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左臂内侧,有一条一指长的划痕。伤痕很细,但破了皮,隐隐约约就是一条血丝儿,如果不经意就忽略掉了。
这个,是什么时候弄伤的?是他自己弄伤的还是野人弄伤他的?c66c
红毛盯着那条血丝儿,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回忆。
终于想起来了,在欧铭与红毛狗头搏斗的时候,狗头锋利的爪子似乎碰到了男人的臂。
红毛轻轻地眨了眨她的那双大眼,明白过来,这伤显然是那个狗头的爪子所为。
这才是病根?
这一惊非同小可!她的第一个男人,是被豹子抓伤的,后来那个烂啊,现在想起还恐怖!
不!不!不!不能!不能!绝对不能!
她的王子绝对不能再像她的第一个男人那样烂死掉!
想起死去的前夫,红毛对欧铭不敢再有丝毫怠慢,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男人不吃不喝。
她想,她首先得想法子让他吃东西。
不吃东西,好人也会受不了,病人会病得更重;
而吃下东西,好人体更健,病人或许吃着吃着就自己慢慢地好转或向好的方面发展。
把红毛狗肉再加了一把火烤熟烤透,剔出骨刺,用石头将它与野果子一起捣烂捣碎。红毛将这些泥状的食物一点一点地抹进欧铭的嘴巴,和着灌进嘴里的水,让他自然不自然地咽下去。
虽然吃不了足够的多,但总好过他不吃一点一滴!
果然有效。
随着水流进嘴,欧铭真的吞食了部分食物。
喂水喂食,第三天,欧铭终于睁开了眼睛。
红毛高兴得手舞足蹈,比比划划地问:你感觉好了吧?
欧铭对红毛的手势有了一定的了解,想了想说:“我现在感觉就是一个痛字。”
痛?哪儿痛呢?红毛又着急起来。
“头痛、手痛、脚痛,感觉我的一身都在痛。”
啊?一身都在痛?红毛听后一怔!
红毛抓起欧铭的手看了看,握了握,软绵绵的,像是松散了骨架子,没了张力与收缩。
而且他还在发烧,站在他身边,就能感觉得到。
红毛盯着他的眼睛说:你,你不能像我的前夫一样死掉!不能!绝对不能!知道吗?
“哦?你的……前夫?”
哦,我该死!我不该提他,他死了,已死去十多年。我不该提他,我们现在不说他。
红毛一个劲地摇头摆手。
欧铭忙打住嘴。
看来,我得暂时停止外出采食。不怕的,因为我们有足够的存粮。先帮你求医治病要紧。红毛说完又继续比划道:
别怕,你会好的,我们野人部落有很好的医生,一个猿医,很老了,但他有医术也有法术。当年我的前夫就是因为没有及时求助于他,没有得到他的专业医治而误了性命。
红毛意识到自己又说漏了嘴,又一个劲地摇头摆手,还顿了顿足道:
哎呀哎呀呀!看我,又说前夫了,我真该死,又说到他了!我这张臭嘴,怎么这么不吉利!尽说一个死人!唉唉!
红毛想,自己好不容易地抢了个人类,想让自己下半辈子有些依靠与着落,如今他却巴巴地生起病来,怎不让人心酸又焦急!
她的王子不能再这样病下去。
她必须请专业医生帮他治病。当然是越快越好。当年,她的前夫就是因为太自信以致太自负,以为靠自己硬挺就能好,结果就给耽搁了,过了那个时机,什么药都没得效果,一切就无法挽回!
哎哟哟,怎么怎么的又想到前夫那里去了?真该死!早点求医问药吧,她打定主意。
这日早饭,红毛给欧铭喂食完,自己匆匆吃了些东西就出了门。
她走着,大步朝前地走着。
翻过一个大坡,迎面突然有人挡住了她的去路:
嘿嘿!嘿嘿!红毛,我想问问你,人类这种男人好是不好?
红毛一把推开挡道者,啐他一口道:人类不好也比你好。
你这个下贱的女人,敢推老子?老子打死你!话没说完,那长一身棕色毛发的男野人飞身打来一掌。
红毛一闪回身一脚踢过去。
正要打斗,棕毛的老婆赶上来,朝红毛手指一指道:
你这个贱女人,敢欺负我家老头子?非得让我去找野人王念咒咒死你吗?
是他先侵犯我的呀!红毛说。
他先侵犯你?侵犯你什么了?老野人婆尖着嗓子叫起来。
是他挡了我的道!红毛鼻子哼哼说。
挡你的道?挡你的道算是哪门子侵犯!你偷抢人类做男人才是对我们野人族最大的侵犯!
那野人婆子平时最看不惯红毛,现在正好撒撒气,就跳着脚大声继续叫骂:
是你,让我们野人族的脸面丢光丢尽!是你,让所有的野人蒙耻蒙羞。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在这里装什么模作什么样?
我?红毛一时无言以对。
现在,野人部落上上下下,无人不知红毛抢人类的丑行,无人不晓她因此还受到了野人王的杖刑。
尽管她与人类因功被野人王赦免了罪责,她依旧贴着下贱女人的标签,不管走到哪,总有人对她指指戳戳,总有人啐她口水,对她轻蔑辱骂。
她想,这帮人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忘记是人类和她一起打败了红毛狗,他们的世界
第二十一章 与野人共居(十三)[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