善的人——我们只应以最恶的构想去揣测他。我在登威公司最后的那段时间,不出意外地成了我在这城市最趾高气昂的最后记忆。人来人去潮来潮往,谁还没有个得意忘形的片段。但物极必反的道理,好像有时候又总是有那么点道理,否则我就没必有不得不面对一个死亡事件的发生。
      相对较为平静的一段日子开始后,我开始提前着手规划来开碎城的事情。有哪些朋友关系要梳理,有哪些还未完成的事情要解决,还有哪些金钱来往要清理,一样都不能少,别人欠我的,我欠别人的,万事不留尾巴,需要处理的赶紧处理。
      直到张谅的电话在一个深夜响起以后,一切就好像都变了。那是距离我离开这城市仅仅只剩一个月的时候。大学毕业以后,大家四散奔逃,虽说离多聚少,甚至可以说自从毕业后,再相聚的机会凤毛麟角,但偶尔的打个电话叙叙旧吹吹牛逼,向来是繁忙的生活中的一味爽口的药。
      当这口药变成有毒的汤,人世间最悲的事,远在遥远的北方突然发生,却仍如锋利的剑插入我的心脏,使我感到彻骨的痛,仿佛一伸手就能触摸到那已失落的灵魂,但他其时已渐行渐远,飞散在这偌大的世界的角落。
      李絮,这么晚给你打电话,希望你听了不要激动!晚上十点,张谅从北京直拨我的手机。
      我他妈太激动了,你孙子竟然现在来叨扰老子的好梦,哈哈哈。我开了免提,躺在床上与他呼应。
      有件事得告诉你。张谅冷峻的声音,远涉千山万水,在遥远的北京击破阻隔飘忽至碎城,显得如此弥足珍贵。
      你说,这么晚打电话,准没好事,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李絮,大生走了。张谅的声音突然呜咽,如同一个输入了太多空气的气球,无限压抑之后的结果彻底崩摧。
      走了?又去国外调研去了?还是又去把妹去了?你哭个鸡毛,跟个傻逼似的。
      大生走了,他死了。张谅说。
      世界好像一瞬间宁静了,在这无尽的夜。世间有些话不能说,因为一旦说了就收不回来了;世间有些事不能发生,一旦发生就再也无可挽回;就似某个人不能离,因为一旦离开,就是永远,永远地再也不会回来。
      时至今日,关于梁大生死去这个片段,我仍然不知怎样下笔来写,如同镜中花水中月,使我彷徨犹豫而不能触摸。但事实却又摆在那里,即使我不愿意触及,也无法逃出这一幕。尽管整个胸口很痛,我却必须详细地交代这个死亡事件,它到底为什么会发生,又是怎么发生的。
      去年,我带蓝唯爱北京之行,在那里见到了好几年没有见面的张谅和梁大生。彼时的梁大生正风光无限,就好像他那短暂的两三年的北京生活,一样充满了离奇和光怪陆离。
      “其实他那时,身体已经发生了变化,只是他自己根本没料到,也许是根本没在意。”张谅如此解释,后来他身体很快起了变化,眼见瞒不下去了,才偷偷地跟我说的。告诉我的时候,就已经没救了,就这么干净利落。
      我听说过关于死于女人之手的男人的故事很多,但梁大生的死亡方式,却是我从没想到的。其实我早应该料到,因为他曾无意中和我提过类似的话。
      “问你个事,你戴套不?我每次都戴,不过情到浓时,都被我扯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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