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学名是“蝉”,通俗叫法是知了或积了,这是蜕皮之后的它。蜕皮之前的蝉蛹,我们叫它积了龟儿。这东西能吃,味道不错,一直有人收购。我小时候,二分钱一个,现在,已涨到一块钱一个。油炸蝉蛹是道特色菜。
南宁居然也有蝉鸣。初听到,一阵惊喜,一阵疑惑。那是来自故乡的声音,来自童年的声音,一下子,拉近了南宁和山东的距离。但是,只闻其声,不见其影,也从未见蝉蜕。我一直疑疑惑惑,直到今年,无意中看到一只趴在树枝上作蝉鸣声的生物,才解了惑,是它在冒充!它也叫蝉,但很明显,这“这鸭头不是那丫头”,体型小多了。
离家二十来年,年年都要做几次与积了龟儿有关的梦。长则半年,短则数月,它必不约自来。梦境总是这样的:发现了一片林,积了龟儿特别多,一摸一个,再一摸,又一个,梦里那个乐呀;或者,发现一棵树,树上竟然有十几个积了龟儿,我抓呀抓呀抓不完,找容器又找不到,急死了;偶尔,也会梦见,明明看到的是积了龟儿,抓到手却变成屎壳郎或者其他身份不明的硬壳甲虫,吓的赶紧丢掉。它已经深深扎根于脑海深处,即使白天忘了,梦中也会记起。由此想到:梦是另一种醒,有一些白天沉睡的东西,常常在梦中苏醒。
从记事起,年年夏天不可缺少的节目,就是摸积了龟儿。用“摸”字,可谓准确。黑咕隆咚的,可不是要摸么。傍晚,小伙伴们沿着路旁的两排大杨树,一直走到大北地,再折回。这条线路最熟,积了龟儿也多,大家都愿意走。有时也去西地,那里不熟,天又越来越黑,有点害怕。也在村前村后的小树林中寻找。尤其是雨后的黄昏,地面变的松软,是积了龟儿们出土的最佳时机,当然也是我们不容错过的好机会。大家互相喊一声,拿上瓶子,就出发了。大人们顶多嘱咐一句“别掉井里了”,孩子们哪听得进?
那时积了龟儿真多,哥哥晚上从乡中回家,一路就能摸几十个。摸来干什么?吃!最美的吃法是用盐水泡一夜,油炸。黄灿灿一盘,香味扑鼻,比什么肉都好吃。最好吃是脊背上那一小块肉。如果数量太少,不值当炸,就放灶火中烧烧。那时可不懂什么绿色食品、高蛋白,只是天赐的一道美味罢了。
后来,城里人也开始垂涎这道美味,通过村里的小卖部来收。开始是二分钱一个,后
第十三章 积了龟儿[1/2页]