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哈……”
白狼正睡得香,忽听得耳旁一阵阵嘻笑,感觉有个细细的东西在他耳朵里爬来爬去,撩拨得他的心尖都发痒。c66c
他睁开眼一看:原是身边站着的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子,他正拿一根牙签细小的菜叶梗子,在白狼耳朵里撩拂着,一边还吃吃吃地笑。
另有几个一般大小的小子们正围着他看热闹。
“看,我也是在耍猴呢。”搔白狼耳朵的小子讨好伙伴地笑着,不住地做着鬼脸。
白狼当下明白,别人正拿他当猴耍呢!他唬起脸,头一扭嘴一张咬住了那人的手指。
那人被白狼这突如其来的一咬吓得狠劲一甩手,人跳到了一边:“哈,这东西会咬人哦。”
一旁的几个还是嘻皮笑脸:“你耍猴还是猴耍你?猴子是最精的,知道那东西的厉害了吧?”
“哪来的猴头?”
“你不知道哇?这几天都在这里耍猴呢。”
“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我这几天都来菜市这里帮我老妈送菜,刚好看到。脸上一道疤,又是个白猴子,好记。”
“是啊,我从来没见过白猴子,浑身雪白的猴子少有啊,看来是个珍稀动物,值钱。”
“值钱?你抓它啊,说不定能卖个好价。”
“算了吧,别打这种歪主意,挨抓的啊,要罚钱的。”
“可也怪了,昨天还看见它跟着一个外地男人在这表演,今天怎么早早一个孤伶伶在这了?”那小子说着又挥拳朝白狼一跺脚:
“猴哥,你的主人呢?不是还有另外一个猴子的吗?穿着花布衣服,挺搞笑的。亏那人想得出,两只猴子跳国标,好玩极了。”
“哦,猴子跳国标?你真逗呀。”
“不是我逗,猴子逗。你不信,过一会你来看看,就知道是谁逗了。”
“过会?过会儿我还有其它事呢,走吧,耍猴子有什么好看,丢两个钱的把戏。”
几个小子你一句我一句地走远了。
虽说有一个挨白狼咬了一下,但白狼并没真咬,只是吓唬了一下那个半大小子,所以没弄疼他。那人也就没再跟白猴子计较。
这时,不远处响起一阵“笃!笃!笃!笃!”的手杖戳地声。
白狼一看,果然是盲人大哥来了,他拄着盲杖,用盲杖探路,试试探探地慢慢前行。
盲人虽然眼睛看不见,但他真有些特异功能。
人多路窄,没有人给他带路,凭着自己的记忆与超常的敏感一路用盲手杖东戳西戳地也能找得到他要来的地方。
一般的人蒙上眼睛就晕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还怎么走路?用盲杖探路也走不了路。但盲人可以,只要有人带着他走过一次,下次他就能一个人来。
白狼连蹦带跳着跑过去抓住盲人大哥的手,拉着他来到他以往坐着拉二胡的角落。
盲人大哥甚是奇怪:今天有人带路?还是个小孩子呢,多懂事的孩子呀。最多到他腰部的高矮,就会体贴人了。
盲人大哥不住地眨着眼睛,他伸手想摸孩子的头,可白狼“嗯”地把头闪开,没让他摸着。
“这孩子,定是个男孩,调皮着呢。叫什么名字?多少岁了?叔叔姓刘,别人都管我叫盲人刘,你也这样叫我的好。”
盲人刘?盲人刘!白狼一连在心里叫了几遍盲人刘。
可是盲人刘一点也看不见,两眼愣愣地瞪着,茫茫然空空然,想听听那孩子的声音,却只听见耳旁风。
盲人刘哪里懂得,白狼只能点头与哈腰“哼哼哈哈”地比手划脚,除了会说“北京北京”,并不会其它的语言。
他看不到白狼的手势,也看不到白狼的表情,哪里懂得白狼的哼哈为何用意!
两个呆得久了,旁边做着各式买卖的人就告诉刘大哥,那哪是什么孩子,真真一个泼皮猴!
这几天在这耍猴的那个汉子,还记得吧?他不是赶你走抢你地盘的吗?就是他的那只白猴子。
不知道今天怎么落了单?独独一个地在这里了!
啊,是个猴子?我还以为是个孩呢。盲人刘吃吃笑起来,他用手在身边一阵乱摸,嘴里叫着:
“猴子,猴子在哪?你在哪呀?你过来,让盲人刘好生地看看你。”说完盲人刘四下张望一阵后又说:
“我虽有眼看不见,但可以摸,只要让我摸一摸,我就是看了你了。别人盲人摸象,我可是盲人摸猴。小猴子,过来,让我摸摸看看。”
白狼听了盲人刘的话,当真走过去,头靠在盲人刘的胸前。
白狼想你是男的我也是男的,你想摸就摸呗,谁怕谁呀。
盲人刘摸了摸白狼的头,又摸了摸白狼的身子,高兴得直嚷嚷:“呀!没想到真真是个猴头呢。”
当别人告诉他他抱着的是一个纯白色的猴子时,盲人刘更是呵呵地笑个不停,不住地帮白狼梳理着毛发。
白狼本也坚强,可是他太需要温暖了。这一梳,白狼差一点让盲人刘梳得掉下了眼泪。
因为,哪怕是有人帮他梳理一下毛发,白狼都会觉得温暖无比。
他想,盲人刘看不见,他身边需要一个看得见的帮他领路,这样他不是就有去处了吗?
 
第一0三章 江湖舞[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