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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灾星来了〔2〕[1/2页]

被侮辱与被压迫的 鸟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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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寝不安,食无味。
      第二天早晨,我一起炕不见了高粱红,一看钟点,六点一刻,知道她去了早市。我把被子往炕梢儿一堆,进了厨房,刷牙洗脸,再找吃喝,只找到一个冰凉的馒头,连一疙瘩咸菜都没找到。我抓起馒头,咬了两口,味如嚼蜡,差一点呕吐出来,忙喝口水压了压。
      没吃上早饭不说,饿肚子上班也不算啥。
      可是,偏偏挨了小孟那鳖犊子一顿狗屁呲。
      满打满算,我离开工厂也不过半年多一点。
      没想到,待我转身吃这口回头草时,已经物是人非。尽管工厂还是那个工厂,厂房还是那个破旧的厂房,冒着黑烟的大烟囱还是那么扎眼,漂浮出的煤矸石灰烬还是那么黑,但是人却变了。变化的不仅仅来了一个姓苟的厂长,也不是张口就骂我“大傻子”的情儿,还包括从前叫我“炮”一顿的那个小孟,感觉在突然之间,他就当上了我们机修班班长。
      昨天干活时,我逗老王说:“你咋连一个‘代字也没保住啊!”
      老王半认真半玩笑道:“哥哥老了,还是省那两瓶酒留给自己喝吧。”
      至于小孟送没送给老甘同志两瓶酒,只有他们两人心里清楚。我很清楚的是,这时候当班长要比我师傅那时候实惠多了,不单单获得荣誉上的奖状、奖章,不单单多长那一级半级却争得头破血流的工资,而是明目张胆的往兜里揣银子,每月都要多挣一笔操心费,到了年根儿,还能从厂级领导兑现奖的肉锅里喝一口骨头汤,再分得一份不菲的狗腿子钱。
      正如大家羡慕嫉妒恨地说:
      三年厂领导,换了秘书添小蜜。
      三年小班长,换了彩电添冰箱。
      小孟家里添没添冰箱我不清楚,但我听天车班老娘们清楚地说,他顶在专运线旁边一棵树干上,偷偷干了傻刘一炮揽子。男人一旦沾了荤腥,便以为天下的娘们都是青楼,想上谁就上谁。虽然我不是娘们,却挡不住忘乎所以的小孟要上我,比如这天早晨发生的事。
      世上本就没有事,一切可以顺其自然。
      作为一班之长的小孟,在每天例行的安全早会上,已经讲完了一些安全注意事项,也布置完了今天的工作任务,本应该及时宣布散会,该干活儿的去干活儿,该领料的去领料,可他偏偏没讲过瘾,咸吃萝卜淡操心,他娘的非要多讲几句,说些不着调的毛话。
      “最后我要强调一个事,大家工作期间不要到处遛达,没事在休息室呆着,闭目养神也好啊,免得有活儿时找不着人,也省得别人瞎比比,好像咱机修班的闲人最多……。”
      如果小孟点到这为止,那么我也不会什么过激反应。
      他偏偏增加一个“但是”,立刻转折到具体攻击目标。
      “但是,个别同志离开厂子很长时间,对一些新规定和新制度不熟悉,不大适应。他要明白,现在不是过去,一切都变了,讲究竞争,讲究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如今啥最臭,人最臭,满大街走走看,属两条腿走道的人最多!所以我们做啥事要动动脑子,自己要多长个心眼儿,别傻呼呼地四处乱窜,跟人家胡诌八咧,到了末了再让人给撵回家……。”
      马瘦被人骑,
      人弱被人欺。
      被激怒的我,开始用目光挑战小孟。
      这小鳖犊子倒是学乖了,根本不瞧我。
      坐山观虎斗,
      扒桥望水流。
      小孟“同志”不稀得看我,同志们都喜欢看我。
      嘿嘿,千万别小看这几十只眼睛,隐藏那里面的世界很复杂,既有飞眼看笑话的,也有冷眼旁观的,最多的是那种似笑非笑的眼神,表达的意思也非常鲜明,似乎再告诉我,你这傻子咋还不冲上去凑他!这是一道并不复杂的选择题,如果我贸然出手就中了人家圈套,倘若忍气吞声装作听不见,就会丢尽我这大傻子的面子,显然也不符合我的一贯风格。
      当断不断,
      必受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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